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窥觑的目光,这道修模样的修士又如何感觉不到,心中恼怒不已。
但面上却是将手中玉盒拿起,冷冷一笑:“想要?”
话落,一股子威压便从他体内悍然冲出,向四周扩散而去。
原本站在地上的众人,只是眨眼间便倒了一大片,除了几个佛修以及元婴老者还站立在地。
前者是因为威压并不曾针对的原因,后者嘛,自然是因为平等的修为。
而其余人莫不是趴在地上,面色涨红,青筋爆起。
便是连老者身边的锦衣公子,与阿蛛都不例外。
不过二者的表现却是不同。
锦衣公子是面露痛苦之色,而阿蛛身形颤动,低这头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眼角余光却是一直落在那玉盒之上。
见到自家孙子如此狼狈,元婴老者本就充满怒火的胸腔,此时更是怒上加怒。当下伸手便要将在场的威压挡去。
偏就在此时,好似看透了他的目的。元婴道修却是朗声轻笑收回了威压。一点也不给元婴老者收买人心的机会。
老者:……
这威压放的突然,收的也很是突然。
不过,在场的众人这下子,再不敢明目张胆的窥觑那玉盒。
很明显方才那威压便是为了给他们一个警告,让他们掂量掂量自己的能耐。
不过至于他们心里怎么想,到是谁也不知晓了。
道修收回威压,见在场的众人老实了许多,这才满意的点点头。看了老者脖子一眼,嗤笑一声。
“老人家,这把年纪该在家中颐养天年才是,何苦到处奔波,你看这不是一不小心就受了伤。我劝你啊,还是回去吧,不是所有人都如我这般尊老,手下留情的。”
这是讽刺他又老又实力不济?
当下,本就被愤怒冲混了头脑,堪堪只维持一线清明的老者,直接崩断了脑中那根线。
但他面上却只是脸上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道:“既然你称呼老夫为老人家,那你就是小辈了,我老人家倚老卖老,教你个乖,有些东西拿着烫手,还是放下的好,免得烫死自己,到那时为时晚矣。
毕竟也不是所有都如我一般爱幼的。”说完这些,老者又看了看人群,嘴唇翕动。却是没什么声音传出。
便在此时,他旁边为众人引路的五人,眼睛却是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那道修。
见此,道修却是眼皮子都不撩一下,只看着老者微微一笑,这一笑让他那张普通的脸一下子变的生动起来。
可嘴上说的话却是没他笑的那般礼貌:“你都知道自己倚老卖老了,那为什么还要卖呢?这不是自取其辱么?
至于这东西烫不烫手,只有我这个拿的人才知晓,连碰都不曾碰到的人有什么资格说这句话。”
老者:……
当下决定不耍嘴皮子了,还是手底下见真章的好。
向五人以及他带的三个手下一点头,示意他们按照计划行事。
那五人:……
想到那家伙现在都不曾理会过他们,想必是不想暴露身份。
当下几人便打算听那老者的安排围攻元婴佛修,将他拖住。
反正只要不是围攻那道修——他们的顶头上司,那自然是什么都好说。
将将打算好,便见那老者给自己施加了一个护体光罩,再激发了一个‘钟’一般的法器。悬在自己头顶处。
同时手中的流星锤也直击那道修。
五人见此,也向元婴佛修攻去不说,便是连着老者带来的三个金丹也不敢落后,攻向佛修的三个金丹。
至于佛修中剩下的四个筑基,却是无人理会,毕竟筑基修为在这种级别的打斗面前,实在是有点儿不够看。
见着五个金丹向自己打来……
元婴佛修:……
这戏看的好好的,怎么还烧到自己身上了。
不过转念变明白了之前那道修为何跟他们一起出来了。
