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堂以后是内宅大门,这里是知府一家生活的地方,里面有花园有凉亭,环境十分优雅。请百度搜索看最全!!朱渊来到内宅大门还要往里走,薛田赶紧拦住朱渊笑道:“钦差大人,里面是下官的内宅,是拙荆和子女居住的地方,实在不便见客!”
朱渊也没有想见薛田老婆的意思,听他这么说也在内宅大门这里停下脚步。
“薛大人,你这开封府不错啊!”开封府用了两年才建成,薛田也刚搬进来不到两年,自然处处都是新的。
薛田听朱渊这么说尴尬一笑:“那里,地方官并不是谁的府衙新,而是应该政绩,下官没有寸功却住进新府衙,实在愧对皇帝的信任!”
“薛大人,你看本王带来的队伍这么多人,那个驿站实在住不下,不如薛大人将这府衙借给本王暂住可好?等本王结束差事北返马还给你。”
薛田听朱渊这么说一下没反应过来,问道:“钦差大人,您说什么?”
“本王说在你这住了!”
这次薛田听清了,这怎么行?这也不和朝廷法度啊,历来钦差出行都是住在驿站,怎么能抢地方官的衙门住?
“钦差大人,这不和法度,更何况大人您是亲王,住在我这府衙也不和礼法啊。驿站那边也是去年新建成的,还是请大人去那里居住吧!”
但是朱渊根本不听薛田在这解释,直接跟后面的丁长生说道:“丁大人,你将所有人都叫进来,士兵住在大堂两边的堂事房,房间不够的在大堂门前的广场搭帐篷,还有二堂本王居住,三堂安静,让老师去住!”
丁长生根本不管薛田怎么说,得了朱渊的命令带着如狼似虎的三百禁卫军开进知府衙门,现在知府衙门正在办公,那些衙役、书办、师爷不知道怎么回事,纷纷出来观望。
丁长生带领的是禁卫军,是皇帝的御林军,更何况还有二百锦衣卫,这帮家伙在北京跋扈惯了,那里管你们什么情况,纷纷冲进左右的屋子,将正在办公的书办统统撵了出来。
薛田看到朱渊如此无法无天,怒道:“燕王,你这是犯法!你们进来居住,那本官怎么办?本官的家人怎么办?开封府还办不办公了?”
朱渊打了个哈哈说道:“你的家人还可以在后宅居住,薛大人放心!至于薛大人的公事吗可以去附郭的祥符县办公!”
“那祥符县呢?他们怎么办?”
“自然和薛大人一起了!薛大人请出去吧,本王赶了一天路,要休息了!对了,还有请薛大人通知巡抚吴培昌和布政使张家玉,明天让他们来府衙,本王要宣读父皇的圣旨!”朱渊说完走进二堂的休息室,不搭理气急败坏的薛田。
薛田站在门口说道:“好啊燕王,你等着,本官要本参你!”薛田叫的欢,但是朱渊根本不搭理他,没办法薛田只好带着撵出来的官员衙役走出自己的开封府衙。
开封府的二把手同知也弄得一头雾水,他还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钦差,站在大门口请示道:“府台老爷,咱们怎么办?”
薛田也没办法,只好咬咬牙说道:“你先带着人去符祥县,本官要去见巡抚吴大人!”
河南巡抚吴培昌这时正在家停职待查,所以今天才没有去城外迎接钦差。吴培昌将朱渊一行安置在驿站是有他的小心思的,道理很简单。驿站在巡抚衙门边,并且驿站规模很小,钦差的护卫根本住不进去,所以便于吴培昌监视这个皇子钦差。
当然吴培昌是在大胆也不敢对朱渊不利,他只是害怕自己的布置被朱渊看出来,这才想要监视朱渊的一举一动。
吴培昌在府听到薛田来了,还以为薛田将钦差安排完毕过来汇报,那知道见到薛田后才知道是这么回事。
薛田如同没娘的孩子,见到吴培昌大吐苦水:“抚台大人,这个燕王实在无礼,竟然强占下官的衙门,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下官请求抚台大人和下官联名书弹劾燕王!”
