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了一个这么帅气又有钱的男朋友,要请吃饭哦。”
“对对对,请我们吃大餐。”
我茫然地看着她们,她们却商量着去哪家店吃什么,其中一个还喊:“去吃麻辣烫吧!”另一个狠敲她的头:“有点出息行吗?”
“大餐,什么叫大餐啊,至少也得吃个海鲜火锅才算大餐吧!”
“半斤八两!”就连从来不开口说话的号称最文艺最斯文的女士也开口了,她不开口还好,一说话语不惊人死不休:“不如折合成现金,每人给个百八十的让我们自己去吃。”
“切。”众口一致的怼她:“那有什么意思啊。”
“图的就是大家在一起的热闹劲。”
“一个人关着门在家,喝点稀饭就能打发了。”
“对对对。”
她们是不是把我当空气了。
谁说请客的找谁去。
反正我不请,我没钱。
“哎哟,妙妙,走啊!”
走什么走,不走。
我坐着不动。
其它人就尴尬了,你说开玩笑吧,那至少被开玩笑的人至少得有点回应,你说论交情吧,我们仅仅是普通同事关系,还没有好到交根交底的地步。
从不开口说话的那位,这时又开口了:“你们没征询人家的同意就在那说吃吃吃的,她不高兴了。”
我突然觉得其实她一点也不文艺,反而有点牙尖嘴利,有点像是那种吃完甲方吃乙方的那类人,其它同事被她说得不高兴了,她转而又来说我:“你是不是太小气了啊,你老公那车轱辘扯一个下来都够我们吃一整年的了,你还不高兴请我们吃饭。”
你要车轱辘,尽管找他要去,正好扯一个下来给你当一年的生活费。可是,别找我啊,我才刚买了一大堆的东西,我的钱包都空了。
“哎,她一直不说话,会不会有什么难处啊?”
“我不信。”
“那要不要搜身?”
“哎,讨厌,怎么没个正经的。”
“行了行了,她不愿意那就算了。”
气氛突然变得沉闷起来,气压也变低了,我是这一群人里最闲的一个,她们在忙合忙合的时候,更多的时候我是翘着二郎腿无所事事地坐着。
因为没人说话。
我心里一直在问自己,她们把我当朋友才一直照顾我,我不过是请她们吃顿饭,有那么难吗?钱包里是找不出一分钱了,但是还有一张卡,股票交易那张卡,那上面的庞大数字,只要将钱转出来就行了。这个念头起来的时候,我的心里突然涌出一丝不安来。
曾经那么卖命的工作也没能改变刘婷的命运,这是突发的横财,如果用了会不会。。。。。。不敢去细想,又很内疚。
我拿着笔在纸上写了一句话交给会计。
“哇,太好啦!”
“我就知道她一定会请我们吃饭的。”
对,我要请的不仅仅是她们,还有公司里其它的所有员工。花一块钱是动了横财,花一万块同样也是,没有多大的区别吧。
明明在这个时候,多数人都是想法设法的窝在家里,这群人却整装以待地要来这个地方吃火锅,天气寒冷的冰灾年,也只有火锅才能吃出个即将到来的年味吧。
“来来来,碰一杯,开开心心地过大年。”
“为了我们还能保住这个饭碗,干了。”
这群人,几杯酒下肚就成了英雄,男人喝,女人也喝,小小的碰上一杯,不过一两杯,红晕就上了额头,只觉得吃着火锅的人皆是满面春光。
我总觉得有一道目光注视着我,到底是谁呢?
