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有人来袭,他早该发现了,可这会子他正因为这半青果子心神激荡。
而元婴佛修正在思考他露出的剑法,自然也没注意。
而敢偷袭元婴的修士,修为自是不会低,那些低阶佛修自然也就察觉不了。
不得不说这偷袭之人真的是很会选择时机了。
而那年轻道修在身后疾风袭来之际,便回过神来,不过他却是没闪避身后的攻击,身子微侧,一只手继续向玉盒伸去。
偷袭之人不用说,显然也是冲着它来的,他自然是要先收入囊中才好。
另一只,手中剑一挥,寸许长的剑芒脱离剑尖,直接对上了袭来的流星锤。
“铛~”
剑芒与流星锤相交之处,火花四溅,许是因为流星锤乃是有备而来。
而剑芒乃是仓促所发,剑芒耗尽,这流星锤也不过是偏离了些许,将将让过他的身子,擦着他的肩膀打向了他身后的空气。
系着锤身的金属链条蹦的笔直,好似打在实物一般,发出音爆之声,可想而知这一击的威力有多大。
这一切说来慢,但实际发生在一眨眼。
便在此时,他的另一只手终于是接触到了玉盒。
面上终于有了一丝放松之色,只要他心念一动,将这东西装入储物戒,他便可以全力应对这偷袭之人了。
东西到了他手中,再想让他吐出去却是没可能的。
可惜,他想的好,可这世上最不缺的便是意外。
他一收之下,此物并没有如他所料的那般,进入他的储物戒,依旧留在他的手中。
这意料之外的一幕,让他反应不及的呆了一呆。
也就是这一呆,系着流星锤的金属链条一荡,袭向他身后的流星锤便转了弯,继续向他打来。
见流星锤不依不饶的继续向他袭来,他眉头一蹙。
这灵物收不进储物戒的原因,这会子功夫,他已然想的明白。
无非是此物许是已经生了灵智,有了灵智便如同活物,储物戒却是只能装死物,而非活物。
至于灵兽袋这东西,虽然可以应急,可惜,他却是未曾准备。
但让他放下此物,也是不能的,如此一来,这玉盒只能被他拿在手中。
面对袭来的流星锤,只能用一只手来抵挡。
不过便是如此,他脸上也没有丝毫毫惧色。
心下冷笑,便是一只手,他也不是随随便便一只阿猫阿狗都能欺上头来的。
当下,身子一退,与流星锤拉开些许距离。
伸手一抬,手中的三尺青锋便悬浮在空。
伸手一掐诀,轻喝一声:“去。”
这三尺青锋便如闪电一般,飞射向洞门外而去。
看他的模样,却是不管近在眼前的流星锤,反倒是化被动为主动。御剑杀向偷袭之人了。
“叮~叮~叮~”
接着听洞外便响起了一连串的金铁相撞之声。
而他将将做完这些,流星锤距他也不过仅剩两寸之距。
流星锤极速袭来的疾风已是让他的衣襟塌陷了一块。
见此,他的面上却是没有丝毫波动害怕之色,心神一动,一个项圈模样的法器便悬在了他的头顶,一层灰色的光幕便浮现而出。将他罩在其中。
将将做好这些,流星锤便直接撞在了光幕之上,两者相交,静寂无声。
但相撞之时,流星锤却犹如撞在硬物之上一般,巨大的反震之力,直接将流星锤反震开来。
而那层薄薄的灰色光幕却是连颤动都没有。
而里面的人见着这一幕,面上毫无意外之色。
显然这一幕并不出他所料。
便在这流星锤被震开之际,系着流星锤的金属绳索一拉,一拽间,流星锤便如来时那般,闪电般的退了出去。
洞中的打斗,发生到结束也不过是两个呼吸的时间。
看着还在光罩之内的道修,一手维持掐诀的手势不动,一手拿着那只玉盒。
几个金丹佛修面面相觑片刻,到底还是将目光望向他们的师叔。
见他们看来,元婴佛修沉思片刻:“阿弥陀佛,此间空间太小,实在不好施展,还是出去的好。免得被殃及池鱼。”
为了打斗的人考虑,也为了他们看的过瘾,自然还是外面比较好。
