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他在一个陌生的房子中醒来,他记得昨天晚上他和沈时出去玩,沈时给他点了杯果汁,后面的事,谢呈便觉得模糊了。
沈时呢?!
他呢?!!!
谢呈浑身酸软无力,连站起来坐起来都办不到,强撑了力气开始一声声的喊“沈时”的名字。
直到沈时推门进来,笑着朝他道:“早安,omega。”
谢呈愣了足足一分钟,而后倏地松了口气,放松的躺在了床上。
是沈时这个疯子啊。
他是被他绑架了啊。
谢呈如此想着,才有心情观察屋子里的景象,房间明亮宽敞,布置精致华美,确实不像是心狠手辣的绑匪会找的窝点,但他又确实被绑了。
谢呈努力动了动,想翻个身,脚上感觉到了一点凉意,与此同时,他听到金属的响动,他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的右脚脚脖子上似乎栓了个金属链,拴着就拴着吧,谢呈颓废着想着。
“宝贝儿,上厕所怎么办?”
“链子很长的。”沈时倚在门上,慢条斯理的系着衬衣扣子,“omega,中午想吃什么?”
“香辣鱼块。”谢呈躺在床上报了样自己喜欢的,同绑匪聊起自己的身体状况,“宝贝儿,我身体还有点儿酸软,起不来。”
“我药下多了。”沈时蹲下身子,帮他理了下额前遮眼的碎发,“抱歉,没经验,你多休息会儿应该就好了。”
谢呈叹了口气,跳过这个话题,问最要紧的,“宝贝儿,为什么要把我锁起来?是因为那个omega吗?我不喜欢她的。”
沈时没回答,他帮谢呈搭好薄毯,重新站起来,“omega,中午见。”
屋门被关上,不久谢呈又听见大门响了声。
浑浑噩噩中谢呈再次睡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半了。
谢呈仔细打量了一下脚踝上链子,细细的一根,谢呈觉得自己凭蛮力或许就能将它拽断,可谢呈没动,他不想激怒沈时。
链子如沈时所说很长,可以去屋里任何地方,甚至可以打开屋门,出房门六七步。
谢呈洗了个澡,没有手机,没有事情,他百无聊赖的躺在浴缸里,放空脑袋来发呆。
渐渐的空白脑子里开始被填充进东西来。
沈时会关他多久?
他多久才能被发现呢?
两个问题蹦出来后,谢呈郁闷的把头埋进了水里。
中午十二点,沈时提着外卖盒回来。
“omega,吃饭了。”
谢呈穿着新衣服出现在门口,“宝贝儿,我走不到餐厅。”
“试过了?”沈时似乎只是随口一问,谢呈浑身都紧绷了起来,他没有撒谎,诚实说道:“我想出来看电视。”
沈时摆着饭菜,闻言,看着谢呈道:“抱歉,下次我会把链子放的长些的。”
今天第二次,认识沈时后的第二次,谢呈听见了他道歉。
他咬他腺体那次,这个疯子都没为此道歉,现在为了些小事,他开始频繁道歉。
谢呈感到不安,下一秒,沈时的声音再次传来,“omega,为什么要把自己埋进水里?呛的眼睛都红了。”
谢呈插在裤兜里的手不自觉的握紧,他听见这个beta开始了第三次道歉,“哦,我在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装了摄像头,抱歉。”
谢呈低头哼笑了声,抬头时是玩世不恭的散漫,“宝贝儿,动作快点儿,早上没吃饭,我现在快饿惨了。”
沈时闻言忙道:“那你快来啊,链子是银质的,很软,一扯就断了。”
谢呈蹲下身子,开始用力扯这条细链,金属链勒进肉里足足五秒,早在第三秒时谢呈就意识到不对了,可他不想放弃,他的手因为气血不通出现紫红的勒痕时,沈时出现在了他身后。
“omega,骗你的。”
这位beta恶劣的轻笑道:“链子是特质的,你勒不断的。”
谢呈骂了声,生气的坐在了地上,他早该想到沈时不会如此好心。
“回屋里等着,等我吃完了,我喂你吃饭。”沈时用脚尖踢踢他的肩膀,居高临下的吩咐道。
“沈时,你特么想的美!”谢呈抓住了他的脚腕,模样凶戾道:“一起吃,不然都特么别吃。”
“omega,不可以凶我。”
谢呈懒得听他撒娇,猛着扯了下他的腿,沈时差点失衡倒在地上,索性和谢呈一样直接坐在了地上。
“为什么?”
“只是一个omega而已,我根本不喜欢她!”
谢呈不解,他气愤,又耐着性子解释道:“只是正常的同学关系。”
“那我也不喜欢。”沈时伸手抱住了谢呈,头歪着靠在青年显得有些单薄的肩膀上,“我不喜欢你和他们说话,我不喜欢你接触他们,你在家里陪陪我好不好?”
“陪多长时间?”谢呈问道。
沈时手指绕着他的头发,“等有人发现你不见的时候再说吧。”
“那就是不足三天。”谢呈有把握道。
沈时笑了声,尾音上挑,语调欢快道:“不会哦,omega,不会有人发现你不见了的。”
谢呈心说怎么可能,三天后,他的淡然消失不见。
“你做了什么?”他问搅拌蜂蜜牛奶的人。
对方立在光中,又遮挡了大部分的光。
“没做什么,说你生病了,就在学校给你请了长假。”沈时放下勺子,端起杯子轻抿了口甜腻的牛奶,接着说道:“坚持你的习惯,每天同你远在国外演出的妈妈简单聊几句,还有你那群狐朋狗友,我告诉他们我在严管你,你出不去,哦,你继父那边,我告诉他,你住校了。”
谢呈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沈时太了解他了,他所有的社会关系沈时都了如指掌,而对于沈时,他也从没有刻意隐藏过秘密。
恍惚间,他听见这个恶魔关怀道:“omega,你需要镇定剂吗?”
谢呈深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吐出一口浊气,“不需要。”
他后退,退回自己的屋里,仰面倒在自己的床上。
他在这里已经待了三天了。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书籍,没有任何有趣的事情可以做,沈时似乎是在故意折磨他。
他唯一感觉到有趣的时候,就是沈时回来的时候,沈时会陪他说话,沈时会故意逗他,沈时成了他无聊生活中唯一的色彩。
夜晚,沈时洗漱完,躺在床上时,忽的听到这个几个小时没有说话的人突然道:“这条细链足够长,我可以趁你睡觉把你勒到窒息。”
“哦。”沈时应了声,侧身抱住了他。
“我不是在开玩笑,沈时,你得放我出去。”谢呈道。
“不要。”沈时手呼噜着他软弹的肚皮,阖着眸子说道。
黑夜中,细链发出了楞楞的声响,谢呈用腿把细链向上绕起,他这些动作没有隐瞒沈时,沈时就如同没听见一样,抱着谢呈的姿势动也不动。
谢呈手里握着细链,几个呼吸后,他翻身把沈时压在了床上。
“宝贝儿,放我出去,这几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沈时没有说话,月光下闪着冷质光芒的细链绕上了沈时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