为了确认我的第六感,我特意站起来往厨房方向走了几步,没错,那注视的目光一直跟随着我,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
我拿起来看了一眼,是阿丽发过来的信息。
她说:奇葩女带着她的助手过来了,让我小心些。看完手机之后的我听到“啪”的一声巨响,那响声在这种气氛下显得格外刺耳。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寻找声音的来源。
“你还没死啊。”
又是这句话,还是上次打我的那个奇葩女的助手。
我很奇怪,奇葩女是神经病,法律对她没有约束力,她的助手呢,也是神经病不成,如果是,那我真的很佩服她的眼光。
她是直接盯死我的。
这自然引起了其它人的猜测,为了达到目的,她扯着嗓子大吼:“这个人,抢了我们老板娘的男人,是个可耻的小三。”
形容词用得不错。
“你们说,小三是不是应该人人喊打。”
还会挑起民众的同情,真的很不错。
会计第一个跳了出来:“满嘴喷粪地胡说八道。”
“啪!”助手随手拿了一个瓶子砸了过来,我心中叹道,哎,就是耐性差点,不过她这一扔把我这边扔成了弱势群体,几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领头的发飙了:“敢砸我们会计,兄弟们,把这半人半妖的家伙扔出去。”他说对方半人半妖,大概是因为他外形看起来彪悍,跟男人没有区别,但是说话的声音又尖尖利利的,所以他才这般说他。
可是,助手听了发后,发疯一般发出更为怪异的叫声,那叫声听起来凄厉又古怪,活像一只水鸭子被割了喉咙。
领头的一通狂笑,其它人也跟着狂笑。
“哈哈哈,娘们不像娘们,爷们不像爷们,还有这声音,哈哈哈哈哈。”
那家伙像是受了刺激,发狂似的乱抓乱咬,有好几个人躲避不及时,被她抓到咬到,那几个人疼得直哇哇大叫,有一个不耐咬的家伙抓着她的头发往一边甩过去。
“这是野狗吧!”
我突然想到之前的不安,我用了卡里的钱,现在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巧合吗?正当众人都手足无措的时候,经理带人赶了过来。
他先安排人将那名助手给绑了,然后才安排人将受伤的人送到医院,这火锅聚餐吃成这样,扫了所有人的兴,到最后,虽然还有很多盘子没下锅,再没一个人有心情去吃那饭。
有几个问题我一直没搞清楚,她,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我的确落了一件衣服在晏子的车上,但是一件羽绒服能看出什么来?
假如她的嗅觉灵敏到这个地步,那么,她一定是疯子界的福尔摩斯。
否则,
我不敢去想阿丽,但是除了她,还会有谁将消息泄露给她,我待在这里这么长时间,从没离开公司六百米之外半步。
行车记录仪,不对啊,他车上明明就没有那东西。
难道说那疯婆子奇葩女在车上装了针孔监控,恰好又留下了羽绒服的物证。呵,细思极恐,这样监视他的一举一动,真无聊。
晚上,我将新买的被子全都铺在床上依旧觉得寒风刺骨。
其它人也念叨:“怎么会变得这么冷啊。”
“好希望快点放假,回到家里每天待在被窝里,吃饭睡觉都待在被窝里。直到冬天过去,春天醒来。”
“哎哟,你享福啊,我们回家可还得干活呢!”
几个人喳喳喳地聊着天,仿佛多说几句话,多笑几声也能将这逼人的寒气带走几分似的。我闭上眼睛,胡思乱想地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醒来,赖着被窝里的温度大家死活都不肯起床。
我心一横,一咬牙,顶着外边刺骨的冷冽爬了起来,她们看见我起来,也跟着起来了,“哟哟哟,不得了不得了。”
“缩回被子里。”
“躲在被子里穿衣服。”
“还有热水没有,没热水咱们可都别洗脸了,水往脸上一泼,能结成冰碴子。”会计嘴里吐着热气划拉比划着告诫她们。
“不洗了不洗了,没水了,昨晚上泡脚用完了。”
“哎哟,妈呀,活不下去了都。”
“一大早说什么不吉利的话,呸呸呸!”
她们还在磨蹭的时候,我已经穿好衣服出门了,全身上下裹得厚厚的,走起路来像个胖企鹅,身形特别笨拙。
还没进办公室呢,就听见里边吵吵嚷嚷。
其中一个是经理的声音,他来得也够早的啊。
另一个声音,我的心中一颤,她又来了。只听她吵吵着嚷:“你们把她藏哪了,把她给我交出来,否则跟你们没完。”
没完,没完的意思是?
只听“碰”的一声,那声音巨响,也不知道被砸的是电脑还是打印机,这股浓浓的*味,我更不敢往里边凑了。让她看见我,还不得把我给撕了拌着吃。
我下意识的往楼梯口退去。
可是她吼叫的声音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的,“你还说她不是狐狸精,这家公司明明是我老公的,法人代表怎么就成了她,忽悠谁呢啊?”
“哼,是我老公的公司我还掂量着砸,是那狐狸精的公司,那我可就不客气了,通通给砸了,一把火给烧了。让她媚,死女人。”
我是这家公司的老板?
我怎么不知道?
“喂,你踩到我了。”
我回过头看了被我踩的人一眼,心里大叫不好,光顾着往楼梯溜,没留意到这里还蹲着一个瑟瑟发抖的人,这个人,还是奇葩女的助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