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少年,你真当娘亲是傻的?”
木槿在太子府抱起赵夜的时候,她感受到了赵夜轻微而让人难以察觉的一颤,像极了偷笑之后被人抓包的那种颤抖。
那时候,她的心思都在怎么才能完美从太子府脱身,也就没有细细地去想。
出了太子府的门,她就发现了自己又被儿子套路了。
“说吧,你是不是故意被太子的人绑走的?”怒气上头,木槿负手冷眸凝视赵夜,“就是为了让恒王殿下出现京城,或者说,让他合情合理地出现在我的面前?”
不然,为什么她和白术、独孤正三人在太子府里,别说赵夜的人,就连赵夜的头发丝都没找到,反倒是让赵羽珩第一时间就找到了赵夜呢。
“娘亲,你冤枉我!”
赵夜一脸的坦诚,小胖手还从自己的后脑勺移到了耳旁,摆出了个三指问天发誓的手势:“夜儿发誓,绝对不是娘亲你猜的那样,若是……”
“发誓没用,放狠话也没用。”木槿将负背身后的双手抱入怀中,看穿一切的凌厉目光俯视蹲在地上发誓的赵夜,“你要是同赵羽珩那厮没用猫腻,他怎么可能上一刻还同我们一起问你被藏在哪里,下一刻就找到你的人了?”
屈膝半蹲在地上的赵夜,一听木槿的话,一双伶俐早慧的小眼珠愣是瞪得险些出眶:“娘亲,你真是神逻辑啊,不做神探都浪费你的聪明才智。”
“屁嘞,别给为娘打马虎眼,从实招来,为何他离开京城那么久,还能够在你事出之后立刻赶到?”
别看赵夜聪明得要上天了,但是在木槿面前,那就是怂唧唧的小鸡仔儿。
这会儿听到木槿带了怒气的问话,他瞬间就从屈膝半蹲变成了屈膝跪地:“夜儿知错了,不该在发现有人凿床的时候给我爹爹发信号,也更不该被人抓走之后半点儿消息不给娘亲,还让娘亲为夜儿担惊受怕的。”
“……”为娘想问的是你说的这些么?为娘是想知道他怎么会来的那么快,还有那个信号是怎么回事。
跪在地上的赵夜,包天的胆子早就被一言不发的木槿吓破了,看她脸色有些微妙的阴沉,顿时就翻肠倒肚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出来。
木槿还道为什么赵夜与赵羽珩分开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弄什么撮合她与赵羽珩的幺蛾子,原来这小家伙儿早就发现自己床下有个密道。
那日小家伙儿同赵羽珩分别的决绝,实际上他悄悄在赵羽珩的腰带见夹了一张字条,给赵羽珩出谋划策了。
“行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你们父子两个怎么算计我的,你就告诉我,你是想要个不负责任的爹,还是想要个爱你疼你的娘吧。”
让一个小孩儿单选父母,木槿知道这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也是一件会在幼小心理留下伤害的事情,但是她上辈子就做过这样的选择。
木槿觉得自己都能够挺得过,她的孩子也能够挺得过。
可是,她觉得,也只是她觉得。
“娘亲,你太过分了!”跪在地上的小赵夜,把这句话摔在地上,便头也不回地走向了独孤正住过的房间,狠狠地在房门上挂了栓。
看着赵夜离去的小小身影,木槿心中不由得轻声出口一句:“难道我真的错了吗?”
“妹妹,你没有错,夜儿也没有错,错的是恒王。”
做了许多吃食的张春草,此刻提了食盒,刚好走到了木槿房间门外的小院当中。自然,张春草也听到了木槿那句,声音不大的自问之言。
“对,姐姐,你说的没错,却是那赵羽珩的错。”心中的困惑在张春草的回答中解决,木槿脸上的阴沉之色消失,反而平添了几分坚持,“咱们吃了这顿饭,就启程回边城。”
虽然她也希望自己的儿子,日后能够成为顶天立地的人物,但吴国是赵羽珩家的,就算赵夜日后出人头地是为苍生百姓,也会被有心人划分为夺嫡行列。
那不是她想看到的。
“这么急?妹妹,咱们店铺的账,你都拢完了?”张春草放下手中的食盒,目中带了许多不解地歪头看向木槿。
被感情的事情缠得头大,木槿这会儿听到张春草的话,这才想起来日昌粮铺还有一大摊子事儿等着她去做呢。
“咱们先不回边城了,下一站恒扬城吧。”
“妹妹,恒扬城可是有咱们粮铺的分店?”
木槿闻言,点了点头:“那是咱们粮铺第二大的分店,也是入账最少的一个分店,我觉得其中必定有很大的问题。”
“嗯,妹妹说的有道理,我这就去收拾行李……”
就在张春草若有所思地准备转身离开,木槿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姐姐,你还是先帮我看看夜儿吧,他想必是生了我的气。”
“夜儿那么怕你,他怎么还能有敢于同你生气的时候?”
前一刻还有些担忧自家姐妹生意的张春草,这会儿听到木槿提起赵夜生气,张春草没有忍住,嘴角微微上扬,清脆的笑声就灌满了木槿的卧室。
听到张春草的笑声,木槿窘迫得白皙脸蛋儿浮出一层鲜红:“是我言语有失严重,甚至有些过分,他才会生气的。”
木槿只解释了这一句,便扯着张春草的手,温柔撒娇道:“好姐姐,你一定要劝好了夜儿啊,不然他日后不理我,我心会碎掉的。”
“你话都说成这样了,我还能不帮你么?”张春草露出一抹理解的眼神,便反拍了拍木槿的手之后就要出门,去寻赵夜开解一番。
然而,她的脚还没有迈出门槛,就听到了木槿又喊她道:“姐姐,还有一件事儿,我想麻烦你。”
向来没有什么性格的张春草,此刻听到木槿在她背后的喊话,仍旧是好好小姐的停下了步子,问木槿道:“妹妹,你所求何事啊?白公子平日与你关系最好,你怎么不自己同他说呢?”
“姐姐,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别的你就别问了。”木槿敛了敛眼眸,浅笑似撒娇地回张春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