这家伙显然便是让别人误会他们手一伙儿的。
现在便是与其他人说,他们原是萍水相逢,怕是也无人相信吧。
哎……阿弥陀佛,真叫老衲好生无奈。
不过其实在出来之时,这一点也不是他未曾想到,而是不在意罢了。也不屑去解释,打架而已,他们普渡方就没怕过谁。
更何况攻击他的只是五个金丹罢了。
便在他思索的这段时间,五柄飞剑极速掠来,见此,元婴佛修老神在在动也不曾动一下。
但他身上却是浮现出了一层淡淡的暗金色光罩,将他罩在其中。
便在此时,五柄飞剑便急射而来,刺在了光罩之上。
光罩在受力之下,出现了小小的凹陷。好似在使一把力,就能将它刺破。
可惜,无论飞剑如何使力,那凹陷始终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五人见此,对视一眼,眼中蕴含的意味显而易见。
当下,五人收回飞剑,在刺,而元婴佛修也不曾变招。
好似双方都只会使这一招一般。
但实际上,元婴佛修本就不打算掺和这些事,自然也没有胜负之心。
而那五人自觉打不过。只要元婴佛修不主动放大招,他们自然也不想斗个你死我活。
如此,双方也是很认真的在假打了。
而与他们不同,三个佛修对上老者的三个金丹手下,却是打的难分难解。
看起来至少比他们有看头多了。
而道修看着流星锤携着大力向他砸来,本就一直悬浮在他头顶的项圈发出的光幕又厚了一层。
同时,他手中的剑,却是不在祭出,反而是握在手中。
看了老者一眼,淡淡道:“既然饶你一命,你不珍稀,那这条命,我就收下了。”
说完这些,也不管老者听到此言是何种表情,手腕轻动。
手中的剑却是快的看不清身形,连劈数下。
不过眨眼间,空中便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寸许长剑芒。
也不知方才那一下,他连劈了多少剑,才会有如此多的剑芒生出。
“去……”
手中的剑停下,嘴中清喝一声。
空中那密密麻麻的剑芒,微微晃动,下一刻便出现再了老者身旁。
对着他便扎了过去。
“铛~”
便在此时,他头顶的钟,自鸣出声。出声的瞬间,一圈圈光波自上而下将老者罩在其中。
而那些剑芒,撞在光波之上,犹如实物一般,发出“叮叮叮~”的声响。
而这边被剑芒包围,而老者发出的流星锤也是到了道修身边。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可以避过的,但不知此人如何作想,反而是直直的站着,不曾动弹,只眼睛看着被拦下的剑芒,眉头微蹙。
但转眼便又松了开来。
手中掐了一个法诀,轻喝一声:“合”
便在他话落之际,包围着老者的剑芒,向中心汇去,一个叠一个,不到一眨眼的时间,空中便出现了一柄五丈大小的巨大光剑。
便在此时,流星锤落在了道修那项圈发出的厚厚光罩之上。
“卡擦卡擦~”
只一击之下,厚厚的光罩便布满了裂纹,但此一击,却是将流星锤的余力耗尽,无力再攻击。
但老者见此却是心下一喜,心神一动,流星锤一晃,出现在道修的头顶处。
而道修却是对流星锤视的举动而不见。
只轻轻道:“落。”
便在此时,空中的巨大光剑携着雷霆一击向着老者劈去。
同时,被老者心神所控的流星锤也是发力向着道修砸去。
二者同时落下,就是不知晓哪一个先建功。
不说在场的众人,便是连着打斗的金丹、元婴佛修,都停下了手中动作,转而看向马上要决出胜负的二人。
因心神都被打斗的二人吸引的缘故,自是无人察觉,那一直跟在锦衣公子身边的阿蛛,看似在关注场中,但实际上,眼角余光,却是看着那山壁的洞口,微微勾了勾唇。
眼中甚至闪过一抹势在必得之意。
而在山洞这边,王学窈突然打了个抖。
“怎么了?”
