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我在遇到你之前,在村中就已经是残花败柳。就算是想要找个靠谱的男人嫁了,也没有人愿意娶我……”
张春草说着,眼泪翻花儿,就哽咽得再也不能言语下去了。
同为女人,而且木槿上辈子还是个人见人厌的胖子,她又怎么可能不了解张春草的心情呢。
“姐姐,你也不必心里难过,缘分这东西,就像是咱们一直呼吸着的气一般,看不见摸不着,也抓不住。等到你同你的有缘人缘分到了,你们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上辈子木槿见过自己父母的那段婚姻,她就懂得了爱情里莫强求,强求必被人吃得死死的,再难翻身。
“妹妹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那是身边不缺少年纪相当,又惊才绝艳的男人。”张春草觉得木槿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为了安慰她的情绪,不明白硬装明白,嘴角强扯了一抹笑,她转身就要进屋同赵夜一起去吃饭。
“别走!”
木槿见她要进屋,当即一只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另一只手去抹平她脸上强扯出来的笑容:“我不是为了安慰你才说那样的话,谁没有过其貌不扬的时候,谁又没有过不讨人喜欢的时候,你心里所想,妹妹我真的明白。”
“既然你都明白,那你为什么……”不早来同我说?
张春草话到嘴边儿,她才发觉,那是自己强求了。
很多事,你不说,别人根本不会知道,又怎么会跑来同你说呢。
“妹妹,听了你一席话,我觉得我有些明白了。”张春草也不嫌弃木槿一身油渍的围裙,直接给了她一个大拥抱,“谢谢你愿意主动来找我说,不然我还钻在牛角尖里呢。”
木槿听到张春草的话,有些懵,她想对张春草说的,还没有来得及说,张春草就明白了什么呢?
“姐姐,我的意思你真的明白?”
眼见面前对她小心翼翼的木槿,张春草温柔地浅笑:“你不就告诉我,感情的事情随缘,也要随心么。姐姐我都是二十好几快要三十岁的老太婆了,又怎么会听不出你想说什么。”
她只是一直钻了牛角尖,又加上性格的原因,才会想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
“姐姐,你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就好。”木槿说着,从张春草的怀中抽出了双手,反抱住张春草,“人生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别太较真儿,不然累的是自己。”
张春草将头窝在木槿的肩头,感受着木槿小小身体里,源源不断地给她输送的大大能量。同时,她也在心中小声对自己说,日后必定将好好地同木槿同享人世繁华。
“对了,恒王呢?他刚才跟我一同回来,怎么没见他跟着进来呢?”
张春草之前一直伤春悲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根本就没有发现,一直同她走在一起的赵羽珩并没有跟进来。
这会儿被赵夜开导过,又同木槿把心里一直憋着的话说了出来,她也想得起来身后跟了赵羽珩来着。
“阿槿,你不会是又把他给撵走了吧?”
要是没有自己的事儿绊着,张春草这会儿早就为赵羽珩当成那说姻缘的红娘了,可惜她难过自己的心结,迟迟都没有把再多走一步,把木槿和赵羽珩推到一起。
这会儿心事已经了解,她一点儿烦心的事情也没有了,寻死什么的也不会再有,自然就把目光都聚焦在木槿的身上。
自家姐妹,她能够率先找到一个好归宿,她这个做姐姐的也能够有些欣慰的事情。
比如给自家姐妹张罗婚事,比如等着给木槿看第二个,第三个孩子。
“姐姐,咱们还是进屋把早饭吃了吧,至于赵羽珩,随他去哪里。”木槿不想提起赵羽珩那个人,她怕自己提起了他,心里会再也放不下。
张春草见木槿不愿意提,她也只好跟着木槿身后,慢慢往屋里走去。
“娘亲,春草姨,你们两个怎么才回来啊?他们两个都要把我给你们留的饭菜吃没了。”
一见自家娘亲和他的春草姨回来,赵夜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似的,对着身侧埋头吃饭不说话的独孤正和白术一顿挑剔。
“夜儿,你怎么可以如此没大没小?”
平日里说话惯了,又都是宠爱着赵夜的长辈,木槿从来都没有在意过赵夜对长辈们说话的态度。
如今,她已经决心不再与赵羽珩联系,她必然要把自家的儿子好好管教起来了。
倘若她要是管教不好自家的孩子,待他长大了,再同赵羽珩那般模样,可不就又坑了一家人。
赵夜不知木槿心中所想,只觉得自家娘亲凶他了,小嘴儿一撅,气哼哼地把头偏作了一旁,用行动告诉木槿,他拒绝道歉。
木槿看到这一幕,心莫名的痛了起来:“小时了了,大未必佳。你现在看起来像个小大人的样子,也能文能武,让人一看很是厉害的样子,但是你就现在目无尊长的样子,长大了还指望自己能够成为一个人物吗?”
从小到大,木槿不是哄着他,就是护着他,赵夜还从来没有被木槿这般严厉的凶过,当即噘得老高的嘴一撇,大哭出声:“娘亲凶我,娘亲不爱夜儿了,夜儿也不要爱娘亲了,呜呜呜……”
赵夜这一哭招,屡试不爽,他觉得只要自己一哭,就天下无敌了。
“阿槿,夜儿他哭了……”张春草也是参与了赵夜成长的人,她一见赵夜哭了,立刻心就软了。
这要是往日,木槿准备心狠一次任由赵夜大哭,张春草再上前这么一哄,木槿也就同她一样心软了下来。
可是,赵羽珩的一句慈母多败儿犹在耳畔,她又怎么能够对赵夜心软。
“姐姐,你别管他,叫他哭。今天他不哭个够儿,我就给他来个皮鞭炖肉。”
一听自家娘亲连鞭子家法都要用上了,赵夜哭得更欢了,而且还百转揉肠,让一旁听着他哭声的人不由得心软万分。
埋头吃饭的白术和独孤正两人,一个是干爹,一个是师父,都是充当父亲角色的人,就算是碍于木槿的情面不好意思管,他们的行动上也是为赵夜挡挨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