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胜说出来的这句话就好像晴天一个霹雳一样,余音绕梁,满朝文武都失声了!
崔洲平知道,所谓的诚王怀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包括那个太医也是自己找来的,为的就是揭露诚王的女人身份。
而乾胜皇帝居然不惜撒下弥天大谎就为了保这个诚王爷。
从乾胜目前的表现来看,他似乎没有被诚王的女人身份吓到,反而镇定如斯,他又会不会早就知道诚王是女人了呢?
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一个计划在乾胜的脑海中形成,凭着他这么多年和诚王的相处,他决定兵行险招,谅那崔洲平再运筹帷幄也想不到自己会亲口承认和诚王爷早有夫妻之实。
作为这场闹剧的主角——潇霞,也万万没有想到事情会出现如此戏剧性的变化,而且他们提到了自己已经身怀六甲,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她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乾胜皇帝地说有这么一档子事,那就是有的!
未免夜长梦多,乾胜马上吩咐人带潇霞离开了大殿,其他人则面面相觑,不知道今晚这饮宴是继续吃呢还是就此散了呢?
崔洲平的阴谋没能得逞,心里是憋了一肚子火,可是他这一肚子火却发不出来。谁能想到皇上会亲口承认和这个女扮男装的王爷早就暗通款曲呢?
你说说这世上的事情奇怪不奇怪?他处心积虑以为自己抓到了一个能将诚王置于死地的把柄,没想到就这样失去了用处了。
此时的崔洲平阴沉着脸,乾胜知道他已经不想久留,索性自己一转身什么都没有说就离开了大厅。
这皇上一走,其他人就不用留在这里了,崔洲平第一个愤愤不平地离开饮宴大厅,其他人也跟在他的身后陆续离开。
潇霞此时心中忐忑地坐在福禄宫里面,这是一个原本给未来皇后用的寝宫,内官直接就把她带到了这里来。
也不知道乾胜当着那么多文武百官的面把她救了下来是何用意,她女扮男装罪犯欺君,乾胜皇帝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要维护她,那可是天大的情分啊!
潇霞一直在福禄宫里面坐着,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只感觉到东方发白,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等到她再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正有宫女来往穿梭往福禄宫的偏厅传菜。
有宫女见她醒了,马上过来伺候她梳洗。
潇霞有许久没有穿女装了,此时的她一身枣红色坐在妆台前由宫女在帮着她梳头。
她盯着铜镜中的那个自己,额头上的细纹已经不能忽视,眼角也早就有了鱼尾纹了。经年累月带兵打仗,脸上能不沟壑纵横吗?
她摸着自己的脸苦笑着摇了摇头。
“娘娘觉得这个发髻如何?”宫女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翠湖,是内务府总管孙大人叫我过来伺候娘娘的。”
“哦,这头饰太多了重得很,我们不如梳一个简单点的发髻可好?”
“等一下娘娘要去见皇上,太素了也不好。这样,我把这些都摘下来,娘娘一身枣红,我就给娘娘陪这个鸾凤和鸣,如何?”
潇霞看了一下点了点头,翠湖伺候她梳洗完毕,用过午饭以后,内官来传说是皇上要见娘娘。
潇霞马上跟着内官来到了乾胜的寝宫未央宫,内官把宫门推开,潇霞迈步走了进去,内官把翠湖拦在了宫外,“娘娘请吧,皇上吩咐我们在外面候着。”
潇霞不知道乾胜搞什么鬼,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宫门在她身后关上,宫中突然变黑,潇霞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她忽然觉得一阵风声,习武之人有一种本能,听到风声以后本能就躲。尽管她此时看不太清宫里的情形,但是根据风声判断是来自于自己的左侧,潇霞马上往地下一蹲。
同时她本能地伸手往外抓,一把抓住的是一条人腿,潇霞当时心里就想,这该不会是乾胜的腿吧?
以前他们经常这样对打,可是那个时候自己是王爷,此时她又是什么呢?
可是现实容不得她思考,乾胜哪里会给她抓住,他一个扫堂腿就踢了过来!
潇霞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一个滚地葫芦就往房间里面滚了过去,没滚几下,她就撞到了桌子腿上。
“咚”的一声闷响,门外候着的翠湖就吓得一哆嗦。
潇霞此时眼睛已经适应了房间内的光线,她看到乾胜的脚正往自己的方向走了过来,赶紧绕着桌子腿来到了桌子的另外一侧,瞅准机会站了起来。
乾胜正好走到了她的面前抬起手对着潇霞的脸就是一巴掌,潇霞没有躲,乾胜这一下子可是铆足劲儿打下去的。
“啪‘的一声,潇霞就觉得半边脸火辣辣地疼。乾胜反手又是一巴掌,潇霞还没有躲的意思。
乾胜的巴掌挥过来眼看着她没躲,硬生生地排在了桌子上。
“你怎么不躲?”乾胜厉声问。
“臣有罪,请皇上责罚!”
“好!我就罚你和我打一架!”
“臣不敢!”
“别什么‘臣’不‘臣’的,还手!”
潇霞低着头没有说话,乾胜伸手托起她的下巴,凝视着她的双眼,潇霞避过了他的眼神,半闭着眼睛不敢和乾胜有任何眼神接触。
“看着我!”
“臣不敢!”
“你骗得我好苦!你骗得我好苦!”乾胜用手死死地扣住潇霞的喉咙,潇霞丝毫没有反抗的意思。
她似乎听到了乾胜紧咬牙关的“咯吱咯吱”声。
乾胜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想不到你长得还很漂亮!”
说完这句话,乾胜一把松开潇霞,坐在了椅子上。
“你叫什么名字?”乾胜问。
在来之前,潇霞就在心里想过这个问题。她要不要告诉乾胜自己的真实名姓,想来想去,她觉得不妥,所以临时编了个名字:“民女绣锦。”
“绣锦?好名字!好一个绣锦,你女扮男装在我南国,安的是什么居心?”
潇霞仰起头:“能有什么居心?不过是觉得绣锦有安邦定国之计,是国之栋梁。女儿家身份碍事,索性就将头发梳起做个男儿报效朝廷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