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放在地上,退后三尺,然后我把解药放在她的身上。我走人,你才可以取药喂给她。”
丁二开出的条件,似乎很是合理,但是真要按照他所说的来操作,又具有极大的风险性。
倘若他退避三尺之后,地上没有什么行为能力的木槿,就出了他能够保护的范围,那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谁都能将她轻易带走。
白术虽然早已经失去了一切,但是唯一翻身的机会,他一点都不想要失去。
思虑再三,解药固然重要,却也不是非丁二手中的那一瓶不可:“神医白医仙的名号,在江湖上可不是凭空叫出来的。区区一个宫廷秘制‘香料’,想毒死我罩着的人,也得问一问我手中的银针……”
说时迟,那时快,白术手中的银针像有生命一般,一排接一排整齐地飞向了丁二。
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这一次丁二以为自己已经摸透了白术的七寸,却不曾想到,自己还是看差一招。
排排银针飞刺而去,丁二的七经八脉被刺中了三经两脉。若不是他内功深厚,此时他已经是个死人了。
“它们愿不愿意听你的话。”见丁二捂着胸口凌空跃起作遁逃之势,白术掸了掸身上微不可查的尘土,幽幽将前面未说完的话,给补充了个完整。
丁二没有受到赵羽珩的指令,就随意对木槿施毒,不但犯了赵羽珩的忌讳,而且还会让他同之前降职的丁一一般,被踢到鸟不拉屎的角落苟延残喘。
但凡是心中有丘壑的人,都不愿步丁一的后尘,即便丁二知道,丁一除了犯了赵羽珩的忌讳之外,他还是皇帝派了的细作。
废话不多讲,丁二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白术,便飞身上了自己那普通再普通不过的战马,疾驰而去。
见施毒的丁二离开,白术并没有去追他,反而奔着同丁二相反的方向,一路飞檐走壁回了城中租住三年的药庐。
这一路上,白术除了神色匆匆地带着木槿回药庐治毒,他还不忘了对着半昏迷状态,完全不能够回答他的木槿,自言自语:
“木娘子,你瞧,不是我挑拨你同赵羽珩那厮的关系吧?他府里的暗卫队长,换了一个又一个,都是为了夺走你命的人。”
“你不过一个乡野村妇,还是个肚子里带遗腹子的寡妇,啧啧,魅力不小嘛,竟然能够让吴都之内最负盛名的战神恒王杀你一次又一次,也是个人物呢。”
“可惜,想要成为恒王榻上人,就你这仇恨值如此深重,这辈子是没什么希望了。不如,我勉为其难求娶你,这样也能让你孩子不受了委屈。”
白术每一句话似乎都真的自言自语,但是他清楚,怀中的木槿,除了不能睁开眼睛不能动之外,她是能够听得见他的话,也是能够对他话中意思有所理解的。
如他所想,木槿还真的听进了他的话,心里对赵羽珩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死心到心难再为谁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