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和北国虽然强大,但现在毕竟是在西国的地盘上,凡事都必须小心再小心才行。
这西国的太上皇从现在来看,也不是那种吐唾沫就是钉子的人。
西国丞相纠结死了,那可是十座城池啊,不是什么大白菜,说给就给了。
其实,他也是觉得,时柔根本就是半座城池都抵不上。
就这样的挑事精女人,死了对西国反而是一件好事。
不过太上皇仁慈,唉,只能照办了。
西国丞相的办事效率是非常高的,不过却是心眼比较多的,他并没有将边塞的那些城池给时浅,而是选择了靠近帝都的。
西国丞相打的主意是,这样即便是给了,但城池还在西国的境内,时浅他们就无法来管理,那就还是他们西国的。
但他想的很好,却不知他的想法早就被时浅等人看穿了。
这十座城池只要是给了就行,不用管是哪里的。
很快,一切文书就都办完了。
冒王的眼睛都快冒火了,这个南国的女人,真的是太贪得无厌了,如果她治不好柔柔的话, 他一定杀了她。
冒王也是忘了, 他在独孤珏和龙澈面前,根本就走不了一个回合, 刚才的想法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时浅已经答应了将时柔救活,不过却没有蹲下身去给时柔把脉的意思,而是直接递给了太医院院首一颗药丸。
太医院院首将信将疑的接过,“您都不用把脉?这颗药丸能对症吗?”
在太医院院首的眼中, 这颗药丸就是时浅随意拿出来的, 怎么可能就刚好能救活皇后娘娘呢。
“喂她吃下就知道了。”
“是。”这些太医们已经没有办法了,就死马当活马医吧,治不好也不关他们的事。
不过那么沉重的十座城池,就换来了这么一颗小小的药丸, 真的是怎么想怎么不划算。
等太医院院首将那颗药丸喂下去后, 众人都期待的看着时柔,等着奇迹发生。
但是一刻钟过去了,两刻钟过去了, 地上躺着的人仍然没有醒过来的迹象。
龙澈挑了挑眉,小师妹的药丸都是入口即化,当即起效的,根本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的情况。
但现在出现了,那就说明一个问题,时柔在装晕。
龙澈等人了解和相信时浅,所以猜到了这个可能,但西国的这些人可不相信时浅。
他们本就怀疑, 加上又丢了十座城池, 自然更加不甘心了。
西国太上皇恼怒的看着时浅,“南后, 你是在耍孤。”
时浅按住独孤珏按捺不住要出手的手, 勇敢的对上西国太上皇的视线。
“这话你说错了,不是本宫在耍你, 而是你的儿媳再耍你。”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西国太上皇眼皮跳了跳。
“南后的意思是, 时柔早就醒了, 是她自己不愿意睁开眼, 既然你们不信的话,不如我扎她一下试试。”
苏兰说完, 就抬手去拔头上的簪子。
不过簪子刚拔下来,还没等扎人呢, 时柔就呜呜几声醒了过来。
时柔这就醒的有些刻意了,大家也明白了,原来时柔果然是在装睡,他们都被蒙在了谷里。
西国太上皇是最伤心的,真是没想到,他那么信任的儿媳妇,竟然跟他开这种玩笑。
时柔醒过来后,就见大家看着她的神色不是很好看。
当即也意识到了什么,忙哎呦了几声, 然后痛苦的道。
“我这是死了吗?这里是天堂吗?”
