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栏杆缓缓抬升的那一刻,才知道释然是多么宝贵的一件事情,通过这道栏杆,前方将会回到那个熟悉的冷漠世界。
“等等!”身后那个墨镜男突然大喊了一声,吓得我们浑身一颤,老宋缓缓地转回头,我看见他的手在摸向腰间的手枪。“你的证件掉了。”那个领头的人指了指地上的军官证,老宋弯着腰捡了起来。“你是军官吗?”那个人狐疑的问了一句,老宋摇摇头:“我花十块钱在地摊上买的,就是为了坐公交能免费。”墨镜男听后爽朗的笑了起来,然后说:“虽然我也有,但是我上车可是每回都自觉掏钱啊……哈哈哈……”墨镜男谈笑风生,随后挥着手臂,示意我们可以离开了。
老宋猛踩着油门,车子一下子奔驰出去,不一会儿,那道封锁线似的收费站就这样不见了,被我们远远地甩在了身后。
“师傅,你也会开车啊?”坐在后座上的卡车司机问老宋,其实他的意思就是这是他的车。老宋情急之下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可能墨镜男也没有注意到,这一下就换成老宋开车了,而且老宋这么谨小慎微的人竟然会百密一疏的将军官证掉到了地上,从这其中可以看出,金钱会使一个人丧失理智,他的使命、责任都被沦丧了,这就是金钱的魅力所在。
几经周转,车子终于到达了天津,刚到天津的边界我们便下了车,我们害怕那群追杀的人发现我们,所以老宋直接选择将车子停靠在天津边界,交代好了司机事情,我们便与他们分别了,三个人再次换上了各自的服装,古炎教授和老宋此时显得越加轻松,因为按他们所说的一样,我们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地盘了,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的。
我们在小旅店住了一晚,因为这家旅店不用登记身份证,为了安全起见我们选择了这么一家黑旅店,古炎教授用座机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答应不久就会派车来接我们,于是我们就在这儿住下了。
晚上,三人在路边的排挡口吃了点烧烤,喝了点酒就回去了,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闲来无事,古炎教授将我们住的旅店的地址传达了出去,所以现在我们所能做的就这剩下等待了,下午去街上逛了一圈,没有什么意思,便回到了旅店中看电视,一天又这样的白白浪费了。
“咚咚咚!”敲门声赫然响起,现在已经是傍晚了,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老宋,他摆了摆手,对着我说:“走吧,出去喝点。”老宋这么一说,我还真感觉到了肚子咕噜噜的响,我点点头,披上了一件外套跟着老宋走了出去,古炎教授正在旅店外的树下抽烟,他望着天空不知在思考着什么,看见我们走了过来,他便站了起来:“一楠,我和老宋俩人的钱都用光了,现在只能靠你了,不过你别怕,花光了回去会给你报销的……”古炎教授带着笑着说,我笑着说别客气,心里却如五雷轰顶,痛不欲生。
天津的夜市十分的热闹,车水马龙的街区一派闲暇之景,许许多多的人在吃过晚饭后都出来逛街散步,但是我却丝毫都没有这种娴静之感,反而觉得一种空空落落的感觉渐渐的逼近着我,这种冷漠是不常见的,只有存在于陌生的环境下,才会隐隐出现,这是一种新生的病态,有多人总是告诉我,寂寞,是一种病。
我们选择了一家相对整洁的小店要了一些烧烤和小吃,喝着喝着就忘记了忧愁,人总是在酒中麻醉自己,这种放纵总是刺激着每一寸神经。“来!干!”老宋举起酒杯,难得老宋这么豪放,他将一贯的低沉融进酒中,排泄了出去,但是我总是能够感受他言语中的沧桑,也许有太多的苦是不堪回首的,这个世界并没有绝对的公平,有些事情,是出生时就已经注定了的。
“抓小偷啊!”我们端着酒杯正在畅饮,突然从人群中传来一声女性的叫喊:“抓小偷啊!那个人偷了我的钱包!”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望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包括我们三个人,在嘈杂的人群中我们看到一个岁数不大的男人飞速的向我们跑来,他的手中拿着一个女士的挎包,在他的身后便是那个呼喊的女人,她穿着高跟鞋拼命的朝那偷包贼追去,但是她毕竟是个女人,速度太慢了,所以远远地被偷包贼甩在了后面,夜市中人潮拥挤,比肩接踵,那个偷包贼不停地推开两旁的人,尽管看热闹的人十分的多,但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助,大家愣愣的看着,有几个家伙竟然哈哈大笑,指指点点的当做了饭后谈资。
偷包贼跑向了我们,我心里想着,这个偷包贼今天不走运,偷了包不算竟然跑向我们这边,碰到老宋算他倒霉,我摇着头,此时老宋已经出动了,他铁青着脸,推开周围看热闹的人,朝偷包贼走过去,虎虎生风。
老宋和偷包贼相向而行,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老宋便来到了偷包贼的跟前,老宋矮下身子猛地一个扫堂腿,力道十足,我瞪大了眼睛害怕错过这英雄的一幕,但是我万万没有想到,那个偷包贼十分的轻灵,他快速的将包跨到自己的肩上,然后轻盈的向上一窜,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上方广告牌上的横杆!只见那个偷包贼双臂微用力,身子一悠,一下子窜到了二楼的阳台上,他回过头看了一眼愣在地下的老宋,转身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