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府。
易容伪装成潇湘公子的白开,换了一身新衣衫,一身白净,尺寸合适的新衣衫。
穿着这舒服的衣衫,白开有点感激这位潇湘公子不是一个胖子,也不是一个矮子,不然自己假扮起来,就很是吃力了。
不过,他若是又胖又矮那就好了,这样天下间的女子,就不会都涌来这零陵了。也没有现在,这一堆糟心事。
“少爷。”赵管家,从府门外的方向走来,手上拿着一封麻黄信封。
白开看向这位管家,温和问道:“怎么了?谁的信?”
心里嘀咕,有信你给真的上官瞬的,给我干嘛?我要出门,去查真相。
“少爷,有两件事。”赵管家平和的说道。
白开好奇, “什么事?”
赵管家平静的说:“云龙楼的小厮在府外,等着少爷您结账。”
云龙楼,此前白开被如云公子带去的酒楼,白开以上官瞬的口吻言,请他喝酒。之后,发生了意外火起,于是离开了酒楼,因为谢小姐的身死,导致之后,也无心回酒楼了。
“哦,结账是吗?我说过,那顿我请。”白开淡淡道。
赵管家似笑非笑的说:“外面的小厮说了,少爷你们喝了最好的几壶金华,还有一些上等泸州大曲,外加一点时节名菜。总共四百六十五两,掌柜的给少爷您打个折,四百五十两就好了。”
啊?啊!什么!
白开整个脸色都变了。
吃喝了四百多两!他抢啊!怎么可能花了这么多!
老子这辈子吃饭,就没花过这么多!
“哈哈……您老,真会开玩笑!”白开故作坚定的笑说。
赵管家面色一沉,语气沉重的说:“少爷,这不是玩笑,就是这个价。您和如云公子喝的金华,每一壶都是五十两起,喝了好几壶,外加杂七杂八的,就是如此。再说了,云龙楼,本就是零陵开销最大的酒楼,您选择那里请客,不会不知道结果吗?”
赵管家的神色,很显然,对于白开借着潇湘公子的身份,花了这么多银子,很是不满。
眼神的意思,仿佛再说,你不能仗着我们公子的身份,乱花钱啊?这钱若是不得已正当花销,那也就算了,但这请客,显然不算什么正当吧?而且,也没有必要,非去云龙楼不可吧?
赵管家,不仅是上官府的管家,更是整个家族府邸,管理财政的主手。家族上下的花费,都要经过他这里的同意。
白开一脸的惆怅,紧皱的眉头,此刻完全没了潇湘公子的气度。这苦瓜脸的样子,完全就是自己本人啊。
“这诸葛悠悠的,还真让我结账了?他就不能,大方一点,把账结了吗?酒基本都是他喝的,菜也是他点的,问我压根没吃喝什么……”白开有些埋怨的说。
不由得,想起了去世老爹的话。
江湖上,最重要的,就是银子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你再大名气,再大的本事,该没钱就没钱。
“诶……”白开从袖口内,取出了一张五百两的银票。
这银票,乃是那神秘女子,让自己押镖来零陵的定金。
这没捂热的银子,就要从手中离开,心中苦楚。
“拿去结账吧……”白开哀声的说。
赵管家面色一变,和煦笑言,“钱我已经付了,我怎么可能,会让上官家的恩人付钱呢?”
白开眼神一亮,立即把五百两银票收回袖口。
展眉一笑,“您真是的,这种玩笑不要开!”
赵管家把手中信件递给白开,“这第二件事,就是此信。这是那位云龙楼的小厮拿来的,他说,别人交给他的,要他转交给上官府中的白开镖头。”
“额?给我的!”白开心神一震,连忙接过。
这麻黄的信封上,只写了“白开镖头收”。
白开摩挲着信封,透过纸张的厚度,猜测着里面之物,很是谨慎小心。天下间,以信杀人的手段,自古便有。
信封之物,很薄,像是只有一张“纸”。
白开小心翼翼的打开着,开口对准地面,轻轻的倒出里面之物。
一张黑白异色纸张飘飘然的落下。
白开瞳孔一个收缩,迅雷之势,抓过那张“纸”,或者说银票!
另外五百两银票。
请自己押镖之人的买卖,先给五百两定金,完成押送,再给五百两。
“还算有良心!知道给我送过来!”白开一脸的愉悦的笑说。
赵管家知道白开所言之事,对于此物,沉声肃言:“这个钱,你还收吗?”
“收!干嘛不收!这钱可是我谈好的买卖,押运获得的!干干净净!”白开解释说道。
这干干净净一词,赵管家不敢苟同。
白开又说道:“人啊,不要跟钱过不去!哪怕对方目的险恶,那又怎么样?她敢送我钱,我就敢拿!我这个人主打一个吃人不嘴软,拿人不手短。”
赵管家沉默了,有些不知该说点什么。
恍惚了一会,才言:“公子,您该去谢小姐的府邸,看看情况了。”
白开满意的收起银票,点点头,“嗯!该办正事了。”
……
城内火起之地,谢梨娇六小姐所暂居的府邸。
此屋,从事情发生后,白开以潇湘的公子身份,派人把此地里里外外看守,禁止任何外人而入。
城内的知县,听说洛京园的六小姐殒命此后,吓得团团转。洛京园的一位长辈,在朝堂为官,势力非常,若是连罪下来,自己这乌纱帽怕是不保。
但得知潇湘公子要出手彻查,心里稍微安心了许多,便全力支持,派遣府衙的捕快,相助的看守府邸。
心中祈求,这位上官公子,一定要查出真凶啊,不然,自己就可以请辞告老了。
谢小姐的卧屋处,火势已经熄灭。
白开以潇湘公子的身份,回到此处,只希望,可以查出一些蛛丝马迹。
“咯吱——!”一声,推开屋门。
视线中,一眼便是烧得焦炭的家居房梁,那烧焦的气味浓烈扑鼻。
“额……”白开走入屋内,摸着下巴,骤目凝神,观察着上下左右。
突然间,察觉到一丝异样。
屋内,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