于凤华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她了。
在众多男人中辗转多回的她早就练成了一身让人为之瞠目的魅惑手段。
她又是自幼跟在楚嫣身边一起长大,对楚嫣的行走坐卧可谓了然于胸。
只要她心甘情愿想要扮演楚嫣的替身,饶是骜王也不止被她拿下了多少回。
每当骜王发现他又被于凤华扮演的楚嫣迷惑了心神他总是会暴跳如雷的用镶有倒刺的鞭子将于凤华狠抽一顿,于凤华从不反抗,还会发出娇媚的呻·吟,一双含情目更是眨也不眨地盯着骜王唤他师公。
一声、又一声的,唤得骜王心跳如雷又要强装出一副半点不在乎的模样继续抽她,骂她贱人。
不过打归打、骂归骂,她到底在骜王的床榻上得到了一席之地。
——骜王九弟子明光耀也是个异常识趣的人,见师尊又把他曾经不要的女人捡收回去,也只做不知,还殷勤地把于凤华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偷偷派人送了回来,并且隐晦的暗示于凤华以后能够多为他吹吹枕边风,多为他美言几句。
于凤华看着夹藏在她行囊中的各种昂贵首饰珠宝,欣然笑纳。
比起楚嫣这颗骜王心里的朱砂痣和白月光,于凤华做蚊子血和白饭粒可谓是做得风生水起。
每当骜王在楚嫣哪里受了挫折却还要佯装出一副并不在乎的模样时,于凤华总是会用自己酷肖楚嫣的言行和举止给他予安慰。
到了后来,她更是说出了很怀念曾经大被同眠的滋味。
“——只有这样做,才能让我那师尊知晓,她现在不过是您手中的牵线木偶,彻底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身份,不再总是拿乔的让您伤心难过。”
骜王被她说得眼睛里闪过异动。
于凤华又说:“只有这样做,才能够让我那师尊知道在您心里她什么也不是,说不定她在感觉到羞辱的同时,再也不敢随便拿您的孩子出气了呢,要知道,像您这样的的尊贵人物想要一个孩子实在是太难太难了,师尊她怎么就不知道好好珍惜呢……”
说到后来,于凤华还用同情的眼神瞄了骜王一下。
骜王直接一巴掌扇在于凤华脸上,然后咬牙切齿的说她做得好!
当天晚上他就提出了要让楚嫣师徒一起侍奉他的意图。
楚嫣如遭雷击,于凤华却开开心心的先一步褪了身上的薄衫和骜王滚在了一起。
骜王为了报复以及刺激楚嫣居然直接在楚嫣的床榻上把于凤华要了个够。
于凤华也丝毫不知道廉耻的喊得妩媚入骨。
到后来更是亲自来拖僵硬在床边的楚嫣,逼迫的她一起和他们的沉沦。
这样的大被同眠有一就有二,直到后来骜王都有些食髓知味的没事有事就要来上一两回的时候,在某一个和往常没什么区别的凌晨,骜王突然发现他的身体居然不听使唤了,不只是他,就连楚嫣也和骜王一样动弹不得。
于凤华望着交缠在一起狼狈不堪的两人痛痛快快的笑了个歇斯底里。
随后才拖着被骜王折磨的遍体鳞伤的身体披着一条薄绸被靠在院门边上闭目养神,直到陶春柳如同往常一样过来给楚嫣请安,才对着自己的小师妹露出了一个温柔似水的笑容。
“师妹,你来啦。”
陶春柳被她古怪的视线看得头皮发麻,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准备,才无视了她身上的青紫,用异常艰难的语气问她:“师尊呢?”
“当然还在睡啊,”于凤华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骜王可不是一般的难应付,就算我们师徒两个齐上阵,也经常会感到到吃力呢。”
“师姐,别说这样的话,就当我求你!”陶春柳实在受不了这样自甘堕落的于凤华。
这话陶春柳也不过是忍无可忍下的随口一说,并不相信于凤华会真的听她的,没想到于凤华却一脸认真的对她保证,说以后绝对不会了。
陶春柳顿时有些傻眼。
这时候于凤华又拿出了一个小盒子塞给陶春柳,笑吟吟的问她还记不记得她们是被什么带到这魔窟里来的?
