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的木槿,躺在恒王府的舒适大床上,正盘腿儿坐着望天儿,忽然一个没有控制住:“啊,啊,Q……”
“谁,是谁在背后骂我?”
望天儿望得双眼有些僵涩的木槿,打了个喷嚏之后,目光倒是有了些神采:“这个时候提起我的名字,绝对没好事儿,不行,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一天没有回铺子,也不知道铺子生意怎么样了。
还有她新买下来的倾心楼,这两天私事一件接着一件,她都没有顾得上去倾心楼里看看装潢如何了。
也不知道司星崕那家伙,有没有趁着她不在的时候偷懒。
倾心楼之前留下的那些个姑娘,环肥燕瘦各种都有,她想开设的吃喝玩乐为一体的酒楼只做正经生意,木槿有些担忧司星崕领悟不了她的精神,再把那一干姑娘的培训给忘在了脑后儿。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离开恒王府。”
心中再三下定决心,木槿便从床上站起身,在屋中心团团打转,思考着自己该如何逃离恒王府。
挖地道这条路,只看着地面上的大理石,就已经行不通了。往外面扔石头,来个声东击西,在众影卫目光睽睽之下逃离,那也完全不现实。
“还有什么方法能离开恒王府呢?”
“呀,我怎么把阿术的锦囊给忘了。”就在木槿一筹莫展的时候,她的手无意间摸到了怀里随手揣着的一个锦囊。
把锦囊从怀里翻了出来,木槿从中取出一个花白的小瓷瓶,左右端详了半天,才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就是这瓶了。”
抽出瓶口堵着的红布塞儿,小心翼翼地微微颤抖着手,将瓶子里本就不多的药丸倒在了掌心一枚,木槿嘴角微微一笑,便把那乌黑泛着光泽的小药丸儿放入了口中。
苦涩渐渐蔓延味蕾,木槿只觉得天旋地转,双脚支撑不住身子似的,整个人想要倒在地上,她立刻开口虚弱地对着门外喊了句“救我”,就双眼一闭,翻倒在地上。
被她吃掉的那颗药,是白术练手时候练出来的药,名为造化丸,以人的体质来发挥它的药性。不过,无论它产生什么样的效果,在木槿的监测之中都没有超过十五分钟过,甚至有些人吃过之后三分钟药效就过去了。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在一锦囊的药瓶里,选出了这么一个药来。
“王妃,王妃……”
不知道过了多久,木槿的意识恢复,感觉身边有人叫她,还往她嘴里灌什么苦涩的汤汁,顿时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
待她一睁开眼睛,发现面前站了个老熟人。
“黄连?”
“王妃你醒了?”黄连像是完全不认识她一般,只把手里面的药往木槿的唇边凑,“刚才王府里的太医给您诊治了,说您是风寒入体太久,外加气火攻心,需要连着喝十天的药才能痊愈。”
“什么王妃?黄连,你不认识我了?我是木槿啊,你最讨厌的那个木槿。”
一听木槿口中吐出“最讨厌的那个木槿”,手里端着药的黄连顿时跪在了地上:“王妃,黄连从未见过您,也从未讨厌过您,求您不要吓奴婢了。”
莫不是失忆了吧?
但是牙尖嘴利的性子倒是没有变,嘴里面似乎十分恭敬她,字里行间却在责怪她,甚至还有点儿小嫌弃。
“你真不认识我?”
黄连连忙摇头:“王妃高贵,奴婢这等低贱之人又怎能有幸与您相熟,您认错人了。”
“生而为人,哪里有什么高贵低贱之说,黄连妹子你请起来吧。”说着木槿就作扶起黄连的样子,伸手去搀扶黄连。
但此时明显不认识木槿的黄连,一见王妃伸手来搀扶她,吓得几乎是逃命似的跪着往后退。
直到退无可退,黄连才像是赶赴刑场一般接受了木槿的好意,任由木槿把她拉起来。
只是,黄连从地上跪着到重新站起来,短短的几秒钟里,木槿当即一把蒙汗药洒在了她的脸上。
把倒下的黄连扶到了床上,还把自己身上的衣服与黄连做了个调换,木槿脸上浮现抱歉的笑容:“对不住了,今天不管是谁来,这个掉包记我都得用。”
换好衣服,又重新给自己盘了个头,与黄连一模一样的丫鬟发髻,木槿才把之前黄连给她喝的药碗放入黄连之前带来的托盘里,华丽丽地走出了房间大门。
走出去之后,为了不让影卫那些个小可爱们发现她的脸与黄连不同,一路上木槿都把往日骄傲的头颅给低得很低,几乎就要把脸贴在托盘上面了。
不过,一路上很坦荡,除了房顶上不知都藏在哪里的影卫之外,木槿连个王府最低等的小厮都没有碰到。
“哟?”这也太顺利了吧?
顺利得木槿都有些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前脚才走出恒王府,后脚就被恒王府那一干武艺高强的影卫给抓回去了。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得继续表演下去。”
这样想着,木槿并没有按照自己原本构想的那般,先去计划上写着的地方,而是先找到了下人们住的地方,在里面晃了一圈,让跟着她的一干尾巴全都被甩掉之后,她才大摇大摆地来到了恒王府的后门悄悄溜走。
或许前面太顺利了,后面返回日昌粮铺的路上就一点不顺利了。
“他不是走了很久么?怎么还在这里?”距离很远,耳聪目明的木槿就已经发现了,此刻目光随意打量街边摊位的丁成贤,不由得小声自言自语了一句。
说完之后,木槿忽然想起自己之前对丁成贤身份的猜测,以及司星崕对丁成贤身份的肯定,立马把嘴巴捂得严严实实,完全没有解决问题的态度。
“不能让他发现我,否则一定会被他带回去的。”木槿如此想着,把身形闪入小巷的阴影里,“我可不想再尝试一下笼中鸟的滋味,毫无自由可言,甚至惨无人道的令人发指。”
恒王府在木槿的心中,那就是个噩梦一样的地方,任由谁都不想进去观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