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季宴放到新房的明穗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心下不适应,十分想要回到自己的温暖小窝。
但母亲说他们刚刚结婚,不宜分居两地,要让她尽快适应跟季宴在一起的生活。
还说反正季宴是她老公,婚前就对她千依百顺,说她也很喜欢季宴,有什么不适应的就跟季宴说,到时候他会爱护她的。
所以她忘记了他,季宴表面上看起来淡淡的好像并不放在心上,但其实他已经很伤心了吧?
这样想着,明穗从床上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
晚上八点半了。
她摸索着去衣柜里找了自己的衣服,看到里面清一色的都是女款的睡衣,都是她的款式。
于是明穗想季宴果然跟她感情很好,不然这里也不会有这么多她的衣服了。
这样想着,明穗稍微放松了些,有了些归属感,就拿了套短袖真丝睡衣去了卫生间洗漱。
那场车祸除了让她忘记了季宴,并没有给她造成其他的损伤,甚至肌肤都没有破皮。
她是幸运的......
但随即想到被她遗忘的季宴,明穗又觉得这样对他不公平,就压下了那抹庆幸,专心给自己清洗干净。
她出来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夜色浓了,明穗的心思也紧绷了些。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就是待会要怎么跟季宴度过今晚?
听说今晚还是他们的新婚夜......
圆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不圆房才是说不过去。
想到这里,明穗就纠结起来了,直到吹着吹着头发,看到身后的门开了,镜子里出现了季宴的身影。
男人身姿修长,气势华贵,穿着深蓝色的丝绸睡衣,应该是在其他房间洗过澡了。
吹风机在呼呼呼工作着,明穗慢慢就调小了档位,看到他一步步朝自己走来。
随着他的越来越近,明穗的心也慢慢提了起来,直到他走到了自己身后,伸手。
明穗屏住了呼吸,看到他握住了自己的手腕。
明穗的手微微一抖,手中的吹风机一时握不稳,即将掉落在地的时候,一只手接过了微微发烫的吹风机。
浓密及腰的发丝被他抚弄着,还带着水珠的黑发将男人干燥的手心氤氲沾湿。
握着她头发的手轻轻收紧,把那缕头握在手心,他突然抬头,明穗猝不及防对上镜子里他存在感过于强烈的目光。
被他抓住视线,明穗大脑空白了一下,才想起来要避开他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人家看不礼貌。
她想着要低头,但紧张的身体不受控制,还直直与他对视着,眼神下意识流露出抗拒与不自在。
直到季宴轻轻笑了一下,眼底的冰雪融化,没有刚刚那么冷冽了,明穗才轻轻呼吸一口气,微微低下了头。
季宴也收回了目光,重新低下了头,打开了吹风机,边帮她吹头发边跟她说话:“穗穗,你在紧张什么?”
室内的氛围开始回温,明穗有些不好意思说自己刚刚有点怕他,只好摇了摇头:“我没发现你进来,有些被吓到了。”
闻言,他极度自然地道歉:“原来是我吓到你了,抱歉。”
明穗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那张唯一的大床上,又忍不住紧张了:“你......我们......待会一起睡吗?”
说起这件事,季宴神色自若:“新婚夫妻当然是要一起睡的。”
至于会不会发生点什么就说不定了。
明穗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呼吸都焦灼了几分,下意识不想要跟他一起做一些很亲密的事。
但他们刚刚领证,要是刚刚领证就分房的话又不太好,她忘记他已经是对他很不公平了,要是再跟他分居,恐怕没有失忆的自己也不会答应的。
虽然这样想着,但明穗越发排斥等一下要跟他做的事了。
她流露出来的抗拒越来越明显,季宴不可能注意不到,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漠不关心地继续给她吹头发。
吹头发吹了半个小时,明穗却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季宴已经关闭了耳边呼呼响的吹风机,搁置在桌子上。
柔软而蓬松的黑发被他穿插抚摸着,明穗感觉到头皮发麻,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头上传到了四肢。
男人过于熟练且亲密的动作让她禁不住红了脸。
“还有一点点水汽,应该不影响什么。”
他帮自己吹了这么久的头发,明穗想说谢谢,但想到他刚刚说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必太客气,明穗就咽下了这句谢谢,轻轻“嗯”了一声。
他们难得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这让季宴多看了她两眼,真恨不得她永远都是这种状态。
安静了一会,季宴主动打破沉默:“时间不早了,我们睡觉吧。”
现在才九点多,此“睡觉”非彼“睡觉”,他口中的“睡觉”应该是一个动词吧......
一想到这一点,明穗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身心再次紧绷起来,她干巴巴地“嗯”了一下,却是坐着不动,还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长得很漂亮,白净的肌肤透着红晕,肤白貌美这几个字形容她恰如其分。
露在外面的锁骨有些削瘦,脆弱,身子骨柔软,看起来就很容易让人产生保护欲。
特别是湿漉漉的目光和红润的花瓣唇,简直让人恨不得狠狠将她压在怀里亲吻!
向来对自己容貌很满意的明穗第一次痛恨自己长得实在是过于貌美了,季宴肯定会忍不住的呜呜呜......
直到季宴发现她没动,还定定坐在椅子上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目光中似乎还有些悔意。
难不成是后悔跟他结婚了?
都失忆了还这么排斥他......
感觉自己被嫌弃的季宴心里有点不悦,就握住了她的肩膀,在明穗吃惊的目光中,将她抱了起来。
再次凌空的明穗紧紧闭着眼,挨在他怀里,睫毛一下下颤抖着,双手紧紧搂住了他的脖颈,柔软的肌肤贴着他的锁骨,清浅的呼吸打在他的脖颈处。
季宴脚步顿了一下,在把她放到床上的时候,他也顺势压了上去。
她半闭着眼,虚虚搂住他的后脖颈,目光落在他挨着自己胸口的胸膛上。
随着她的呼吸,微微起伏的胸口会触碰到他,倒显得是她主动凑上去的一样。
明穗只看了一眼就再次闭上了眼,有些紧张地抓紧他的肩膀,但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她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