感觉到她的举动,孟达自然关心。
“不知道,方才只觉脊背发寒,莫不是有人在惦记我吧?”王学窈搓了搓胳膊,想将方才那股寒意驱走。
“脊背发寒,要真有人惦记,那也是不怀好意之人……”
王学窈:……
瞎说什么大实话。
此时这二人,在这里嘀嘀咕咕,却无人能察觉。
见此,孟达看着二人背上覆盖着的那张绢布。不得不感慨:“这法器着实不一般,也不知学窈到底是什么身份。”
二人背上覆着的法器说是绢布,但约莫一丈宽,一丈长的模样,说是毯子也很是合适了。
这便是乾坤兜的绢布形态,可以隐匿气息以及身形。
之前,孟达正在垂头丧气之际,恰临王学窈醒来,在等孟达给她讲解了前因后果,王学窈便按耐不住一颗看热闹的心了。
说是看热闹,是真的看热闹,便是连元婴修士都出动了,她小小一个筑基,还是不掺和了。
虽说她此时神识已是完好,储物空间里,还有相当于化神一击的剑符可用。
不过这次她却是不想再动用这些东西了。
毕竟,她也就剩下这点保命之物了,好钢是要用在刀刃上的。
这灵物的功效自不必多说,她也很是眼馋,可无奈实力她不允许啊。
当然,若是有机会,她当然也是不会放过的。
不过此物现在在那元婴修士手中,怕是浑水摸鱼的机会渺茫。
便在她如此感叹之时,也不知是不是天色渐晚的缘故,总感觉便是这么一会儿子功夫。山谷里暗了许多。
不过这点子变化,被打斗吸引的众人都不曾察觉。
只有拿着玉盒的道修,心下一突,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但此时,他正面临着破颅的危险,自然顾不得去细细感受。
见着砸下来的流星锤,深吸一口气,运气全身的的力气,举拳便向之砸去。
“呼~”
“他这怕是傻了吧?”
“对啊,竟然想以肉身对抗法器,怕是……”虽然碍于他乃是元婴修为,不曾说出口来,但意思很明显。
而同一时间,老者也见到那巨大的光剑向他落下,感受到上面并不明显的威势。
心中闪过一抹自得之色。
他虽尝尝用流星锤攻击,但实际上这流星锤却不是他的本命法宝。
这巨剑若是一般的法宝,定然防不住,不过本命法宝的威力自然又要大上许多。
防住这光剑绰绰有余。
思量好这些,他便不再担心,转而看向道修的举动。
见他竟然想以肉身相抗流星锤,嘴角发出一丝嗤笑。
但他的笑意将将出现在嘴角,便凝固了。
“砰~”“啊~噗~”
这流星锤与巨剑同一时间落下,结果却让人匪夷所思。
道修这边,一只手白的分明,一副锤黑的耀眼。
一黑一白相撞,事实却是大跌了所有人的眼睛。
那流星锤被他一拳打飞,而那只拳头却依旧莹白,看不出丝毫受损的痕迹。
同一时间,巨剑劈在‘钟’上的一瞬间,没什么声息,只是将将接触,坚持了不过一眨眼,那钟上面便冒出丝丝裂口。
裂口越来越大,最终“啪~”的一声裂成了两半。
那只巨剑许是也消耗甚多,变得虚幻了不少,几乎不成型。
但比起裂开的钟想比,却是好太多了。
而那钟,乃是老者的本命法宝,本命法宝被毁,他自然免不了受伤。
加之,他估算错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打的措手不及。
见到那犹有余力的巨剑继续向他劈来,已经临近他的头顶之处,此时在激发法器,自然是已经来不及。
也顾不得身为元婴修士的体面,当下在地上一个驴打滚。
“啵~”
将将滚了一圈,那只巨剑,便擦着他的身子劈在地上。
顿时一条不知继续深的缝隙在地面浮现而出。
便是这一擦,泄出的剑锋愣是让他的护体光罩都破裂了。
可想而知,这若是他方才反应慢上一点,怕是不死,也要换个身体了。
这边,道修见老者在他一剑竟然还安然无恙,不由得挑挑眉。
手中的剑再次拿了起来。
看他的举动,老者抖了抖,这次他实打实的领教了此人的厉害。
在则他受创不轻,哪里还敢在次对上,正要不顾颜面说几句软话之际。
便见着那道修,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反而是向着天空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