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玉贵摇了摇头:“但是我相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从金姑娘以往的表现来看,我还是不相信黎清所说的。”
“二爷有没有想过,也许真的如黎清所说的,她已经被妖后所控制了呢?”刁玉伯问。
“妖王和妖后都只是传说,何况我不相信传说中的人物死了以后都还可以影响后世,这实在是无稽之谈啊!”刁玉贵感叹道。
刁玉伯听到他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在见过这个妖女之前,又有谁能够想到这种功夫呢?我就认为黎堂主所说的那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毕竟大家没有见到过,也不能就说他说的不对不是吗?”刁玉男看来是相信黎清的。
马城风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说道:“二爷,马某人在府上耽搁日久,实在是惭愧。马某在此向二爷辞行,二爷对马某的照顾,马某感激不尽。大恩不言谢,日后九曲太宁如果有用得着马某的地方,马某定不推辞!”
刁玉贵还想挽留马城风,怎么知道刁玉男先说话了:“刁寿,去给马兄打点一下!”
“谢了!”马城风说完一挥袖就离开了议事堂,他人刚刚走到门口,就看到风公子主仆三人走了过来。
马城风站在门口没有着急走,他想看看风公子过来所为何事。
风公子一进门就向刁玉贵等人辞行,说是打算往北面走,深入中土避开南国的追兵。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直接和刁玉贵相接,目光炯炯,一副势在必行的样子。
刁玉男不希望这么一个风雅的公子走,脸上流露出了挽留的意思,这一回刁玉贵没有给他机会,他问风公子:“公子是一定要走吗?”
风公子“哈哈”大笑:“相信要走的不只我一人,我刚刚过来之时看到邵掌门带着一双儿女背着包袱已经朝大门走去。如今看到马兄的样子,似乎和小弟我有同样的心思。二爷,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小弟我现在实在不愿意再叨扰了。”说完以后他长揖不起。
刁玉贵看到他一个揖作下去没有起来的意思,知道他去意已决,赶紧站起身走到了风乾盛的身边,扶起了风乾盛。
“风公子客气,我送公子一程如何?”说完也没问风乾盛是否同意,直接拉着他的衣袖把他送出大门以后又送到了城门口。
刁玉贵这么做,可以算是很看得起风乾盛了。一般像客人,主人家送到大门口已经算是很高的送客礼仪了。刁玉贵这一次来一个狠的,他直接把风乾盛送到了城门口。
他为什么这么做?就连他自己可能也说不清楚。刁玉贵看人有一套,他直觉风乾盛不是一般人,具体怎样他说不清楚,总觉得风乾盛身上除了有一种贵气之外、还有一种不怒而威的味道。
虽然风乾盛自己说自己是武家的公子,南国的武家有点相当于古代品级比较高的大官,一般大官家的公子,都有一种贵气。而风乾盛身上所流露出来的风采除了贵气以外,更有一种当朝大官的威严。
按道理来说,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公子不可能成为一个大官,这个年纪对为官者来说太年轻了。所以说风乾盛的真实身份在刁玉贵的眼中是个谜。
刁玉贵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风乾盛聊天,一边陷入了沉思。
黎清这一次带来的消息和刁玉贵从师父那里得到的消息有出入。刁玉贵当然相信师父说的“能够驱动赤青无双棍者可一统天下”,至于黎清说的这样的人是大魔头,他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但是从刁玉伯的口中说出来的金大侠确实和自己之前认识的有出入,不知道最后金大侠在稔山藏宝宫殿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如何能够打听到这其中的内情呢?
风乾盛看出来刁玉贵送自己为假,实际他想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地琢磨琢磨黎清的话,毕竟他答应参加腊月十五的帽儿山武林大会,共同商讨对付金姑娘的大计。
风乾盛不喜欢这个武林大会,很简单的一个道理,那就是这么多个帮派齐聚一堂,竟然是为了商量如何对付一个女人!
这些男人是怎么了?难道武林中就容不下一个女侠吗?她武功是匪夷所思了,但是关于妖王的传说不是更匪夷所思?亲眼所见的不肯信,偏偏要信那些书。书就算再好,那也不过是一家之言而已,偏偏就有人买账。
风乾盛打算也参加这个帽儿山武林大会,如果中土真的不能容下金姑娘,就让她过来给自己效力好了,相信以自己的能力必能保得她周全。
很快一行人来到了城门口,风乾盛试探性地问:“二爷想好了?”
“啊?想什么?”
风乾盛笑笑,翻身上马,三人绝尘而去。
刁玉贵看着风乾盛的背影,恍惚觉得这个人他似乎之前在哪里见过。要知道刁玉贵这个江洋大盗平时闯荡江湖,去过的地方见过的人不要太多,所以觉得有些人他之前见过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刁玉贵回头一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马城风已经不见人影了。刁玉贵摇摇头,倒背着手回府,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此时刁玉贵看到星璇激动地抓住了刁玉男询问黎清和绮荭的下落,他赶紧说:“他们去通知江湖各大门派腊月十五齐聚帽儿山,具体去哪里我们并不知道!”
星璇听到刁玉贵的话以后抓紧刁玉男的手有一些松动,转过头看着刁玉贵,眼睛中全是血色。
她直视着刁玉贵的眼睛,血红色的眼睛让刁玉贵看着都觉得有一些眩晕,刁玉贵坦然地迎着星璇的眼神,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
被星璇盯着的感觉让刁玉贵想起来了被狼盯着的感觉,他觉得此时自己如果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刁玉男可能就要性命不保了。
两个人互相对视了有那么几秒钟,星璇眯了眯眼睛,眼神中透露着一股凉意,流云站在她身后伸手放在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