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没有回答我,她的眼神中充斥着太多我不懂的东西,我本以为长时间的磨砺会让自己的心智变得成熟,甚至会理解一些曾经未懂的事情,但是有些时候人总是会欺骗自己,哪怕是遍体鳞伤才后知后觉。
我和若曦回到了家中,她开始收拾起东西来,无奈,我只好坐车去买了直飞香港的机票,其实说起来蛮心疼的,就因为住持的那句话更奠定了若曦前往新娘潭的想法,但是她没有顾及我口袋中所剩无几的零钱,一个男人成熟的标志就是在三十岁还有没有再花父母的钱,我在很早便拒绝了父母的经济支持,虽然活得有一些清苦,但是这种独立的满足感远远强于饱腹感。
买好了机票,我先去了一趟研究院,古炎教授正伏案工作着,老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古炎教授说他那边有任务,所以暂时离开了北京,一切似乎又陷入了平静,本来以为平淡的生活会展开在这一刻的过后,但是手中握着两张沉甸甸的机票,心里未免忐忑了一凡。
“你来上班吗?”古炎教授抬起头问我:“也好,有一堆材料需要你来整理,我这面忙不过来。”古炎教授说着,低下头继续工作着,经古炎教授这么一说,我倒不好意思起来,但是为了若曦的固执,这个假我不得不请。
“教授……”我犹犹豫豫的,其实就是等待着古炎教授问我,他等了一会儿,见我仍旧如此的吞吐,便抬起头问我:“怎么了?缺钱了吗?”我摇摇头说:“不是,我要去香港一趟,若曦……她要去那里旅游购物。”我欺骗了古炎教授,不是我不想告诉他事情的原委,只是觉得一件噩梦引发的旅游风波实在是不值得作为笑谈而提出。
古炎教授犹豫了一点,他看着我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说:“那好吧,你们注意安全。”说完,古炎教授没有表情的继续工作着,我轻声说了一句再见,然后退出了办公室。
星光点点,月光莹莹,微风吹来了冰冷的吻,绽开一丝寒雪的玫瑰。回到了家中,若曦愣愣的坐在床上望着窗外,连我进来她都没有回头看我,我不知道这一切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人真的会改变,天真善良的若曦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一直不理解这其间的缘由,我甚至觉得现在的若曦有一点点的疯狂,我甚至是陪她在做游戏一般,我忽地懊悔起来,怀疑自己的初衷,我将若曦带回来,让她融入这个喧嚣的都市究竟是不是一种正确的决定,但是现在看来,我甚至做了一件错事,乡村里的生活虽然黯淡,但是却少了烦恼和这些缠绕。
第二天上午,我们便出发了,若曦出奇的乖巧,她在屋子里忙活了半天只为了化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若曦的妆容,不能不承认他纯洁的外表下挡不住尽然的妖娆,若曦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美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下了楼,我们上了出租车,经过了几个拥挤的十字路口,我们终于来到了首都机场,机场上人潮涌动、比肩接踵,提着行李箱的人穿梭在候机室周围,形形**的人们表情或焦急、或悠然,若曦嘴角带着一丝微笑,像是秋末的暖阳,淡淡的,而不甜腻,温和的,而不做作。若曦的笑中充满了一些别样的东西,但是她的眼神我早已读不懂,或释然,云云。
飞机上倒显得安静了许多,这么多天没有好好休息的若曦微闭上眼睛,我看着她,隐隐的微笑着,多么希望这仅仅是一次单纯的旅行,其实这样认为有何不可呢?也许若曦到了香港,然后看一看那里美丽的风景心情就会好很多,然后就会回来,我这样想着。
大概坐了三个多小时的飞机,香港,这个大都市呈现在我们的眼前,这就是充满梦想与挑战的国际化大都市,多少人为了追求理想而来到这里,多少人在这里耗干了所有的青春和精力,这里就是人间的天堂,梦想的地域。
高楼林立不只是香港的代表,整齐的街区,齐整的规划,虽然车水马龙,但是看上去整座城市都井井有条,并没有那种拥挤和繁碌,我们穿越在大街小巷,来到了上海才知道,我们的眼界是那样的渺小,但是若曦没有关注这个,她的目光里虽然少了很多的悲悯,却多了几丝乐观与果敢,我一度认为若曦只是累了,想来到香港散散心,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花些口袋里的钱也是未尝不可的。
一路走,一路听,我们一直打听着新娘潭的位置,但是当地的居民好像不太愿意我们谈论这个话题,一直都是遮遮掩掩的。
香港真的是购物天堂,我摸了摸兜里的钱,狠下心决定逛一回商场,但是若曦却丝毫都没有停留的意思,她的眼神是坚定的,一个青春年少的女孩最向往的就是这样的购物天堂,但是若曦却不为所动,这是令我感到惊异的。不久我们便来到了大埔,新娘潭就在这个位置,站立在门口的那一刻,若曦愣住了,我想她是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这里是一座瀑布森林,景观独特,这里的气候十分的温和,虽然已过秋末,倒是气温大约在二十度出头,是很适宜游玩的时候,但是却不见很多人,加上今天是工作日,所以外面的人零零散散的,只有几个合影留念的人。
我们已经无限接近着这里,但是却丝毫没有看见潭水,问那些游客,他们的话都带有口音,我听不太懂,大意是他们走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这个时候我开始疑惑了,明明到了这里却找不到这个新娘潭,难不成它真的有那么神秘。
“你们要去新娘潭吗?”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身后传来,我连忙回过头,这个人微微笑着,身材匀称,穿着黑色的休闲西装,正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