吴培昌听朱渊没按照自己的安排住进驿站,而是强占了开封府也很头疼。开封府占地甚广,大门小门后门有十多个,并且跟随钦差来的足有七八百人,这完全没法监视。
薛田在这告状,但是吴培昌也没有办法,现在他因为被张家玉弹劾,已经停了官职,也是没了书的权利。吴培昌叹了口气说道:“薛大人,本官也没有办法,现在本官停职在家,也没有办法和薛大人联名书,还有是薛大人自己书也不行。本官接到消息朝所有阁老都被皇帝免职,现在朝主事的是军机处。本官估计你这份书到了京师也无人理会。”
吴培昌说的很对,薛田你一个四品知府,在地方当然人五人六很是牛『逼』,但是到了朝廷你屁都不是,金水河里的甲鱼都你官职大,你这种四品官的奏折根本没人理会。同时现在京所有官员都将注意力放在和军机处死磕,更不会有人注意你一个知府的奏折,所以吴培昌在这劝说薛田忍一忍得了。
薛田听吴培昌这么说也没办法,自己官微言轻看来只能忍了。
吴培昌看到薛田冷静下来后问道:“薛大人,半月前本官交代你的事都安排完了吗?”
吴培昌害怕钦差真的查出什么问题,在接到马明远的书信后马开始填补窟窿、修改账目,将所有漏洞尽量填补完毕。
提到正经事薛田精神一震,低声说道:“请抚台大人放心,下官已经都处理完毕,和城那些大户都说清了,钦差大人提检他们时不要说没用的话,他们也都答应了!好在布政使张大人也停职在家,要不有他暗搅局怕是要出大事!”
吴培昌沉『吟』道:“那些大户倒没什么,无非是些银钱的问题,城外河堤也没什么问题,毕竟河堤在那里摆着,主要是流民安置的问题,这才是重点所在。”
这几年因为战『乱』停息,以前逃难到湖广、江西、南直隶的河南流民陆续回来不少,再加山东和陕西、山西被地方官府驱赶南下的流民,现在河南一共收拢了百万流民。
这些流民基本都是赤贫,到了河南完全需要地方『政府』救助,这可是一大批开销。朱宏三为河南投入的千万银元有一半用在这面,自然这里也是河南下官府大伸其手的重灾区。
至于开封府的重建、整修黄河河堤这些大工程现在已经基本完成,表面整洁如新,钦差来看也看不出什么,总不能将城墙扒了看看里面是不是偷工减料吧!
吴培昌想了想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问道:“薛大人,最为关键的是城外流民的安置,现在开封城外还有几万流民没有安置,还有你开封府辖下的几个县,都要提前打好招呼,如果出现什么问题朝的马阁老不会放过你我的!”
薛田也知道事情重大,毕竟现在河南境内还算人口密集的府城剩开封了,剩下的洛阳、南阳、河南等府还不如这里,最为关键的是开封这里是黄泛区,必定是钦差检查的重之重。
开封府下辖四州二十八县,最南边的沈丘县已经和安徽省接壤,不过沈丘那里距离黄河太远,钦差并不会注意那里,只有开封周围陈留、兰阳、仪征等县才需要小心。
薛田听吴培昌问起赶紧答道:“请抚台大人放心,开封周围的几个县下官半月前已经亲自去看过,安置流民的百农庄也都准备完毕,相信钦差他们看不出来什么。”
吴培昌听薛田这么说点了点头说道:“本官也没想到张家玉那个家伙表面对我恭敬,其实暗却在收集本官的黑材料,早知如此当初找个机会将他挤兑走了,那能现在出这么大的问题。”
薛田只是一个四品知府,并不知道朝廷那些大佬的争斗,现在听吴培昌这么说问道:“大人,张大人为何如此和我们过不去?所有好处可都是有张大人一份的!”
“哎,薛大人你不知道,张家玉这厮是阁老李植的党羽,李阁老为了对付首辅大人,自然要收集不利于首辅大人的罪证,本官是首辅大人的同年,在广州时还是财政部的侍郎,自然是他们打击的对象。”
薛田听吴培昌这么说心也没办法,薛田是湖广钟祥人,虽然当年没有和朱宏三南下广东,但是在朝廷分帮立派天然属于楚党,再加马明远对薛田有大恩,将他从一个七品知县直接提拔到四品知府,薛田身更是深深的刻马明远的记号。所以这次薛田才不留余力的帮助巡抚吴培昌,因为他知道,吴培昌如果倒霉自己也必将倒霉。
二人在巡抚衙门商量完毕后,薛田从衙门出来回到家,到了衙门门口才想起自己的家已经被占了。薛田心大骂朱渊,但是没办法,门口守门的士兵根本不让他进去,薛田只好转到府后街从小门进入后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