陶春柳当然记得,还可以说是刻骨铭心。
下意识点头的她在最初的愣神后,很快就从于凤华这句充满暗示性的话里意识到什么似的,本能地低头往自己手里的小盒子望了过去,然后又用不可置信的询问眼神无声的向于凤华求证。
于凤华被她这一系列的举动逗笑,忍俊不禁地微微点头,“就和你想得一样。”
然后说了一段让陶春柳都有些猝不及防的话来。
“我留着这条命本来是想护着你撑到萧公子过来的,没想到中途我却自己出了岔子,险些坑苦了你。”
于凤华望着陶春柳的眼神说不出的温柔和怜惜。
“如今你拿着这两张大挪移符赶紧和萧公子去明光耀的院子里去——用我的名义,就说我让你们送东西过去的。在明光耀的院子里有一个地方避开了万魔窟的符阵禁制死角,可以使用大挪移符!”
“那明光耀会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离去吗?”舌头仿佛被猫儿叼走的陶春柳半晌才重新找回自己离家出走的声音。
“放心,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已经死在他闭关的修炼室里了。”于凤华平淡的说,眼皮子连抖都没有抖一下。
这时候陶春柳才知道于凤华为什么要接近明光耀了——原来早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开始算计着这一天了!
“师姐我……”看着这样的于凤华,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叫我一声师姐,我就必须给你安排好所有的退路,”于凤华眉眼弯弯,哪里还瞧得见往日的丁点戾气疯狂。“柳儿,出去后和萧公子好好过日子,照顾好自己,不要轻信任何人,知道吗?”
“那师姐你呢?”陶春柳语气异常艰难的问。
“我是师尊养大的,她虽然害苦了我,但曾经终归待我不薄,我不能把她放在这山上沉沦,所以我要留下来,要带着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充满罪恶的世界。”
“师姐——”陶春柳想阻止。
于凤华又说:“柳儿,别劝我,我真的受够了这个恶心又肮脏的世界,你也不要这么自私的只想着我们,是,你是可以和我们一起死,但是萧公子怎么办?他能够为了你闯入这魔窟里来不容易,你不能辜负他!”
看着这样的于凤华,陶春柳一时冲动的脱口而出:“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可以让你的符核恢复了呢!”
“就算恢复符核又如何?”于凤华脸上瞧不见半点的欣喜之色,她一点点的将院门合上,“我的心已经脏了。”
“师姐就算你自己想不开……师尊她却未必……你……”陶春柳扣住门缝边缘,不死心的做最后的努力。
于凤华眼神古怪地将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如果没有她的配合,你以为我们要做的事情会这么的顺利吗?”她轻笑一声,“傻柳儿,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早走早好。”
“师姐!”陶春柳的声音里带出了些许哭腔。
于凤华眉目温柔似水,“总算又从你嘴里听到了这样一句真心实意的师姐,这样,我就真的再没有什么遗憾了……我知道你原谅我了。傻柳儿,师姐可真高兴。”
眼角有一滴泪水流下的于凤华在陶春柳的不住摇头中,轻轻把门关紧了。
陶春柳在原地呆站半晌,牙根紧咬的掉头离开去找萧寒洲汇合。
她的师姐说的没错,她无权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理所当然的让为她甘冒风险潜入万魔窟的金大腿为她牺牲,她也不能辜负师尊和师姐对她的一片苦心!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不论将来能否报仇,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才是最重要的!
