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儿,我就给了你个眼神示意,你就猜到了除了药方之外,你娘亲还有旁的手段,你也太聪明了。”
拉着赵夜的小胖手,张春草不住地夸赞赵夜。
一脸笑容的赵夜,也不拘小节,任由张春草夸赞他,直到两人到了制匾额的店铺,他才对张春草道:“春草姨,这事儿只有咱们两个知道,你可千万别跟我娘亲说,我师父手里有那药方上药材的事儿是我编出来的。”
“你当你春草姨跟你一样,是个三岁多点儿的小孩子呢?”虽然这样说,张春草心里面还是对于赵夜的提点装了进去,“别说不能同你娘亲说了,旁人也是不能说的。不然你娘亲知道咱们两个设计她,日后免不了生气于咱们。”
赵夜觉得他娘亲能够把他爹爹所有错处和缺点,罗列出一大堆来,那么娘亲的心底里也未必真的没有他爹爹,或许娘亲和爹爹之间还有缓和的余地也为可知。
这也就是赵夜在向木槿保证再也不帮助赵羽珩之后,又为何再次暗中与张春草联手,一同再次为自家父母推波助澜的原因。
别看赵夜年纪小,不懂得什么情情爱爱,但是自家娘亲看着他爹爹的目光里蕴藏着的薄薄关注,他还是能够读得出来的。
那关注眼神,是他娘亲从来都不曾给过别人的,哪怕是对他们母子两个最好的白术叔叔,也从来不曾拥有过。
赵夜在京城的恒王府里,给赵羽珩开始魔鬼追妻课堂的时候,他曾偷偷看过他爹爹书房里的那些个言情话本子,其中里面有一句话,他觉得放在他爹娘之间很合适:即便女人看着男人的眼里有多少恨意,那情有独钟的关注,就出卖了她的真心。
“春草姨,我觉得我娘亲对我爹爹不是全然没有情谊的,只是因为我身上的毒,还有我爹爹当初的不告而别,这才是我娘亲至今都未原谅我爹爹的原因。”
已经在牌匾铺子里看到了倾心楼新牌匾的张春草,此时目光落在牌匾上镀金的“成贤楼”三个大字,耳朵里却全然回响着赵夜的话。
她一个大人,一直都不明白自家姐妹,为何不愿原谅条件那么完美的恒王,如今却从一个孩子口中听到了极为真实的猜测,不由得有些囧。
快三十岁的人了,竟然没有一个孩子通透,她之前的年岁果然白活了。
转念一想,那么她与她的莫先生之间,是不是也有可能试着在一起呢?
“春草姨?春草姨?”赵夜见张春草对着新牌匾发呆,而那边牌匾铺子的伙计又催促着他们上路,他提高了音量喊着张春草,“咱们该走了,那边的伙计在催促了。”
被赵夜一遍一遍的催促,就算是张春草想事情已经魂飞天外了,此时也被赵夜一遍遍地给叫了回来。
“呃?都已经装点好了啊?”如梦方醒,张春草也表情有些恍惚,“那咱们上路吧。”
一路上,两人再也没有多做交流,只一门地跟着两个抬着牌匾的牌匾店伙计提速往倾心楼走。
才走到倾心楼所在的街道,车水马龙的景象就惊呆了张春草:“夜儿,你娘亲的酒楼是要开在这条街上吗?”
赵夜去过一次倾心楼,虽然是跟着别人去的,但是印象还有一些。
“确实是在这条街上,似乎……”回忆了一下,他点点头,手指指向距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的更繁华地段,“似乎就在那边街道的正中间,人来人往最繁华的地方。”
“你娘亲这次真是捡到宝了!”
之前还不太愿意去倾心楼认路的张春草,此时目光全是对倾心楼的满意:“兑下来的钱划算,这地段也极好,就算是以前是青楼又如何,只要阿槿把酒楼开起来,日后绝对是边城里最好的酒楼。”
这么说张春草也是有依据的,所谓天时地利人和,也不过如此。
“呀,你们来了!”
一早就刷完碗过来倾心楼的木槿,此时已经在倾心楼里检查过楼里的姑娘们培训的成果,从楼里出来迎张春草和赵夜他们两个了。
也许是穿越过来的缘故,也可能是她来到四海大陆之后一直努力练习跆拳道的缘故,总之耳聪目明得很,距离张春草和赵夜很远,她便已经把他们两个给看清楚了,大老远就给他们两个打招呼。
赵夜的武功高强,自然也远远就看到了木槿由远及近地走了过来,他连忙来了个原地助跑,百米冲刺向木槿怀中冲去。
见自家孩子要个大拥抱,木槿十分自然地蹲了下去,张开双臂,等着赵夜跑过来。
“妹妹,你已经到了啊?”张春草说着,看到赵夜跑向木槿,于是她也跟在赵夜的身后跑向了木槿。
接赵夜在怀中,木槿见张春草也跑了过来,在张春草距离她越来越近之际,她对张春草歪了歪头:“姐姐,你也要个大拥抱不?就像在家里那样?”
“不,不必了,你们母子二人相依偎,我这个做姨的就不去凑热闹了。”
说着,张春草脚下一个急刹车,就停稳在木槿的面前:“你们两个也快点儿抱,后面那两个牌匾店的伙计,还着急帮着咱们把匾额挂上去呢。”
木槿一听张春草提起牌匾,她便认真地问了起来:“牌匾做的怎么样,有没有写错字,或者字写的不好看?”
“好,好的不得了,特别的大气,必定能日进斗金。”
夸赞的语言随处都有,但是张春草说出来的,木槿听在心里格外的心情美丽。
牌匾很快被挂好,木槿让那两个伙计在成字上面盖了快红绸子,她才让那两位伙计离开。
临走的时候,她看着匾额上的字迹不错,确实如张春草说的大气,而且字上的一层金边儿镀得好,特别上档次,远远一看,客人们就能知道她的成贤楼不是那种蝇头小馆,便抬手扔了几个碎银子给那两个伙计以示感谢。
然而,她的银子扔过去,却被那两个伙计恭敬地递了回来,还顺带着之前她交给牌匾铺子的定金和尾款也都一并递了回来。
一问那两个伙计把钱退回来的原因,她差点儿就被气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