至于会不会将他们几个卷进去,佛修表示,他们有一个元婴,而那灵物也并不在他们手中。
想来一般没有那不长眼的撞上来,但实在有那不长眼的,他们也不惧就是了。
当下几人转身便向洞外而去,而那罩着光幕的道修也不知是不是也觉得这洞内不好施展。
还是根本不惧任何人的缘故,也跟着他们一起走向了洞外那山谷之中。
就在他们走了之后,石洞隔壁的孟达,却是彻底歇了争斗的心思。
因为就在打斗的一瞬间,泄露出来的威势,隔着一层石壁都能感知的清清楚楚,显然是元婴修士才有的。
金丹修士便迫的他们不得不逃跑,更不用说元婴修士了。
更何况如今看来,很明显元婴修士还不止一个,这还让他如何生得起相争的心思。
就在他脑袋靠着石孔垂头丧气之际,他的肩膀被一只手轻轻的拍了一下。
……
而此时洞外的山谷,已经不是初时的花香鸟语之景了。
反而是东一个坑洞,西一个坑洞,便是连穿梭其间的几条小溪流此时也不再是清澈见底,反而是变得浑浊不堪。
而之所以变得如此,只看在场的人便知晓了。此时他们正在这满山谷的到处翻找,人一多造成这番景象倒也不奇怪了。
这些人便是之前被天然禁止拦住的人了,也不知是天然禁止失了效用,还是被他们找到了方法,进入了这山谷之中。
不过这些人此时虽在翻找,但找的明显不是很专心,眼睛时不时的瞄向围着这山谷小的一处石壁。
这石壁之上有一个小小洞口,如此明显,他们一进来自然便瞧见了。可惜等他们瞧见时,已经晚了。
先前这山谷只是显出了影像,后来却是不知哪里出了问题,直接便显露了身形。
修真铁律,拳头是老大,先进来的自然是城主府的那伙人。
等他们进来时,人家已是将那洞口团团围住。显然不许他们靠近。
就是一个洞口罢了,本也没什么,可等他们将此地一打量,就什么都清楚了。
这山谷中并没有他们所以为的宝物,那么,宝物在何处?
再一看被城主府包围的山洞,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下,有的人自觉胳膊拧不过大腿,退而求其次,翻找山谷,看看有没有便宜可占。
而更多的人却是对城主府的独占之举,愤怒至极。
就在这些人打算闹一闹之际,一柄利剑直接从洞中射出,直奔那城主府的元婴修士。
而此时众人才看见,那元婴老者的手中正捏着一根金属链条,而链条的另一端正在那山洞之中。
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利剑,感受到其上身为元婴修士的威势,那老者惊讶不已,心下便是一沉。
没曾想,先他们一步的竟也是个元婴修士。
但他此时也顾不得考虑这些了,那柄三尺青锋来的速度极快。
眨眼不到,已是临近他的身前。
而他自觉此地只有他一个元婴修士的缘故,连个防护罩也不曾给自己加一个。
此时在加,或是激发法器,显然已是来不及。
不过,这也难不倒他,当下,手中的金属锁链,猛的伸长了好大一截,被他拿在手中轮起,如同一道鞭子一般,向利剑缠去。
可显然,这柄剑与他之前所遇到的极为不同。
“嗡嗡~”
如有灵性一般,翁鸣一声,一闪避过,继续向他袭来。
无法,这老者只得将手中的金属链条一拽,一个约莫椰子大小的的浑圆球体,从洞中飞出,被他一拽而回。
正是先前袭向洞中道修的流星锤。
不过就算此时他将流星锤召回,可对比已近在咫尺的三尺青锋来说,明显回援不及。
无法,他只得将手中的金属链条在身前极速轮转,快的只剩一圈光影。
那三尺青锋刺来,便直直的撞在了光圈之中。
“叮~”
二者相撞发出了一声清脆的撞击声。
飞剑稍稍倾斜,光圈也为之一顿,但也只是一顿罢了,而飞剑虽倾斜,但它显然不服输,再接再厉刺向老者。
“叮叮当当…”一阵响,二者一时僵持起来。
