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人从张成的话语中,大概能猜出了意思,说白了就是先承诺条件把工人安抚住,先解决眼下的困境,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做这件事很可能为以后的自己埋雷,谁都不敢去做。
周科长有些为难地说:“王厂长,张工,要是到后面大家发现事情和我们说的不一样,到时候我们怎么办?”
“技术革新注定能惠及大部分人,当然也会损害一些自私自利、倚老卖老的人。
相信到后面大家看到了技术革新带来的好处,自然会支持我们,也就不在乎当初我们是否欺骗了他们。
至于其他反对的人,他们毕竟占少数,又怎么能掀起什么风浪,毕竟谁都不敢犯众怒。”
张成耐心地解释。
他是做技术的,只管提意见,至于他们做不做那是他们的事。
而且他相信王厂长这些人必定会去做。
更何况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对整个轧钢厂和全厂的工人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周科长听了之后和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相互在一起小声嘀咕着,始终不敢去主动接这件事。
王厂长知道这件事不能勉强,叹了一口气,起身说:“既然你们不愿意去做,那么只有我去做了。
其实也只有我说的话才能让他们信服,你们谁过去和他们说都没用。”
张成心里不由对王厂长刮目相看,在关键时刻居然能亲自上阵,而不是强行要求下属背锅。
就这一点比李怀德强上很多。
事实上确实如此,王厂长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了承诺,工人立马就散了。
只剩下几个带头的见翻不起什么风浪,灰溜溜的跑了。
李怀德早在暗处观察着动静,明知道王厂长说假话,但也不敢当面质疑。
王厂长都以自己的人格做担保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不可能也像王厂长那样以人格作担保,承诺什么吧。
技术革新又不是他主持的 ,他没法给出承诺。
见计划落空了。
李怀德把亲信都召集起来,不停地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见许大茂在人群后面,语气有些加重地说道:“许大茂,你别躲在后面,走上前来。”
许大茂见事情失败了心里正忐忑不安,就怕被李怀德注意到,才躲在后面静静地听着。
没想到还是被李怀德点了名,慢腾腾地走上前,点头说道:“李厂长?”
“易中海和刘海中怎么搞的,这点事都做不好,你怎么找人的,尽找这群没用的废物。”
李怀德不好直接朝许大茂发火,只好把许大茂推荐的人大骂一顿。
“是,是我看人不准。
我没想到易中海和刘海中在关键时候不顶用,完全不敢反驳王厂长。
我一定再想办法,一定阻止技术革新。”
许大茂果断地承认了错误,并把责任推到易中海和刘海中身上。
他知道刘海中就是废物,成不了大事;但易中海是个老狐狸,不会为任何人卖命。
但是他也没有其他的人选。
只能心里面把易中海和刘海中问候个遍。
李怀德一时没什么办法,只得说:“你们先关注王厂长一群人的动向,找他们的黑材料,尽量拖延技术革新的步伐。
这次我们只能打持久战。”
……
许大茂从李怀德办公室出来后郁闷万分,很怀疑跟着李怀德是不是跟错人了。
心情很不好,想到去食堂看他老爸,看他老爸当总厨是否还习惯。
“你们跟我听好了,赶紧把这些事忙完,要不然别想下班。
马华,看你慢手慢脚地,年轻人要腿脚利索点,都是被傻柱惯的。
我严格要求你,是为了你好,别整天一张苦瓜脸摆给谁看。”
许大茂还没进后厨,就听见许伍德在训话,看样子许伍德在食堂还是有点威严。
“爸,你还没下班呢?”
许伍德坐在一张椅子上,双脚搭在案板上,手里捧了个搪瓷杯喝茶,嘴里对着马华等人骂骂咧咧。
见许大茂来了,一脸笑意地说:“大茂,你怎么有空来厨房,你看整个厨房都被我收拾的井井有条。”
“爸,我过来就是看看你。”
许大茂脸上虽然笑意满满,但是眼神透露出一丝悲伤。
许伍德了解他的儿子,如果没其他事估计能一年都不来看他。
现在来了,估计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难题,需要他出谋划策。
放下茶杯起身,拍着许大茂的肩膀说:“今天正好有空,我们出去走走。”
转身对着马华等人吼道:“你们给我干利索点,明早我会检查,谁要敢偷懒我就罚谁。”
马华等许伍德出去之后,才敢朝许伍德出去的方向骂道:“什么东西?当个总厨啥都不做,什么都要我们做,真不知道要这个总厨干嘛?
就冲他送礼多、拍马屁多?”
许伍德经常给食堂主任送礼拍马屁,把食堂主任哄的高高兴兴,这件事整个食堂都知道。
杨师傅赶紧用手臂动了动马华,提醒道:“这是厨房,你少说两句,这老家伙阴着呢。”
……
在轧钢厂不远的餐馆,许伍德和许大茂两人点了两个小菜喝着酒。
许大茂一杯酒下肚,话夹子也打开了,皱着眉头说:“这个李怀德真不是东西,我辛辛苦苦帮他做事。
只要一有问题,他就朝我发火,要不是他是副厂长,我非得整他不可。”
许伍德笑了笑,问道:“你知道我为何在食堂混的如鱼得水吗?我怎么骂马华这些人,他们都不会拿我怎么样吗?”
许大茂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许伍德很是得意地说:“在食堂,食堂主任就是老大,什么他说了算,我只要把他一人哄高兴了就行。
对于下面其他人,就是干活的,我作为总厨何必在乎他们的看法,该怎么整治他们,就怎么整治他们。
只要我心情不好,就朝他们发火。
你也一样,在轧钢厂李怀德就是老大,把他一人哄高兴了就行,其他人你想怎么对付都成。
不就是收一个人的气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大不了再朝下面人把气撒出来就行了。
这总比你没爬上去,受周围一群人的气要强百倍。”
“是,还是老爸您想的透彻。”许大茂心情好了不少。
“咦,侉子很少见啊。这群人怎么会有侉子?”
许伍德看着道路对面停着一辆侉子,三名年轻的小伙子从侉子上下来,在小卖铺买了一些花生和一瓶酒。
许大茂认识这个侉子就是上次张成骑得侉子,三名年轻人也认识,就是洗发水厂的赵风浪三人。
“哦,他们就是张成的朋友,估计是骑了别人的侉子吧。”
许伍德盯着侉子看了一会儿,摇摇头说:“我虽然没骑过侉子,但是年轻的时候见过,做梦都想有一辆侉子。
这个侉子是翻新的,而且还是日岛国那时候的样式,一般人家绝对不会有。
估计是他们私自改装的,也或者是从黑市上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