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皇上,救救属下,属下没有派禁军出城,你快跟摄政王解释一下……”
楚丰见宫天凛有意将其治罪,而且很可能是灭九族的大罪,求救的眸光望向皇上宫泽天,苦苦哀求。
“小……”
宫泽天张了张嘴,想帮楚丰,却感觉到咽喉一痛,随后嗓子怎么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传言楚统领与皇上关系不错,没想到,关键时刻,皇上竟能站出来指认楚统领,不愧是云梦国的皇上,大义灭亲,可赞可歌。”
寒灵犀狐狸般的眼眸,带着一丝狡诈,清丽嗓音说着,随后,望向宫天凛,有些心虚,不知道他会不会责怪自己阴险。
就在刚刚,寒灵犀将一枚银针,射入了宫泽天的咽喉,虽不致命,却足可以让他说不出话来。
宫泽天不是傻子,自然也听出了寒灵犀的挑拨离间之意,用手使劲扯了扯自己咽喉,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爱妃所言甚是,皇上乃先帝所生,是非对错还是分的清的。如此明事理,理应当赏。”
宫天凛说完,扬声:
“王龙,拿三俩纹银赏给皇上。”
宫天凛给宫泽天三两银子,羞辱的成分居多。
王龙得令,快步上前,将三两银子塞进宫泽天仅存的左手中,打趣说道:
“皇上拿好了,这是摄政王赏赐,记得谢恩。”
宫泽天气恼地望着宫天凛,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只是眼下,没有任何兵权,只能生生咽下这份屈辱。
“楚统领看到了,皇上已默认了你的罪名,本王只能按章办事,你要怪就怪你自己,胆大妄为,私自调兵出城,想干什么?谋反吗?”
宫天凛一顶大帽子生生扣在了楚丰头上,一拍桌子,怒声喝道。
楚丰彻底慌了:
“摄政王饶命,摄政王饶命,属下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
“皇上,救属下,救属下……”
……
“禁军统领楚丰,未经皇上同意,私自调兵出城,有谋反之嫌,判满—门—抄斩……”
宫天凛拖着长长尾音,一字一顿,皇上宫泽天“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楚丰挣扎大喊:
“皇上,皇上救属下,救属下……”
宫泽天伸了伸手,却怎么也发不出声。
望着绝情的皇上,楚丰决定破釜沉舟:
“只要摄政王肯饶了属下,属下愿将功补过,供出皇上所有罪行。”
“哦?说来听听,本王倒想知道,咱们九五至尊的皇上,能做什么错事,足够楚统领拿来换命。”
宫天凛一副不解的样子。
楚丰愤恨地望向皇上宫泽天:
“既然皇上无情,就不要怪属下无义。”
“不……不……”
宫泽天拼命摇头,楚丰却视若不见,死亡的恐惧,早就占据了他所有理智,几乎将宫泽天所有罪行,全盘托出。
“闽州受灾,急需菘蓝救急,皇上命人烧了太医院,毁了太医院仅存的菘蓝。
派人暗杀宫天凛,还有这次派他出城劫杀寒宇慕,还有小世子,抢夺怀阳王的兵符。
甚至连表小姐与皇上宫泽天勾结一事也说了,就在打算说,怀疑皇上宫泽天与文秋山勾结,害死怀阳王一事的时候。
宫泽天再也忍不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举起自己刚刚坐的那把椅子,狠狠砸在了楚丰头上,一时间楚丰的脑袋血流如注。
“摄……摄政王救我……”
楚丰奄奄一息,宫天凛却只顾捂着寒灵犀的眼睛,就怕把她吓坏,没有一丝要救的意思。
“前禁军统领张羽,可是你所杀。为什么?”
宫天凛漫不经心。
楚丰断断续续:
“摄……摄政王要追查毁坏菘蓝的黑衣人,其实那个黑衣人就是文秋山,为了怕张统领找到文秋山,皇上勒令属下陷害张统领,并将其杀……”
因流血过多,楚丰还没说完,便已经咽气。
楚丰招认的一切,已经够宫天凛杀小皇帝宫泽天一百次,愤怒地拔出宝剑,缓步走下台阶,指向宫泽天:
“皇上想怎么死?”
宫泽天想求饶,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唯有不停磕头,宫天凛用剑托起宫泽天下巴,想要将其托起来,却听“哗哗”水声,从宫泽天的下体流淌下来。
“皇上吓尿了。”
王龙看热闹不怕事大的喊了一句,四周传来一阵哄堂大笑。
皇上宫泽天顿时羞红了脸,仅存的左手狠狠攥着,恨不得杀尽殿内所有人。
“报,摄政王,城门外发现了小世子踪迹。”
就在此时,殿外传来一声禀报。
寒灵犀听闻,飞快奔出殿外。
“只有小世子一个人吗?”
寒灵犀向来人询问。
“还有一名年轻人,属下不识,全身是伤,腿也瘸了。”
来人低垂着脑袋,声音却很洪亮,此时的寒灵犀,一心只在二哥寒宇慕,还有小世子身上,忽略了眼前之人眼眸里的心虚。
“那一定是我二哥,一定是。”
寒灵犀兴奋说着,转头望向殿内,只见宫天凛收剑入鞘,声音幽冷:
“本王先出城一趟,皇上最好安分些,好好给本王反思己过,回头本王再收拾你。”
宫天凛前脚刚走,来禀报的那人便走了进来。
随后跟进来的还有小太监刘进。
“皇上,皇上,你没事吧!”
皇上宫泽天张了张嘴,依旧说不出话来,身子抖得如同筛糠。
“若寒宇慕回来了,那到时候与文秋山一对峙,宫天凛岂不就知道是自己设计杀了怀阳王?
刚刚宫天凛都想杀了自己,更不要说知道自己设计杀了怀阳王了……”
越想宫泽天越害怕,越害怕抖的就越厉害,小太监刘进见此,急忙安抚:
“皇上别怕,摄政王已经被姚侍卫骗出宫了。眼下没有人会伤害皇上。”
一听“骗,”宫泽天终算松了一口气。
“不是寒宇慕回来了,那就好。”
“小的为皇上唤太医,刘公公着人为皇上换身衣衫,皇上这个样子,怎么见太后。”
见宫泽天如此狼狈,刚刚那个骗宫天凛出城的侍卫,眼眸里闪过一抹鄙夷,可想到太后隋敏,终忍下来,开口说道。
“太后?”
皇上宫泽天疑惑的眼神望向小太监刘进。
刘进一拍脑袋:
“瞧奴才这脑子,都忘了同皇上说了,太后她已经清醒了,让奴才带皇上去找她。”
“太后清醒了,朕的母后清醒了,呜呜……”
宫泽天几乎喜极而涕,想起自己那个疯癫的母后,他便头疼不已,不知道请了多少太医,以及大夫,就是治不好她的疯病,如今终于清醒了。
这是宫泽天这么长时间,听到最好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