“呵,你这种人要是死了, 那就是下地狱,还天堂,真的是想的美。”
苏兰是真的大家闺秀, 说话也是真的温柔,但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忍不住出声怼时柔。
实在是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
如果时浅说时柔不好,大家指定又会用那层早就不存在的姐姐妹妹关系来道德绑架。
但她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时柔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她完全可以替浅浅出气。
时柔的胸口还有那么一个大口子呢,确实也挺虚弱的,虽然装了一下,但也不全是装的。
现在被苏兰说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委委屈屈的看向西国太上皇。
“父皇,儿媳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们为什么要处处置我于死地。”
“好了,时柔,你不用再演了,别以为就你一个聪明人,其他人都是傻子, 是非曲直,但凡有眼睛的都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回事的西国太上皇总觉得时浅这话在内涵他,那就是说他有眼睛还不如没有眼睛呗。
义王见事情已经发展了这个地步,冷哼一声,真想拂袖离开,但为了等着看公孙智的下场,咬着牙留下了。
公孙智以为事情发展到这里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忙对着抓着他的龙澈道。
“北国帝,你可以放开朕了吧?”
“不行,以保我们在西国的安全,恐怕还得委屈你一段时间。”
龙测的话,差点让公孙智哭出声来,早知道会这样,他当初就不听时柔那个贱人的话了。
什么帮他得到第一美人,完全就是为了她自己报仇。
现在好了,什么没得到,他还要成为人家的人质了。
公孙智哭着一张脸,将视线转向太上皇。
“父皇啊,您可要救救儿臣啊。国不可一日无君,更何况,这传出去,西国的脸面还要不要了啊。”
西国太上皇简直要气死了,现在知道要脸面了,当初干什么去了。
不过公孙智的话说的不错,这传出去真的是太有损西国的名声了。可是让龙澈他们放人也是不现实的。
那就必须想一个折中的办法了。
公孙智就是个怂包,见他父皇迟迟不开口说放了他,直接挤出了几滴眼泪。
“父皇,您不能见死不救啊,就算不是为了我,为了西国,那也应该救救我啊,父皇啊,呜呜呜。”
公孙智是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加上现在的狼狈,真的是挺惨的。
西国太上皇是有些心软了,但独孤珏和龙澈他们也不傻,是绝对不会轻易放人的。
想让他放人,估计只有一种办法,那就是用一个人将他换回来。
当然,那个去换的人必须足够有分量,例如他这个太上皇。
可是他一把年纪了,不经折腾了,就只能先委屈公孙智了。
“智儿,你放心,父皇是不会让你有事的,你先跟他们走吧。”
在生死面前,即便是亲父子,那也是先顾自己。
公孙智的眼泪流的更凶了,“父皇,儿臣当初为了救您可是差点将命都丢了,轮到儿臣了,您怎么就见死不救了呢。”
公孙智打算打感情牌,希望能找个人将他换下来。
当人质的日子简直生不如死,他不要啊。
“父皇,您不要听公孙智胡说八道,儿臣已经找到证据了,那次在围猎场,之所以会突然蹿出来一只猛虎,完全是因为,这一切都是有蓄谋的。”
太上皇的心都已经开始动摇了,此刻听了义王的话,当即皱起了眉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父皇,儿臣的意思是,您被人算计了啊。”
“被谁算计了?”太上皇觉得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又好像没明白。
“父皇,这种事当然是谁受益最大,就是谁办的啊。”
义王痛心疾首的道。
“你说是公孙智和时柔?”受益最大的人,自然是这两个人。
一个直接当上了皇帝,一个则是成为了皇后,这可是西国最尊贵的两个人了。
义王见太上皇猜到了,忙点头,“嗯嗯,正是如此呢。”
“义王,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说,就是因为你喜欢我,我没有……”
接下去的话时柔没有说,但众人已经顺着这话猜下去了。
听了时柔的话,义王的脸色当即不好看了,这个女人当真是不要脸极了。
明明是她主动找他的,现在倒成了他要强迫她,而且她还没有屈服。
义王气的差点直接将他们那点事说出来,但话到了嘴边,又让他咽了回去,他要是说了,那就等于承认他动了弟弟的女人。
这对他的名声是相当不好的,以后他登基为帝,一定会成为最大的阻碍。
所以这事是不能承认的。
时柔也是算准了义王不会将他们真正的关系说出来,所以才说一半留一半的。
太上皇皱眉,他这二儿子的品行是不太好,但也不至于这么荒唐。
这时柔到底是撒谎,还是真的事实如此。
太上皇经历的事情多了,人是比较镇定的。
冒王就不同了,当即就红了眼睛,竟然敢动他的女人,简直是找死。
在冒王的心里,他早就将时柔当成他的女人了。
时柔跟他说过,她是被公孙智强迫的,她真正爱的人是他。
只等时机成熟,他们就会双宿双飞的。
所以,冒王听完想杀了义王的心都有了,反观公孙智,却是一点不生气。
这一切都是时柔跟他的计划,在女人和权势之间,他自然是选择后者。
女人如衣服,这件脏了,那就换另一件呗,反正多的是,江山可是只有一座。
“父皇,公孙义做出如此道德败坏之事,请您一定要从重处罚。”
义王没想到冒王竟然会这样说,当即就急了,“凭什么处罚我,你还比我好到哪里去了?”
