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锦挑眉,应他的事,她这是全然没有放在心上,忘记了?
林杨道:“娘娘,宇文公子说想看看那虎斑凤焰蛇长什么模样,您说画一幅蛇图给他看。”
“哦,对对对,最近太忙,没来得及作画,等过些日子给你吧。”
洛锦笑了:“那在下就静待佳音了。”
然后抱拳:“各位告辞!”
看着宇文洛锦离开的背影,龙靖修皱眉:“娘子为何要送他字画?”
“也不是什么字画了,就是上次他不是陪我们找鸡冠蛇,哦,就是虎斑凤焰蛇,结果我拿到蛇就送去提取血清了。鸡冠蛇很是稀有,他们都没有见过,想要看看长什么样,我就答应画一幅给他。”
“原来如此!”龙靖修想了一下:“娘子不擅长丹青,那蛇长何模样,你说予我听,为夫作画送给洛锦便是。”
林杨歪着脑袋:咦?他怎么觉得,主子是不想娘娘亲自作画送给宇文公子啊?
果然,又听主子说:“娘子以后莫要搭理宇文洛锦,此人亦正亦邪,远离着些的好。”
栩清没品出这话的深意:“嗯,好!其实也不用画画,誉恒,待你得空,再陪我去一趟那个山谷,我要找点药材,说不定到时候我们还能再抓一条鸡冠蛇,就送给洛锦吧!”
送那宇文洛锦一条天下剧毒的毒蛇:“娘子这个提议极好。”
栩清继续笑着道:“二哥还说,看中萨阴法师密室里的宝贝了,我们寻个时间再去一趟,搬一些回来。”
“好,待我得空,便陪你去。”
龙靖修现在最要紧的事,便是收复抚春城。
沙陀皇帝派余勤光镇守夺来的抚春,本是十分稳妥的,因为余勤光也是征战沙场的老将了,能力不比鲁塔达差。
可余勤光那最受宠的幼子余贵忠,急切贪功,冲到永定城的战场上去,哪知被大乾给抓了。
明明就是在战场上被大乾掳去的,不知怎滴又到了十年前就该是死了的三皇子手中。
余勤光现在心思全在救儿子这件事上,被那三皇子早上一封信,中午一封信,晚上一封信的,耍得团团转。
又是被指挥着满城东奔西跑的一天,余勤光身心疲惫,连下属来汇报近日大乾军队的动向,他都无心去听,挥了挥手,让人先下去。
马智道:“国丈,以属下之见,这许就是那些大乾人的阴谋,一个死了多年的人,怎可能复活?哪里来的三皇子宇文洛锦?他们定是想您分心,好乘机夺回抚春城。”
余勤光摇了摇头:“每一封信上提及的内容,都是当年真实发生过的事,关于忠儿的,也都是真的,老夫确定,宇文洛锦没死,忠儿确实落在了他手上。”
马智大惊:“可是当年,皇后娘娘身边的太监,亲自查看了烧焦的尸体。”
余勤光抬头,锐利的三角眼看他:“你也说了,是烧焦的,既已是面目全非,又如何能判断究竟是谁?”
“宇文洛锦真的还活着?那他现在不是要向余家复仇?”
“复仇?”余勤光很是不屑:“就凭他,一只丧家之犬,还想撼动老夫?现在忠儿在他手中,老夫尚且忍耐,待救回忠儿,老夫定要亲自捉了他剁碎喂狗。”
马智有些担忧:“国丈,小公子是在战场上受伤,被大乾那边掳了去,可现在怎会在三皇子手中,您说,三皇子会不会跟大乾勾结了?”
余勤光哈哈大笑:“就凭他,也能搭上大乾的线?令大乾军中之人信他,心甘情愿将好不容易捉来的沙陀国舅交由他处置?”
笑完他眯了眯眼睛,满脸寒气:“老夫怀疑,忠儿的失踪,是鲁塔达和宇文洛锦共演的一场大戏,与其说三皇子跟大乾合作,更令人信服的是鲁塔达与三皇子勾结,一个想复仇,一个想撼动老夫在朝中的位置。”
马智还想劝说,但余勤光坚持自己的坚持。
并且觉得,十年前余家能扳倒盛宠的韦贵妃,十年后依旧能犹如捏死蚂蚁一般,捏死宇文洛锦这条漏网之鱼。
所以,当宇文洛锦再次来信,邀余勤光到突厥境内,鸡公山下见面的时候,他立刻就着手准备了。
马智得了消息,前来阻止:“国丈大人请三思!对方多次来信,将您引得在抚春城东奔西跑,这次的地点定在突厥,离抚春数百里的地方,您若是离开了,大乾突然进攻,岂不是无人镇守抚春?”
“城丢了,可以再夺,老夫的忠儿,只有一个。”余勤光已经三思得明明白白。
“可那宇文洛锦邀您一人前去,明摆着就是要加害于您啊!”
余勤光大笑:“老夫又不是三岁孩童,岂能令他如愿?老夫会带三百余家军精兵随同,届时,定要救回忠儿,活捉宇文洛锦。”
任是马智如何劝说,两日后,余勤光还是秘密前往鸡公山赴约了。
他果真见到了十年前就本该是一堆灰的宇文洛锦。
不用怀疑真假,因为成年后的宇文洛锦,脸随了他那倾国倾城的薄命娘韦贵妃。
“三皇子,果真是你。想不到,你命这么大,能活到现在。”
“我活到现在,不就是为了等你余家人先去地府探路吗?”洛锦的脸上依旧温润如玉,说出来的话却是能气死余勤光。
“哼,小子,就凭你?也敢跟老夫斗!”
他话音落下,洛锦身后出现一排黑衣人,其中二人架着奄奄一息的余贵忠。
看见最疼爱的儿子如今只剩半条命,余勤光愤怒不已:“宇文洛锦,你好大的胆子。”
“余将军捏造伪证欺骗皇上,陷害贵妃,谋害皇嗣,胆子也不小啊!”
余勤光不想同他废话,只想赶紧救下儿子:“狂妄小儿,也敢跟老夫斗,余家军听命……”
他命令还没下完,林中响起打斗声,他只当是宇文洛锦也同样有备而来。
直到大乾靖帝带人出现:“余将军?沙陀国丈?永定城墙上匆匆一面,你不敢与朕对战,想不到再见面,会是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