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藏在幕帘的墙上。
武功极为不错,以真气附着于手掌,如同壁虎一般贴在墙上。
白开察觉到此,但是没有太大的反应,依旧保持着寻常的神态,把头转移到别处,故意露出一个破绽,让对方可以趁其不备的离开。
果然!他中计了!
一风疾身影,从潜藏之处,迅速飞冲,朝着门外方向。
“哪里走!”白开喝声一句,白衣折身,身法如风驰电掣。
臂膀一个猛得伸出之势,直接抓住了对方腿脚处。
被抓到的对方,猛得一个发力,欲要挣脱白开。
但是,却如同被五指山压住一样,动弹不得。
“下来!”白开喝声,一句直接把此人拉回屋内,甩砸在地面。
“诶呀!”砸落之势,极为迅猛,没有任何留情。
直接把鬼祟之人,砸得痛苦呐喊,紧皱眉宇。
白开此刻,终于看清此人。
一身青衣,衙门捕快的官服。相貌年轻端正,看起来不像那等贼人恶徒。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此前执着追查的年轻捕快,段徒三。
“公子!公子!我不是坏人!我是衙门的捕快,我叫段徒三!”段徒三恢复过一点意识,连忙伸出双手,朝向白开假扮的潇湘公子,不停的求饶。
“衙门的捕快?为何鬼鬼祟祟的?”白开质问道。
“我……”段徒三一脸难堪的站起,很是尴尬。
知县为了支援上官瞬调查此事,派出了衙门的人,相助看守镇守。段徒三便是其中之一。
但是,段徒三前来镇守看守,并不是单单的看守。
他从此事中,嗅出了的异味,隐约觉得,此事和风来客栈一事,有所关联。
可,知县并不让衙门的捕快参与调查,所以他只能鬼鬼祟祟,借公务之职,偷摸进来调查。
“你如实说,我不会为难你,也不会把此事告知知县。”白开看出他的为难,温和安抚道。
这俊朗迷人,温文如玉的“潇湘公子”说出如此之话,任何人,都会不自觉的相信,信任。面前这位捕快,自然也不例外。
段徒三在零陵当捕快几年,早就听说这位公子的为人。
如今相见,对方如此气度,更是不由得相信。
“公子,且听我言……”段徒三认真严肃的,说出自己的看法。
关于风来客栈,关于此事,关于自己的行为……
白开有些惊奇,谁能想到,一个个小小的捕快,有这样敏锐的直觉。且,这个小捕快,身手极为不简单。其内里纯厚,身手不俗,那些名门正派的弟子怕是都不及他。
这一点,很怪。但是,白开不会多问。
这世间,就是有很多藏龙卧虎之人。
所谓大隐隐于市。
“那么,你发现什么异样了吗?”白开问道。
“这……”段徒三脸色有些羞愧,一手摸着后脑,一手无处安放。
“没……没发现什么奇怪的……”
不是没发现什么,而是他清楚,他所看到发现的那些,眼前这位潇湘公子,一样可以看出。
白开没有再追问什么,而是开始自己的探看。
双手负后,目色凝锐,认真的查看着,整个卧屋的一丝一毫。
面对所看,口中喃喃说道:“这里和风来客栈不同,客栈那里发生了激烈的打斗,而这里,并没有太多的混乱……”
有的,不过是倒地的几个矮凳子,被烧毁房梁砸下的惨状。
白开抬头望上看,砸下的房梁,已经导致天窗大开,光芒照射。站在光芒照射下,立即感受到那温度的不善。
白开连忙走开,呢喃的说:“那杀害谢梨娇小姐之人,与之发生了打斗,打到窗户处,完成击杀。”
说着,眼神看向谢小姐倒地的血泊位置,窗户附近。
人已经被搬走了,但是那血迹还留在原地,看得渗人。
一旁段徒三分析的说:“过程难道是段小姐开了门,碰到凶徒,二人进行交手,打到了窗户处?”
这卧屋的构造,就是一个小厅堂,厅堂往西,便是睡榻所在的卧处,这卧处一帘幕轻纱作为隔绝,刚才的段徒三便是藏在卧处帘幕的角落墙上。
白开眼神扫视着小厅堂,小厅堂如今因为烧毁的房梁,房梁砸下,屋瓦而下,砸得一片混乱,完全看不出当初战斗的影响。
不然,还可以通过厅堂的乱象,判断当时二人的交手过程。
“试一下,我们试一下!”白开看向段徒三,认真道。
“啊?试一下是指,我俩模拟当时的情景?”段徒三疑问。
“嗯!我假扮凶徒,你假扮谢小姐!”白开肃声说。
就这样,对方同意了。白开退出房屋,段徒三紧闭上门。
“咚咚咚!”白开敲击着屋门。
段徒三走来打开,看到眼前之人,先是一惊。
然后,白开攻势袭来,以手刀之势,当作敌人的凶器。
段徒三看到这“不识”之人,立即警惕,在对方出手的一刻,反应及时。
白开乘势追击,闯入屋内,不停以凶器刺杀,小厅堂内的家具被踢飞撞开,接着攻势威逼,把对方逼到卧处内的窗户旁,然后,“嗤!”一刀刺入要害。
“应该就是这样。”段徒三点头说。
白开微微摇头,面露疑色。
“不……不一定……”
整个过程,极为顺畅。
谢小姐的死,没有引起一点府内人的惊动,说明对方杀得极快,出其不意。
若是引起厅堂的异响,那谢小姐也能来得及呐喊,发出动静。
难道,是迅速把对方逼到窗户,一击毙杀?
若是有此等身手,根本不用逼到那个位置,开门的一刻,也许就完成了击杀!
白开面露愁色,继续观察着屋内。
先是看那厅堂砸向的房梁,这厅堂,烧得极为夸张,房梁都被烧断了。屋檐瓦片失去支撑,陆续的砸落,把整个堂内砸得满目疮痍。
火势顺势蔓延,烧向两边的客房。
那小姐的卧处,也被烧得无了原样,浓烟熏得一片黝黑。
“怎么烧的?”白开左顾右看,蹲看着砸下的房梁。
那厚重的房梁砸下,有一碎裂茶壶。
“额?”白开微微皱眉,这茶壶怎么在下面?茶壶不应该在桌案上吗?
桌案的位置,不在这。
难道,二人交战的时候,意外砸毁的?
白开小心翼翼的翻开房梁茶壶碎片下的茶叶残渣,双指摩擦着茶叶,目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