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浴沧海,手披云雾开鸿蒙。
清晨的阳光在窗棱上留下斑驳的痕迹,也唤醒了疲惫不堪的赵晚晴。
经过昨晚的颠来倒去,她觉得浑身酸软,再想起那些波澜壮阔的种种,此刻羞的不敢睁开眼。悄悄地摸了一下身上,还好衣服尚在,至于昨晚怎么穿上的,她已经记不得了。
出嫁前,陆氏曾给过她几本精致的小册子,说是皇室御用精装版,让她找个没人的地方细看。内容她看过,事情也大致明白,就是没想到实战演练居然是这般神魂颠倒,不能自已。
没等她回忆完,动听的男低音响了起来:“夫人,你醒啦。”
赵晚晴:没有。
崔容时见她紧闭的眼睛微颤,低笑着说道:“你知道人睡着和没睡着最大的区别是什么吗?”
赵晚晴:我还在睡。
崔容时将手伸进了被褥,嗯,满手的绵软。
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她一颤,刚想逃离,就被人牢牢锁在怀里。
“最大的区别就是应激反应,你控制不了眼睛颤动,也控制不了下意识的动作,就像你控制不了昨晚的......”
赵晚晴羞不可遏地起身捂住了他的嘴,这个一直装作温润无害的男人太可恶了,一旦摘下他的羊皮,狼的意识就觉醒了,丝毫没有顾及!
崔容时就着她的手狠狠亲了两口,颇为委屈的说:“我梦到我们的小时候。”
“我们?”
“嗯,我曾趴在安郡王府的墙头偷看你,一不小心还从墙上摔了下来。那时候你梳着两个发包,粉嫩粉嫩的,就像小仙女一样。”
赵晚晴认真回想,好像确实有个文质彬彬的小公子从墙上掉下来,她还为他进行了包扎。
“你为什么要爬我家的墙头?”
原因崔容时突然不想说,他好像不喜欢她的名字与任何男人出现在一起,就算是自己的亲哥哥也不行。
这种想法幼稚的可笑,可他总是控制不了自己。他曾听人说过,喜欢是占有,爱是成全。可他爱她胜过爱自己,为什么满心仍是占有,可见爱情千人千面,他只想把她锁在自己的视线内,任何人都不得窥探分毫。
“因为我听说里面住着一个漂亮的小仙女,我想看看,没准以后还能娶回家。”
一听就是胡说八道,可赵晚晴还是止不住的想笑,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不由自主的发笑。
“青宸十岁还只知道骑竹马假装打仗,你都知道去别人家偷看姑娘了,崔容时,你坏的很。”
崔容时大言不惭的说道:“所以宸弟没有媳妇,而我却有全天下最漂亮最贤惠的媳妇。”
他心头欲\/念骤起,满心荡漾的说:“我只想坏在你身上。”
说完一双手忍不住的想去收复失地,今天熟门熟路,攻城略地一定更快。
不多时,屋子里又响起了羞人的声音,此起彼伏,直到日上三竿。
三公主和文熙城上午曾经来过一次,被白露和立夏委婉的拦在门外,文熙城识相的带走了三公主,心里却对自己兄弟这种行为颇为不齿,亏他天天讲修身养性,一点不知道节制。
临近午时,两人再次登门拜访,正好赶上夫妻二人起身。
三公主大胆发问:“你们怎么这个时辰才起来,晚上睡的不好吗?”
文熙城大囧,清咳一声,替二人掩饰道:“也许是船太颠簸了,第一次坐船难免的。”
赵晚晴:是人太颠簸了,根本不给睡......
崔容时:第一次,难免的......控制不住......
三公主好心建议道:“母后将我的屋子做了特殊处理,所有用品也做了加固,我倒是没感觉出颠簸,不如回程晚晴和我一起睡吧。”
崔容时立刻逼视文熙城,赶紧管管你媳妇!
文熙城努力解释:“跟你一起郡主是能睡得着,但是睡的不舒服。”
三公主瞪着一双大眼睛,信誓旦旦的说道:“我能让她舒服。”不就是加几床被子的事,有什么难的。
文熙城觉得自己快黔驴技穷了,艰难的掰扯:“有些舒服你给不了。“
赵晚晴觉得她的脸红的要爆了,能不能别在当事人面前说这样有歧义的说!
崔容时对文熙城已经彻底失望,果然依靠别人没用,还得自己解决,他平静的问道:“三公主此次前来有何贵干?”
三公主一拍手,“就你们打岔,我都把正事忘了。”
“我们下午就能到江陵府,母后说通常当地知州都会举办接风宴,届时官宦子女和世家子弟也会参加。往常有宴会一个朱云绮就能承包吹拉弹唱,如今年轻女眷只有穆婉清、李雯和那个变声器的沈如云,恐怕沈如云还得大放异彩。一想到她还要继续卖弄风情,我心里就不高兴。”
此次出行走水路,船只有限,仁宗只点了对文会有突出贡献的女眷随行。接风宴上,如果江陵府的贵女们要准备点才艺,汴京城的贵女们没有应对确实不好,三公主作为唯一随行的公主难免要操心一些外交事宜。尤其还有一位对仁宗虎视眈眈的妖娆美女,三公主不得不替自己母后防范着些。
崔容时对女人们的勾心斗角不是很能理解:“三公主的正事就只有这个?”
三公主:“这还不够严重吗?”
崔容时:浪费我和晚晴独处的时间,想送客!
赵晚晴拉了拉崔容时的袖子,表示让他态度好点。
“自从负责文会筹备,我们与婉清、李雯好久都没见了,不如让大家一起过来用午膳,正好聊聊你的正事。”
三公主自然愿意,人多力量大,作为本次女眷外交官,她深觉责任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