苎寰走了很久,禾若也不见醒。
苎寰最后来到一个庭院里。
这院子里有假山,有荷花池,有篱笆墙,门口有两只奇怪的石狮子,还有一栋七层楼阁。
假山上有潺潺流水在不断滚落,犹如一个小型瀑布,“哗啦哗啦”,这声音没有让人心烦,反而有静心的效果。
阁楼最高处有古筝音传来,苎寰抱着禾若走了过去。
阁楼的门为苎寰自动打开。“吱扭扭~”一声,带着古色古香的味道。
苎寰顺着楼体向上走,宝宝怂怂生怕把它俩丢了,小短腿赶紧跟。
苎寰真可谓年轻力壮,抱着一个接近90斤的人,走的面不红气不喘。
苎寰走到阁楼顶层停下来。
看到坐在古琴旁边的人,是一位身穿月白长裙的夫人。
“主人,您回来了。”
她站起来,给苎寰行礼。
苎寰默不作声,点了下头。
这夫人约摸年纪四十岁上下,看上去温婉端庄。
她见到苎寰抱着个熟睡到昏迷的女子,一点儿都没有觉得意外。
苎寰说:“禾若先安置在这里,过不了多久,南譞就会来找她。”
“主人,……”
妇人皱起了眉头,“姓南的那位贵客,脾气可出了名的暴躁,……主人,我担心他会不会……”
苎寰说:“南譞做事有他的原则,不是个无法无天的人,而且……这次是他有求于我。”
妇人表情里显得还是有些不安。
苎寰说:“我出去看看,南譞来了别跟他起任何冲突。”
“是,主人。”
苎寰把禾若轻轻放在刺猬檀大床上。
他转身下了楼。
宝宝怂怂又跳上床去,卧在禾若旁边。
这妇人把青纱帐放下来。
她看了眼禾若的睡颜,单纯地像个婴儿。
妇人轻启朱唇说:“可惜了,是南譞的女人,本不应该这样红颜薄命。”
妇人的视线由上至下,看到了禾若手上,在那枚戒指上定格停住。
“龙凤对戒?”
妇人脸上的表情转为吃惊。
“竟然真的有男人肯为了女人续命。”
都道世间男人薄情寡义,情深的总是女人,没想到,这南譞却是个痴情种。
妇人离开床边,回到琴台旁。
她转头看墙上的画卷,那画里繁花似锦,正中间却留有一片空白。
女人叹了口气,然后瞬间消失。
再看墙上那副画里,竟凭空多了个女人。
剁椒镇瓦砾堆旁,身穿盔甲,携带佩刀的官兵正在紧张忙碌着。
他们不知道为何要来这儿,也不知道平白无故地为什么要填一座千年古坟墓,只知道,他们必须服从上级的命令。
一个士兵对另一个说:“你看吧,天怒人怨了,太后让咱们干的这是啥事?咱们是要保家卫国的,她却让咱们来毁别人的墓。”
另一个扛着沙包的说:“还不是那个姓尸的干的,枕边风一吹,太后什么都听他的。”
苎寰对这两人伸了下手,“来,我有话问你们。”
这两个人放下扛着的沙包,走了过去。
他们二人目光呆滞,专注地盯着苎寰。
“进度跟我会汇报一下。”苎寰说:“你们已经堵住了几个通气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