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带走了我们的过往,反复的生活周而复始颠簸在崎岖的道路上,我行走,行走,碾过不屈的岁月。
上午的时候回到了研究院报到,我并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古炎教授他们,而我更多的精力则是用来怀念若曦,我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个的朋友从我身边流逝,我无法忍受这种精神的巨大冲击,是否是我害了他们,感叹人世间有太多的变故,每一件事情都是我们无法承受而又必须去承受的。
我走进去的时候,古炎教授正坐在椅子上听着音乐,心情似乎很不错,阳光格外的旖旎,这是我见过最温暖的秋季。
“一楠,你回来了?”古炎教授看着我说,似乎很久没有在研究院看见我了,我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递上了今年的工作详情,无非是一些材料整理和事件分析,总归都是一些琐碎得偏女性化的活。“你脸色怎么不好?去香港玩的不开心吗?”古炎教授问到,我摇摇头,笑着说:“正是因为玩得投入,所以才没有时间好好休息。”古炎教授站起来拍拍我:“走吧,我们出去走走。”
不知古炎教授哪儿来的雅致,一贯很是忙碌的他如今有闲工夫来散步,我欣然接受了,人生是需要有伯乐的,就算你是一匹千里马,也需要有人带你纵横沙场,冲锋陷阵,其实说实话,虽然现在没有很大的作为,但是当我得知我大学毕业后直接来到了这家需要博士学位才能来到的地方时,我还是蛮惊讶于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是古炎教授,他破格提拔了我,才让我有机会能够整理这些琐碎的材料,人们总说一个人可以改变别人的命运,也会被别人改变。
“时间过得多快啊,转眼间又是一个冬天了,”古炎教授走在研究院后山的林间小路上,到处都碎满了落叶,踩在上面“嘎吱嘎吱”的发出声响,秋总是给人一种滞默的感觉,凋零和冷寂是他的代名词,当然,浪漫,唯美,也是另一种别样的曲调。
“是啊,”我也感叹着说:“四季交替总是这样的悄无声息,渐渐地,再也回不到过去。”“一楠,”走在旁边的古炎教授叫了我一声,我看过去,古炎教授说:“有些事情,你要坚强,”古炎教授坚毅的看着我说:“既然无法改变,你就要学着承受,虽然这些对于你有一些残酷和无情,但是你必须要记得,这些是你的使命,与生俱来的责任,没有人能更改这些事实,就像没人能改变这四季的轮替,这就是命运,不管你相不相信,命运总是注定的和无情的。”古炎教授叹了一口气,然后转回了脸庞,其实我是不相信什么使命的,因为我没有注定要到这里承受这么些本不属于我的事情,这些令我怨尤的事情并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与其用我自己单纯的思想去思考这些机缘巧合,那么思考的包袱未免有些沉重了,所以我宁愿将很多事情都归结于命运,这些注定了的事,是谁也无力去更改的,冥冥中有一只手在操纵着万物。
生活再一次恢复了平静,如往日的平静,我再一次投入到了简单的工作中,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这种生活虽然枯燥,但是却来得安逸。
整理了一下房间,我才发现从香港回来之后,那只背包已经很脏了,于是我准备清洗一下,当我检查里面还有没有遗留的物品时,我惊讶了,在背包的夹层里,竟然放着一支信封,我的心开始“砰砰”的跳起来,当我打开信封的时候,时间一下子凝固住了,因为那里面,竟然放着那张照片!那是雨衣男留给我的,原来他是故意放走我的,这点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
这张索命照片一直静静地躺在我的背包中,一切都是有预谋的事情,我稍显平静的心再次紧张起来,这张索命符究竟意味着什么?在那个黑寂无人的雨夜,一把长斧将劈开天地,沾满血水的泥泞之中,掉落一颗人头,狰狞着的惶恐,汇成一条溪流,绵久不息……
我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写在了日记中,在回忆的时候甚至会冒出冷汗,但是我知道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早已成为了过去式。
我知道我的路还没有结束,一切才刚刚开始。
“当生活给予我们无尽的苦难,而我们所要做的,只有微笑。”我在日记中写下这样一句话,然后轻轻地合上了它。
(第三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