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拂过树林,似乎要掩盖电锯轰隆的鸣响,寒风呼啸,包工头却悠哉的裹着大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老板你好,”老宋走近了包工头的身边轻轻地呼唤着,那个人的身子微微的一颤,然后懒懒的抬起眼皮:“奶奶的,什么事儿?没看大爷我正睡着呢吗?”说完这句话,只见老宋恨恨的咬紧了牙关,古炎教授赶忙拉了拉老宋,老宋这才缓和下来,他再次望着那位包工头说:“请问您这车木材是拉到哪里的?”那人撇着嘴坐了起来,看了我们一眼:“你们管我拉哪去呢?你们是林业局的吗?就算是林业局的又怎样?我有营业执照,老子是有有证经营……”老宋摇着头忍住愤怒,然后从包里掏出了一沓钱。
我不知道老宋为什么每次出行都会带这么些钱,现在我了解了这个社会是需要它的,不仅是需要机智和灵敏,原来这种**裸的贿赂才是最高效的,那个人脸色顿时一变,嘴角连忙有了阴阴的笑意。
“啊……我们今天这两车的原木运往天津,怎么,你们也想插一手吗?哥们赚个外快?可是您出手阔绰,也不像是缺钱之人啊……”那包工头陪笑着,老宋摇了摇头,冷冷的说:“我们是这里的游客,但是不幸迷了路,我想搭乘你们的卡车去天津,怎么样?”听见老宋这么说,包工头裂开嘴露出黄黄的牙齿,满脸写着故作的犹豫说道:“这个……这个嘛……你们要是上了车,我这些师傅们坐哪?这个……”老宋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再次抽出了几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包工头,那老板笑着点头:“好说好说……任您差遣……”
老宋指了指这些工人,然后说:“一会儿等这两辆卡车装满原木以后,其中一辆只留一个开车的司机,然后给我们准备三套和他们一样的工作服。”老板答应着,屁颠屁颠的跑开了。
我们坐在树下休息着,老板还客气的给我们倒了杯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就话简直就是至理名言。伐木声一直持续到了下午,直到我们昏昏欲睡的情况下,老板才唤醒了我们。
“几位大爷,服装已经准备好了,车上的原木已经装好了,司机已经待命了,你看……”老板哈着腰说道,老宋摆摆手,点点头:“好吧,我们会安排司机的,记住,管好你的嘴巴,如果你胆敢将今天我交代给你的事情说出去半个字,我让你脑袋搬家!”老宋虽然说得表情轻松,但是字里行间透着凶狠与无情,那个人脸色淡淡的,一直点着头:“放心,这位大爷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去的,你们是谁?我忘了,我不认识你们啊……”老板摊着手笑着,老宋伸手用力的拍了拍老板的脸颊,然后转身上了车。
我们乘坐的这辆卡车一直跟着前面的卡车,三个人都换上林业工作服,而且每个人都戴上了口罩,防止别人认出来我们,司机开着车,幸好他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并没有问太多的话,只是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车子驶上了高速公路,过了一会儿,我们再次来到了一个高速公路的收费站口,同样,这次的场面更加的大,密密麻麻的黑色汽车停靠在收费站的周围,许多腰间别着手枪的墨镜男巡视着,远远要比公安突击检查的场面来的壮观,凡事经过的所有车辆都必须经过精密的检查。
随着车子一辆辆的经过,马上就要到我们,我的心一直砰砰的紧张的跳动着,终于,检查到了我们。这群黑墨镜猛地打开了车门,四处巡视了一凡,然后对司机说:“你们是哪的?货物运到哪?把驾驶执照给我拿出来!”司机吓得直哆嗦,颤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了驾驶证。“爷,那个,我们是从山东来的,是前往天津运送原木。”司机说着,那个领头的墨镜男“哦”了一声,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死死地盯着我们:“你们是山东来的?那我更得好好检查一下了,上面说了,不能轻易放过任何一辆山东的车!给我搜!”领头的墨镜男下了命令,几个穿着墨色西装的人跑上跑下的检查着。
“这三个人是做什么的?把证件给我看一下!”领头的目光突然看向了我们,似乎是觉察到了我们隐隐的不安。听到这句话,我差一点就要开始颤抖了,幸亏古炎教授死死地摁着我的腿,这个时候老宋发话了,他用地道的山东话讲着:“老哥,看你的长相,应该也是山东人吧?老乡之间就不要互相猜忌了,应当互助才是,你说是不?我们只是个工人,负责运木材而已,你看……”老宋讲着请,那个人却摇摇头,略淡苦笑的说:“不是我不通人情,我要是放跑了上面要抓的人,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那些家伙要是逃出了这个口回到自己的地盘,想要抓可就难喽……”领头的说着,老宋接着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看看,我们几个,哪个像你要找的人?我们都是地地道道本本分分的工人,这次任务紧急,天津那边催的紧,要是晚点到货的话就是我们搬运工的责任,你看看那……”说着,老宋拿出了最后的一沓钱塞到领头人的口袋中。
“你这……你这真是为难我……”墨镜男摸着自己的口袋,应该是感受里面有多少的钱,他装作一副难为情的样子,然后环视了一下周围,最后轻声地说:“你们可以走了,谁让我们是老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