此时地面上不管是还在翻找的,还是正要闹事的,皆是停下,看着那斗个不停的一人一剑,眼睛眨也不眨。
而在这些人中却是有一人表现与他们相反。
此人看起来约莫十八九岁的模样,面貌俊朗,古铜色的肌肤。
此时他正东张西望。显然是在寻找什么。在一群正在目不转睛看着打斗的人群中特变显眼。
过了片刻,他停下了张望的脑袋,无奈的抚了抚额:“这五师兄到底是跑到哪里去鬼混了,怎么找都不见他的影子。”
便在此时,人群一阵惊呼,他下意识的便向让这些人惊呼的源头看去。
只见,八个佛修,一个道修,从前方那山壁之中现身出来。
而就在这些人出来之际,那流星锤先他们一步,撞向了正向老者刺个不停的三尺青锋。
眼看就要撞上,如此一撞,便是剑身不损,也绝对会将它磕飞,到得那时,这老者的劣势势必会反转,反守为攻了。
“哼~”
从石洞中出来的道修,看着这一幕,冷哼一声。
手中的手势不便,嘴中却是念念有词。
当下,那剑突兀的便快了十倍不止,向那老者袭去。
直接从老者轮转的光圈缝隙中,强行穿过,如电一般,直接绞向老者的脖颈。
而老者许是已经适应了方才的打斗节奏,这剑猛的加快,穿过金属光圈,他却不曾及时反应过来。
直到那剑光割到他的皮肤,心中汗毛倒竖,下意识的后仰一矮身,剑身贴着他的鼻头一旋而过。回到他的主人手中。
他这才意识到差一点,只差一点,他的脑袋就要搬家了。
伸手摸了摸脖子,一股子疼痛直冲脑海,不过好在令他比较安慰的是,脑袋还在,只是脖子上一条口子摸着极为明显。还带着一股温热粘湿之意。
而在外人看来却是一滴滴鲜血从中流出,占了他满手,加之被他捂住看不到伤口,就显得极为骇人。
至少将那锦衣公子吓得不轻,连滚带爬的向他跑来。
“祖…祖…祖父……您…您……您的脖子……”说了半天都说的不甚清楚,牙齿都在打颤,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惊惧之意。
这老者到是没怪他失礼,反而觉得欣慰,这家伙总算是知晓关心他了。
但他哪里知晓,这锦衣公子虽是个纨绔,但也知晓他的好日子全是建立在有一个元婴期的祖父。
若是他陨落,他日后想过从前那作威作福的日子怕是不能了。
还有他从前得罪过得人,怕是也要因此找上门来。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日子,让他去当臭沟里的老鼠,有如何愿意。又如何不惊惧。
“祖父无事,莫要担忧。让到一旁。”
不过老者的温情也只是对着锦衣公子展现了一下罢了。
等他将锦衣公子拨到一边,放下摸着脖子的手,看到上满满得的鲜血,面色一下子便阴沉下来。
眼睛嚯的看向出来的九人。
大惊大惧之后,就是滔天的怒火。
恨不得将伤他之人碎尸万段。
不过他心中怒归怒,但到底还残留了一丝理智。
那边有九人,两个元婴。三个金丹。
他又看了看他带的三个金丹,还有之前带路的五个金丹。
不过转念间,他便打算好了,等下那元婴佛修便让那领路的五个金丹去拦。
而他便可以对付伤他之人,只要将他灭了,他手中之物自然归他。
当下一双眼睛便紧紧的落在了道修手中的玉盒之上,眼中贪婪之色愈显,比之之前道修见到此物的表现,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这般盯着,在场的所有人,本就一直关注着他,又如何发现不了。
所有人的目光便随之望去,见到玉盒的一瞬,还有什么不知晓的,当下,这些人的视线便牢牢的粘在上面撕都撕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