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两路,话分两头。就在白术带着木槿一路飞檐走壁,心急如焚地前行之时,回家去寻找遮挡物的张春草带着家里能拿得出手的床单被罩回来了。
“嗯?难道我记错位置了。”
张春草纳闷地看着四周,找寻着昏迷不醒的木槿,以及心中向往的那一卷月牙白。
“应该不会记错啊。”一路焦急赶路的张春草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村里很少有脚印如此班杂的时候,河边也没几个人会躺得出我大姐那身形的坑来。”
“是不是妹妹的情况危急,所以他们去了白村医家?”
心里这样想着,张春草便又带着一包袱的床单被罩爬上了山,敲响了白村医家的门。
然而,她敲得手背都红透了,白村医也没有出来给她开门。
“不在家?”张春草秀气的眉峰微挑,“他们会去哪儿呢?”
就在张春草站在白村医家门前,担心木槿安慰之时,木槿早已经被白术带回了城中的药庐。
而张春草来寻找的白村医,此时此刻,也出现在白术的药庐里。
他的身侧,还站着白术的药童黄连。
黄连是个眉清目秀,带着些江南温婉的女孩子,看起来像个可爱的鹌鹑。
不过,她也只是看起来像。
你若是同她说上几回话,便就省得什么叫“什么师父带出什么徒弟”。
性子啊,同白术一般,是个痞气与仙气并存的。
“白大叔,你说我们家公子今天带回家的女人是不是他的心上人?”
白浅辰还是头一次见黄连这古灵精怪的丫头,又如此闲情雅致关心她家公子,不由得逗她道:“可不就是他的心上人,连人家小寡妇的肚皮都让你家公子给搞大了呢。”
“什么?”
听到白浅辰完全不在边际的话,向来对自家公子坏脾气的小药童,就像是遭了晴天霹雳一般,站在地上呆愣了许久。
“你还不相信?”白浅辰从没见过黄连如此轻信于人,于是玩儿心大起,“老头子我一大把年纪了,可是从来都不说谎话的。你若不信,那就进去看看那女人是不是身怀六甲了。”
在白浅辰逗弄她话说完,处于豆蔻年华心思娇娇年纪的黄连,立刻跺脚甩出一句“公子太过分了!”一头就冲进了白术为木槿诊治的“病房”里。
“公子,城中那么多出身模样姣好的女子你不要,怎么偏偏看上个寡妇,还把人家……”
“出去!”
白术平时纵容着自家药童惯了,今日他正在施针为木槿保胎解毒,她不管不顾冲进来就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说白术,这其实已经逾越了主仆的界限。
要是旁人家,黄连此番举动,不被乱棍打死,也得被发卖了去。
此时白术只是让她出去,已是对她包容了许多,可惜黄连心里却觉得白术是嫌她、恼她,在凶他她。
“公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黄连说完也不等白术的反应,直接摔门,哭唧唧地跑出来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