眼看着两个人要吵起来,时柔赶忙在中间打圆场,其实也是怕义王破罐子破摔,将两个人之间真正的关系暴露出来。
时柔知道,冒王对自己是最忠心的,目前看起来也是能力最强的,这个舔狗,她是绝对不能丢的。
“冒王,不要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幸好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生。”
时柔这是在变相的告诉冒王,她是清白的。
冒王深情的看着时柔,摇了摇头,“皇后娘娘,您就是太善良了。”
被人夸善良,时柔袖子中的手僵硬了一瞬,这个男人真的是太好骗了。
太上皇活了这么大的岁数,自然是个聪明人,当即就猜了个大概。
真是没想到,时柔竟然跟他三个儿子都有牵扯,当真是好本事。
之前不知道这些的时候,他还没有怀疑什么,现在看她这游刃有余的样子,加上刚才义王说的,猎场出现老虎是公孙智和时柔设计的。
他现在对时柔是彻底起疑了,也更加后悔用十座城池来换她了。
这样不检点的女子,就是半座城池,她也是不配的。
“来人,去调查当时围猎场到底是如何进去的老虎?”
“回陛下,当时查到的结果是,围栏有了破洞,老虎便从深山里跑了出来。”
太监将当时查到的结果给太上皇陈述了一遍。
“再去彻查,而且好好查查,好好的围栏怎么会有破洞,这一切都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陛下,老奴这就让人下去查。”
太监知道,太上皇生气了,不敢犟嘴,赶忙去办。
查结果需要一些时间,不会立马就会真相大白。
太上皇让时浅等人将公孙智带走,西国的皇位将由他暂代。
公孙智现在是后悔死了,但一切都晚了。
时柔被人送回了中宫。
因为吃了时浅给的药丸,时柔的命算是保住了,但要伤口愈合还需要几天的时间。
太医的金疮药虽然是不错的,但效果也不是特别明显。
时柔的伤口是在胸口,太医都是男子,不太方便给她上药,便找来女医给时柔清理伤口,上药。
女医小心的剪开胸口的衣服,但因为血凝固的原因,衣服都沾在了肉上。
即便是小心再小心,还是会痛。
时柔疼的倒吸了好几口凉气。
“你当本宫是死人吗?这是要痛死本宫?”
医女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对不起,皇后娘娘,奴婢不敢。”
“你这个贱婢,你只是不敢,而不是不想,对吗?”
时柔这算是咬字眼了,这让医女更加的手足无措。
“啊,那个,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啊。因为伤口清理的晚了,血都凝固了,衣服就被沾到了肉上。”
时柔当然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但她就是故意这样说的,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将自己心中的怒气发出来。
时浅她目前不能怎么样,这些奴婢她还是可以想怎么惩治就这么惩治的。
“在你跟本宫犟嘴理论的时候,就是你错了,怎么,不服气吗?”
医女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就开始磕头。
“皇后娘娘,求求您饶过奴婢吧,奴婢还有三个孩子需要养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