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葆琴甩袖而出。
一路走一路回想长华最后说的话,“霍葆琴,你喜欢的太子妃位,正是我厌恶非常的,妃位和太子送你又何妨?只是从今往后,你要万分小心,我定会将以往给予你的东西,一点点收回,直到你一无所有。”
长华说这话时,双眼冰冷无情,再不是以往那个温暖贴心的阿姐了。
这番话,与其说是在提醒她,不如说是正式宣战,是最后通牒。
葆琴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心里五味杂陈。
可惜,正如废太子说的那样,来时容易去时难。
太子妃一行人往府外行去,意外地碰到了诸多障碍。
走着走着,众人的脚底下突然踩到软软的一团,定睛一看,是青蛇。
宫人们吓得大叫出声,瑟瑟发抖。
葆琴也没好到哪里,一条青蛇掉在她的发簪上,吞吐着红舌,龇牙咧嘴。
她吓得一动不敢动,随行的宫人个个吓得不知所措,哪里敢上前帮忙?
最后,一个不知名的小太监上前,一把扯下小青蛇,她才大大地松了口气。
表面上,她淡笑以对,实则内里衣衫全然湿透。
“你叫什么名字?”葆琴问。
“回娘娘,奴婢叫小喜子。”小太监跪地谦卑地说。
“小喜子,日后你便近前伺候本宫吧。”终于,遇到一个不怕青蛇的小太监。
小喜子惊喜得连连磕头谢恩。
出府的路依然很难走。
灰鼠、青蛇频频现身,逼得宫人有的摔跤跌倒,有的跳进水塘,有的翻身爬上假山,有的直接被吓晕。
好不容易走出府,除了葆琴和那个小太监,其他人都发丝凌乱,衣衫脏污,狼狈非常。
马车上,葆琴疲惫地闭上双眼。
流云的脸肿得吓人,嘴角发青伴着血丝,疼痛异常,却还心疼地说看着自家娘娘,她多想安慰安慰自家娘娘,可她连话也说不清,除了干着急,毫无办法。
“流云,委屈你了,回宫后,本宫唤太医医治你。”
流云感动莫名,娘娘心情不佳还关心着她。
“只是,有件事还得麻烦你。你悄悄打探下小喜子的来历。”
流云立刻激动了起来,娘娘果然还是最信任她,自己定然竭尽所能回报娘娘。
葆琴回宫没多久,太子便收到了消息。
他冷然一笑,挥退了禀报的太监,继续手中的画作。
连着五日,太子夜夜喝足了酒折腾太子妃。
葆琴整整被折腾了五夜,苦不堪言,却苦苦坚持。
她从来不知道,夫妻hUAN好竟然也是一种酷刑。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拒绝太子,可每每话到嘴边,又被她咽了回去。
为了孩子,为了将来,她没有选择。
她还知道,太子每宿一夜,隔天必清洗数遍,方才罢休。
她气苦无比,更想不通的是太子竟厌恶她如斯。
这下,她更不敢说出拒绝的话。
错过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未来她若还想有孕,只怕会难上加难。
她心里气苦,却无处可诉,只能默默忍受。
是夜,她的眼前浮现出秦腾和谢长华两人缱绻和谐的一幕,想到废太子周身的霸气与温柔,不由悸动了起来。
可眼前的难关如何才能度过?她痛得哀叫连连。
太子毫不怜惜地说,“怎么?受不住了?这不是你求的吗?你既有求,本太子定然让你如愿。”
她就像被车轮碾压,痛到极致,眼泪哗哗地滚落。
身体疼痛无比,鼻翼间满是令人作呕的酒味。
她咬牙承受着,内心像沙漠般荒芜一片。
她真羡慕谢长华啊,能得枕边人钟爱。
她呢,夜夜经历着酷刑,还得默然承受,甚至甘之如饴。
人比人,真的气死人啊!
废太子府。
柔兆意由未尽,一把火烧到了秦腾身上。
“夫人,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柔兆有些犹豫。
长华正斜靠在榻上,手中握着话本子。
她放下手中的书,好笑地说,“不该说还说?”
柔兆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小姐,您出嫁前,哑仆叮嘱我,要时刻提醒您。说您是个心软了,光会想着旁人,不想自己。忠言逆耳,作奴婢的,该说还是得说。”
门外废太子步子一顿,想推门的手往后缩了缩。
“你说吧。”
“夫人,您就不想要个孩子?”
长华本想端茶的手一顿,脸上浮起可疑的红云。
“好好的,怎么说这事?”
“哑仆说,女人有了孩子,才算真正有了依靠。”
长华哂笑,“自己还未出嫁,便来管你家主子了?”
边说边往柔兆额角一点。
柔兆哼了一声,“为了夫人您,有什么不敢的?”
“孩子的事不急。”
“怎么不急?明明十万火急。皇家无情,万一,那啥,陛下哪天又心血来潮,冲三爷咔嚓一下,三爷……成仙驾鹤西去,您有孩子,也好有个念想。”
长华啐她,“这话是能瞎说的?”
“呸,呸,呸,百无禁忌。”
柔兆想到什么,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地说,“难不成?三爷伤的其实是……?”
长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柔兆眨了眨眼,视线往下一垂……长华顿时飞红了脸颊。
柔兆,大胆!
某个被指不行的人,暗中咬牙切齿,听到两人说他不行,脸色黑得像包公。
程春明悄悄退后两步,偷笑个不停。
“夫君身子刚刚恢复,孩子的事,以后再说吧。”
“嗯嗯,夫人说的对,三爷刚恢复,现下怕是体力不行。”
柔兆仔细地想了想,叹气,“便是治好了伤,到底曾经腿脚不便,体力不支,难为爷了。”
屋外某人牙齿咬得格格响,腿脚不方便?
长华温柔的声音里带着丝疑惑,“生孩子,还要靠腿吗?”
柔兆奇怪地看着自家夫人,不靠腿?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