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我答应,妹妹所嘱咐的事情,我什么时候不答应过。”
张春草答应的很快,目光闪闪,眼波之中含了些许隐晦的情绪。
不过,她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却不知自己同木槿所说话语中的疏漏,让她同赵夜里应外合的事情,全部展露在木槿面前无遗。
“姐姐,你真好。”木槿晶莹剔透的美眸,在张春草的话后,深深地看了张春草一眼:“咱们两个,真是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啊。”
没有什么文化的张春草,她不懂木槿话中的意思,但是她看着木槿的眼神有些不对,心思便也就乱了起来:“什么彩凤,什么通?妹妹是在说什么?与我对诗吗?妹妹知道我腹中空空没学问,你真是难为我了。”
“姐姐,我怎么会难为你呢,只是想知道,你从何知晓我求你的事儿关于白术的?”
“嘶~”张春草闻言,不禁捂了嘴巴,连目光也躲闪了起来。
面前张春草的所有举动都落入木槿的眼中,她只笑不语,看起来和蔼又单纯。
然而,就是木槿这副模样,反倒让张春草心里有些毛毛的感觉。
“妹妹,你别光笑,倒是说句话啊。”
张春草试探着同木槿说了一句之后,见木槿没有理她,于是又进一步地凑近木槿:“那个,事情原委我都可以同你解释的,你……”
“春草姨,你别解释了,越描越黑,不如据实已告,夜儿不会埋怨你出卖我的。”
伴随着童稚而清脆的声音,赵夜踢踏着脚步,出现在木槿的面前:“算了算了,娘亲你有事儿还是直接问我好了,别套我春草姨的话了,她什么都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叫她做的。”
“……”儿子,你这份担当真的好,但是你到底叫我姐姐帮你做什么了?
木槿眼见着赵夜大气出场,瞬间之前套张春草话的心思就没有了。
若是问她现在心情如何,必定四个字回答:哭笑不得。
“娘亲,要气就气,别弄出这副古怪样子,夜儿不害怕!”说着,赵夜小身板儿一挺,特别的有范儿。
一边是自己的好姐妹,一边是自己的好儿子,木槿此刻看着他们两个,脑子里不断地穿走他们两个合伙套路她的戏码。
不过,套路她又如何,还不是被一一识破了。
木槿如此一想,心情顿时大好:“你们两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今日之后,一个套路出夜儿每年那份药的配方,一个给我把日昌粮铺顶起来。”
这两个要求明显是强人所难,赵夜和张春草听完,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地“啊~”乱叫了起来。
木槿目光如电:扫到张春草,张春草瞬间萎蔫儿不敢出声;扫到赵夜,赵夜老老实实。
“怎么?觉得小意思?我还可以再给你们加些难度如何?”见两人都不再啊啊乱叫,木槿眯了眯灿若晨曦的眼眸。
一听任务难度要加深,赵夜和张春草当即摇头,那整齐划一的动作,萌点十足。若不是木槿心里强大,这会儿怕已经笑断了头。
“嗯哼~”清了清嗓子,木槿将脸上隐约萌芽的笑意清除,“既然你们不想增加难度,那么就收拾东西手脚麻利些,一柱香之后,店面门口汇合。”
之前还有些同木槿生气的小赵夜,这会儿各种小心思都已经被木槿给戳破了,只得乖乖地去收拾东西。
张春草那是唯妹妹是从的,且刚刚她还做了些让妹妹生气的事情,这会儿听到木槿让她去收拾东西,那轻盈的步伐,都能够把地上薄薄不可见的灰尘带起了。
“只收拾必须带在身上的东西就行,其他的就留在这里吧,咱们处理了恒扬城,还得再回来呢。”
赵夜早已经走没影了,倒是张春草走得虽快,却并没有走得太远,听到身后木槿所说,便停下了脚步问道:“咱们不是把分店的账目处理完毕,就回边城么?为什么还要再来京城一趟啊?”
京城粮铺,上至掌柜,下至店伙计,被白术带走之后,就没有一个人再回来过。他们这一走,日昌粮铺在京城的分店就得关门了,那就少了一笔收入。
木槿自知自己同白术关系闹到再不想见的地步,日后想要给赵夜祛除体内余毒,就得花费更多的钱,她必须把手中的日昌粮铺所有店铺都经营好,甚至再花样迭出的弄些更为赚钱的手段来。
这些话,在木槿的脑子里想了想,但是她开口同张春草说的时候,就成了另外的样子:“京城繁华又锦绣,咱们匆匆忙忙离开肯定不能买礼物回去,所以我打算咱们处理了恒扬城的事儿,再回来给村里的乡亲们买些东西。”
一听木槿说,要给村里的人买东西,张春草顿时就对她翻了个白眼儿:“妹妹,咱们村子里的那些人都是些什么人,你不会心里面印象吧?给他们带礼物,浪费钱干啥?”
其实村子里的村民们只是有些单纯,容易被人蛊惑的单纯而已。
“咱们一直都不再家,田里的稻子全靠了乡里乡亲帮忙,给他们买些东西,也是应该的。”
木槿对张春草说的是心里话,然而,张春草一听她这样说,顿时就更不高兴了:“他们那是帮吗?哪个不是要钱的?咱们要是少花一毛钱,他们都能把咱们家地里的收成占为己有。”
“……”木槿知道张春草说的这些话,也确实是事实的一部分,她无言以对。
人情世故和钱物交易,看似是一码事儿,实则差别很大。
院中清风骤起,带着秋意的凉在张春草话后,让木槿不由得打了寒颤。
张春草见此情景,当即推着木槿往账房走:“妹妹,秋已至,风寒凉,你快进屋吧。待你一柱香之后整理好账本出来,我和夜儿必定妥妥地守在地安门外了。”
话已至此,木槿也没有什么可说的、可嘱咐的,她只深深地看了一眼笑着推她进账房的张春草,便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