陶春柳找到了萧寒洲,把她的来意告知。
萧寒洲眼神动容地听她说完,“在你的师尊和师姐心里,你可是她们唯一的希望了,柳柳,你可不能让她们失望。”
“总有一日我要捣毁这个鬼地方,把骜王碎尸万段!”陶春柳重重点头。
两人到了明光耀的院子。
在报出了于凤华的名字后,一切就正如她所说的那样顺利无比的就把她们给放进去了。
到了于凤华指定的那处角落,他们刚要离开,就发现师尊院子所在的方向狼烟滚滚,火光冲天。
陶春柳流下了眼泪,却没有愚蠢的重新跑回去,而是咬着牙和萧寒洲分别撕开了自己手中的大挪移符,消失在这还没有被波及到的院落里。
※
“万魔窟武王的脸都要被你给丢尽了!”桀王直接一脚把从火场里救出来的亲弟弟又一脚踹得老远,“为了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女人你就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以前还可以说是她肚子里有了咱们家的种!你对她好一点无可厚非!可现在呢?现在呢?!”
在桀王教训弟弟的时候,一个一身黑衣的下属拎了两个蓬头垢面浑身脏污的女人跑了过来,桀王半眯着眼睛问骜王,“这女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在上三窟丢了个大脸的骜王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地下的两个女人,嘴角露出一个异常扭曲又狰狞的微笑:“比起怎么处置她们,我更想尝尝跑掉的那个的滋味,既然能够让她们不要命的护得这么紧,想必以前的我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眼不识珠啊。”骜王缓步走到一身狼狈的楚嫣师徒面前,“一唱一和的很默契啊,不错不错,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的招待你们的那位好弟子的,我会让你们的好徒弟、好师妹知道,是你们让她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既然在她痛苦之前,你就先死一回吧!”于凤华突然爆喝一声,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情况下居然不知道从哪里拔出一把锋利无比的短匕凭借这段时间疯狂练舞的灵巧腾跃而起,狠狠朝着桀王的膻中穴扎去——
桀王面上骤变,当空就要一掌朝着于凤华劈来!
不想楚嫣却快于凤华一步地挡在了骜王面前。
噗嗤!
匕首入体的声音让原本面色讥诮冷漠的骜王神色大变!
“嫣儿!”
一声久违的呼唤被他情难自控地脱口而出。
于凤华也被他重重一脚踢碎了五脏六腑,眼看着也要活不成了。
“呕……”一口鲜血喷出的于凤华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楚嫣,她的语气里也充满着不可置信的味道。“为……为什么师尊?!”
楚嫣满脸难堪地不去看于凤华,而是用颤抖地低不可闻地声音说:“凤华,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我们师徒两个能够死在一起……也算是一种福气……最起码的……在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她在众人都没有想到的瞬间,猛然将那已经刺入她胸口的匕首又重重地往里刺了刺。
“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见到这一幕的于凤华惨笑着阖目而逝。
骜王这时候才犹如梦中初醒一般的扑跪在她身边,抖颤着将她抱入自己怀中,“嫣儿……嫣儿你……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蓟惊骜!不要上当!”桀王用充满不悦的语气警告道:“你忘了这师徒才联起手来让你丢了个大脸吗?!”
骜王直接无视了自己的双胞兄长,而是紧紧地逼视着楚嫣已经涣散的眼,逼迫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她却只是凄苦一笑,“我也只有……在要快死的时候……才敢对你说上一两句知心话……当……当年……在你苦守我不至而发疯毁了半座山的时候……惊骜……我……我就在不远处看……看着你……我这一生过的糊涂……对不起师门对不起你对不起我的凤华对不起我的柳儿……我罪孽深重……我不该再对你动心不该再想着你……可是我……控制不住……蓟惊骜……我……我下去陪我们的孩子了……你……你要好好的活着……放过我的柳儿……放过她……”
“放过她?!你做梦!我只会折磨她!我只会用尽我的所有方法折磨她!我要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骜王如同一个木头人一样看着楚嫣在他怀里断气,然后像个疯子一样狂吐了一口殷红的鲜血,歇斯底里地大叫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