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怎么坐在那里?小心掉下来哦!”
夕阳落下,群星闪烁。
店长踏着月光归来,向着坐在房顶晃悠双腿的明歌打了声招呼,然后就进了咖啡屋。
“哦?你这是怎么了?看上去闷闷不乐的,年轻人这样可不好。”
见到万丈低着头坐在墙角的沙发上,店长满脸疑惑。
“那个,店长,战兔为什么能为了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人,那么卖力?”
万丈抬起头,一双眼睛里写着大大的疑惑。
他这副样子给店长都有点儿整懵了。
“这个啊,虽然他一直没有说过,不过我感觉得到,他很不安。”
店长靠着柜台坐在座椅上,回想着最初接触的战兔,“失去记忆,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所以他总是感到不安。”
“因此,他才扮演着自己所向往的理想人设。”
“当然了,由此萌生的情感也是发自内心的,就比如你,他是真的把你当作是朋友的。”
说到这儿,店长顿了一下,语气急转直下。
“然而,知晓了什么是喜悦和慈爱的他,同时也拥有着我们无法体会的孤独。”
咖啡屋外。
明歌的思路越飞越远。
可就在某个瞬间,一条线索在他脑海当中一闪而过,然后被他紧紧抓住。
“没错,就是这个!”
他双眼一亮,翻身落地,开门就走了进去。
没有理会正在谈心的店长和万丈,明歌直奔柜台后面,打开冰箱门就钻了下去,连门都忘了关上。
噔噔噔……
急促的脚步声踩得人心里发慌。
“美空呢?”
明歌的目光环视一周,然后定格在了能量瓶净化装置上。
见他这副样子,战兔面露疑惑,指了指装置。
“她正在净化从立弥身上提取成分后得来的能量瓶,有什么事吗?”
“嗯……没什么,只是我心里有一种猜想需要得到验证,等她出来我问她就好。”
说是这么说,可明歌的心里已经将这个猜测确定了下来。
而且他也不打算这个时候掀桌子。
毕竟只有让店长感觉到一切都被他掌握在手中,他才有可能按照他的想法去往下继续施行。
战兔也能够得到更多的满装瓶罐来提升实力。
这样的话,到翻脸的时候,自己这边也能掌控主动权。
起码那块金属板不至于落入店长手里。
打定了主意,明歌就不再多说什么,去到一边坐下闭目养神,脑海中的各种思路活跃着,体内的能量也不安分。
现在他变身的形态都是以build的动物机械搭配这一条为基础进行搭配。
很不巧,他体内的能量似乎只有飞鸟、獠牙和独角兽三种动物。
他想突破这一条基础线,使得任意两种力量都能够实现最佳搭配,虽然这不大可能,不过多一种搭配的选择,战斗能力也将更加多样化。
总之有利无害。
看着明歌从一开始的急迫到现在的平稳,战兔满心疑惑。
他隐约感觉明歌像是发现了什么,有心想问,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好吧,他有从侧面问了两句。
可是明歌仿佛入了定一般,半个字都没听见。
无奈之下,战兔索性一摆手忙自己的研究去了。
当店长和万丈下到地下室,万丈的脚刚落地,只听“当”的一声。
“怎么回事儿?!”
万丈都被吓得原地跳了一下。
“喔,是熊猫啊!真可爱啊!”
战兔看着那个白色满装瓶的图案,整个人眼睛都是发亮的。
装置的大门打开,美空双眼无神地从中走了出来,一举一动都仿佛提不起力气一般。
这被明歌看在了眼中。
“果然,这么看来的话,一切都有了解释。”
他心中暗道,同时不动声色地彻底合上了眼帘,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好累,又好困,好想要报酬。”
她无精打采地向着卧室走去,同时还不忘瞥了眼万丈,那个眼神当中满是浓浓的厌恶。
店长上前安抚地摸了下美空的头,笑着说道:“快去休息吧,我们会小点声的。”
美空听话地点了点头,就回了卧室。
三秒之后,轻微的鼾声响起。
“对了,差点儿忘了问你们,战兔,这两天的收获怎么样?有查到关于你过去的事情吗?”
店长突然转向战兔,疑惑地看着他。
战兔和万丈这才惊醒,他们竟然忘了把这件事告诉店长。
经过一连串的诉说之后,店长恍然点头。
“这么说的话,万丈是被人诬陷的,战兔你,则是那个被杀害的科学家葛城巧,那葛城巧的尸体,实际上就是那个佐藤……佐藤太郎?”
说完,他脸色一变,整张脸上写着震惊。
他也没想到短短两天,战兔竟然就查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
想到这儿,他不由得扭头看向闭目养神的明歌。
从战兔和万丈的诉说中,他听得出这一切都是基于明歌的分析,偏偏每一个细节都分析在了点上。
这份智商,远远比战兔在物理学方面的头脑要来得更加可怕。
店长的呼吸在这时不自觉有些加重,但很快就咽了口唾沫来掩饰自己的视线,然后又看向战兔和万丈。
“既然你们心中有这份怀疑的话,那就去调查一下葛城巧吧,说不定能查到一些关键信息。”
他笑着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闻言,坐在墙角的明歌耳朵动了动,眼睛眯成一条线,观察着店长的表现。
“说的没错!”
两人同时拍手。
下一秒,一股浓重的怨气就从身后蔓延过来,简直如坠寒窟。
两人僵着身子,像是机器人一样转过身来。
只见美空不知道什么时候光脚站在卧室的地上,双手各自握持着一把水果刀和一把菜刀,看上去凶神恶煞的。
“咕噜!”
“我们保证,不会再发声了!”
战兔求生欲爆棚,先一步开口,拉开地铺就躺进了被子。
见状,万丈紧随其后。
店长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身上了楼,顺手关了柜门。
地下室很快就陷入了沉寂,只有两阵高低不一的打鼾声连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