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穗想到了季母不自在的眼神,还有狗仔的收到的爆料。
一想到这里,她马上严肃下来,盯着他的衣服看:“——你的衣服怎么不一样了?”
季宴没想到她眼神这么好,明明他特意换了相似的西装,就是怕她看出什么。
明穗蹙眉,离开他的怀抱,在他想要追上来的时候,她后退一步。
“穗穗......”
“为什么会有记者说你在里面嫖娼?”
季宴被她话中的那两个字惊了一下,马上解释:“不是,是有人污蔑......”
他的解释还没彻底说完,拐角处的电梯就涌上来七八个警察,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其中带头的警察询问唯二站在门口的两人:“酥玉楼,905房间在这——谁报的警?”
来自警察的严肃架势让明穗有些害怕,但还是默默举了举手,又指着被锁上的房门:“他们还在里面......”
随着警察的敲门,门再度被李明打开,一打开门看也不看来人就先是破口大骂:“长不长眼啊?没看到里面正在......”
后面的话在见到穿着警服的几个男人时戛然而止。
警察亮牌:“先生,我们接到报警电话,说这里有人强奸民女!请你们配合调查!”
那个女孩还没有来得及说自己遭遇了什么事就被李明挂断了电话,但她的话里已经挑明了地点,再加上明穗后面的补充,赶来及时的警察刚好将李明捉了个正着。
最终,李明跟女孩都被带走了,明穗作为证人,也不得不跟着上了警车。
见明穗上了警车,季宴二话不说就跟了上去。
犯罪嫌疑人李明被关押扣在另外一辆警车,受害人女孩——杨雨被警察送去检察机关调查取证,明穗跟季宴则去做笔录。
等到从警察局出来,已经是太阳下山了,寿宴早已结束。
沉默地坐上回家的车,明穗一言不发。
在等红绿灯途中,季宴从后视镜几次三番看了几眼低落的妻子,见她情绪不佳,他在内心叹了口气,给她递了一个巴掌大的粉红豹玩偶。
玩偶是明穗之前遗留在车内的,明穗把粉红豹放在腿上,一下下捏着解压的玩偶,慢慢闭上了眼睛。
现在是下班时间,堵车高峰期,平时几十分钟的路程硬生生花了两个小时,到家时天都黑了,无聊的明穗早已靠在副驾驶睡了过去。
丽水湾的夜景极好,布局也漂亮,在夜色中亮着灯,越发有温馨的氛围。
季宴熄了火,在半明半暗的车内沉着目光看了一眼他们的婚房,才下车转到副驾驶这边,弯腰,将掉落在她腿上的粉红豹拿开,才小心翼翼将她抱了出来。
轻柔的举动惊醒了浅睡的明穗,她柔顺地依偎在他怀里,闭着眼,没有说话。
季宴并不知道她醒了,将她一路抱到楼上的时候,他遇到了绊脚的球球。
一天没有见到主人的球球兴高采烈地在两人脚边绕来绕去,蓬松的大尾巴高高扬起,末端弯出一个弧度,友好地跟人打招呼。
听到猫叫的明穗想起季宴对猫毛过敏,她嘤咛一声,假装在说梦话一样,含糊不清地嘟囔:“好困.......”
听到她的呢喃,季宴马上绕开开心的球球,将她抱到了大床上。
哪怕有自动喂食器,季宴还是担心会饿到渴到明穗的猫,所以将她的高跟鞋脱下,替她掖好被子之后,才轻手轻脚出了房间。
小家伙无精打采地趴在房门的地板上,尾巴一下一下甩着,竖起的耳朵变成了飞机耳。
季宴冷硬的心被这么萌的球球软化了,熟练地去书房找了口罩和手套,带上他买的小鱼干。
球球是只有礼貌的小猫,一直乖乖坐在书房门口等他,见他终于出来,“喵”了一声,亦步亦趋跟着他下了楼。
猫猫屋的门被关上了,季宴打开门,见猫盘里堆积了二十多克的猫脸,循环流动水装置跟自动喂食器并没有坏。
一进门,球球就去大快朵颐了。
季宴一眼就看到了半开的窗户,可能是风将门吹上了,王姨也去寿宴上帮忙了,其他佣人也放假了,所以这小家伙饿了一天?
难怪它这么委屈。
想到它这么可怜,季宴心软,慷慨大方地给它加多了一些猫粮,开了猫罐头,猫条,还有猫饼干......
丰盛的晚餐让球球开心地直叫,绕着他感谢了三圈,才撒腿去干饭。
现在的球球已经过了脱毛期,所以季宴犹豫一会,还是低下身子,试探性抚摸了一下它的脊背。
球球非但没有反抗,反而将毛茸茸的尾巴扫到了他覆盖着肌肉的手臂上。
哪怕隔着一层布料,季宴还是感受到了那股尾巴尖尖的柔软触感。
他不知不觉就从脊背摸到脑袋,最后摸到毛茸茸的大尾巴......
直到他不受控制地打了声喷嚏,球球吓了一跳,猛地退远两步,警惕地瞪着奇奇怪怪的两脚兽。
季宴淡定地站起身,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快步离开了猫猫屋。
刚刚季宴一出门,明穗马上就从床上起来,卸妆、洗澡一气呵成。
等她在梳妆镜前慢条斯理吹头发的时候,从镜子里瞥见季宴从外面进来。
她歪了歪头,关了吹风机,向他看去:“阿宴,你刚刚去哪了?”
吃完过敏药洗完澡的季宴轻咳一声:“怕吵醒你,就去客房洗漱了。”
季宴真体贴呀!
她简直不要太爱!
明穗弯了弯唇,重新打开吹风机,加快了吹头发的进度。
但随之想到今天所发生的一切,她又笑不出来了,耷拉着脑袋,无聊地拨弄自己半干不干的长发。
“我帮你吹吧。”
明穗还没有反应过来,说完这句话的季宴就接过了她的吹风机,轻轻撩起她的一缕头发,开了最小的那档,用暖风吹着。
这还是季宴第一次帮她吹头发,明穗感觉怪怪的,但心里却痒痒的,仿佛要化掉一样,又软又舒服。
她忍不住眯了眯眼,有些愉悦地享受起来。
这也是季宴有限的记忆中第一次帮别人吹头发。
女孩的头发有多又长,还顺滑,很容易就从手心滑落了,季宴不慎熟练地吹了大半个小时才只剩下一点点湿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