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姒音语气缓缓,就像是说着一件平常的事,她的眼神,却冷的让人害怕。
“倘若你不同意,那么陶荣就只能死,还是说,你觉得我抓陶宁去顶替陶荣的死罪更合适?”
“听说沈先生死的那天,案发现场有纸钱,这个纸钱到底怎么来的,你心里一定有数,对不对?”
陶母心头大震,她含泪的目光,惊恐地看向陶宁。
那日她也在,听到了陶宁让陶荣去买纸钱和白蜡烛。
陶宁被迫趴在地上,用嘶吼的声音道:“娘!不要听她的,就让陶荣去死,梁姒音不安好心,她想祸害我们全家!”
梁姒音却盯着陶母,更近一步说:“我确实不安好心,你们陶家残害我父亲,一命换一命,很公平。”
“就看陶夫人你怎么选择了,是你自己死,我放过你的两个孩子,还是陶荣死,你和陶宁安然无恙?”
梁姒音说罢站起身,走到窗口,姿态悠闲:“你最好快点考虑,你可以拖延,陶荣的性命可等不起。”
陶母泪如雨下,她捶着心口:“为什么会这样,到底为什么!”
陶荣和陶宁都是她的亲生骨肉,她不会送任何一个人去死。
陶母哭了一会,渐渐止住泪意。
她万念俱灰的看着梁姒音。
“梁女史,你敢发毒誓,如果我死后,你就会放过我的一双儿女,对吗?”
陶夫人曾是官夫人,她很明白,梁姒音如今得势,她如果一直记着仇恨,以后陶荣和陶宁的日子定不好过。
所以,她求一个答案。
梁姒音看着她,语气平静地说:“我敢。要是你死后,我还针对他们二人,就让我梁姒音,不得好死。”
“好。”陶母眼眶通红。
她强撑着病体下床榻,从侍卫的手中,颤颤的拿起那根草绳。
“娘!不要!”陶宁撕心裂肺地喊叫。
梁姒音一挥手,侍卫立刻将陶宁的嘴堵上。
任由她哭的青筋毕露,脸颊充血涨红,也只能发出唔唔的哀呼。
草绳过梁,陶母踩上了椅子,将头缓缓放进吊绳里。
梁姒音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底仇恨的光芒,仿佛被火焰点起。
害她全家的人,都要死。
陶母泪如雨下,她最后留恋不舍地看着陶宁。
“宁儿,我身体不好,也不能再拖累你和你弟弟了,等你弟弟出狱,你和他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随后,陶母侧眸看着梁姒音。
她一字一句道:“梁女史,你如今已经得到了许多,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他们姐弟二人,否则我就算做鬼,也要来缠着你。”
梁姒音颔首,冷冷说:“送陶夫人上路。”
侍卫走过去,一下踢开凳子。
陶母激烈地蹬腿,陶宁眼睁睁地看着母亲上吊,却无能为力,她挣扎不断,然而,侍卫们死死地压着她。
陶宁眼睛充血,遍布红痕。
陶母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
就在这时,梁姒音开口:“陶夫人,其实我骗了你,朝廷延缓陶荣的死刑,是真的。”
“不过,我不想放过你们,也是真的。我告诉你,就算你死了,我也会对付陶荣陶宁,直到他们死了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