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那个是什么?”谢呈问道。
“毯子。”沈时说着把毯子拿出来抖了抖。
很厚实的一块毯子,摸起来毛绒绒的,沈时把它放在书房里,他桌子旁的地上,“明天你可以躺在这上面等我。”
已经变形的银脚链在谢呈手中再次变形,他没有说话,沉默的出了书房,回房间洗漱睡觉。
太累了。
谢呈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累过。
他知道沈时不是把他当做可有可无的宠物,可沈时的行为确实如此,他,有病。
他的爱,也是病态的。
病态的满足他自己的欲望。
*
沈时脖颈上勒痕太靠上了,短时间内药物作用又没那么快能见效,沈时还是在家里办公。
他脚边,谢呈盘腿坐在毯子上玩儿沈时给他买的立体拼图。
总算有点儿有意思的事情做了,不然谢呈真怕自己会疯。
他把拼好的狼放在沈时的腿上,“宝贝儿,看。”
沈时一低头便看到了,纯黑色钢铁身躯,金属片不薄,带着厚度,让这匹狼也显的更加强壮凶悍,他拿起来,垂眸问地上的人,“omega,我可以把他放在我办公室吗?”
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沈时总会特别通情达理的征求他的意见,谢呈自然同意,“记得买个防尘罩。”
“好。”沈时拿着这匹黑狼,“谢谢omega!”
他提高的语调显得欣喜,谢呈只是懒懒的靠在他桌子旁的柜子上,他看着窗外渐晚的天色不想应付着虚情假意的话。
“omega,你怎么不理我?”
“说点儿你真的想说的。”谢呈道。
“omega,你的同桌又在关心你的情况如何了。”
谢呈抬头看他,沈时笑眯眯的道出后半句话,“再这样下去,你得转学了。”
沈时说这句话时,仅垂了眸子,没有低头,居高临下的意味十足,以掌控者的姿态俯视着谢呈。
“从前很多人都是谁?”和沈时一样,谢呈的话题跳跃度也很大,害怕沈时不懂,谢呈解释道:“上次,你咬我腺体时,不是说从前很多人都说喜欢你吗?那你呢?喜欢他们吗?”
“不喜欢哦~”沈时手指穿过谢呈的发丝,轻轻的抚弄温柔至极,“我只喜欢你。”
“你和他们完全不一样,他们是假的,你是真的。”沈时摸到他的耳朵,揉捏几下,“而且那些人他们连假装都假装不好。”
沈时背靠沈家,想来和沈时交好的人很多,目的不纯的算计沈时从他们的眼中很容易就看到了,他们想从他这里拿走东西,但在此之前他们得付出。
想同他交朋友的那类无法忍受的离开,想从他身上获取更多钱财的人很多都没离开,他们朝他卖乖,一模一样的讨好像个范本,无趣乏味。
遇到谢呈后,沈时觉得是自己在忍受他们做作的表演。
“他们亲过你吗?”谢呈问道。
“当然没有。”沈时嫌恶道,“他们只是我无聊时用来解闷的,别说亲了,他们碰到我我都会恶心。”
谢呈听他这么说,心里除了窃喜之外,还有些别的,例如受到特殊对待的恐惧。
“omega,你是不同的,我对你也是不同的。”
沈时接着道:“有你之后,我和他们的关系全部都断了。我很知足的,你也得学会知足。”沈时收回手,晃晃他的手机,“别招蜂引蝶的让我不开心。”
“只是同桌。”谢呈道。
沈时指甲轻点桌面,“那以后你一个人坐。”
“干脆别上学了怎么样?”谢呈说气话。
“可以。”沈时道。
谢呈吐出一口浊气,站起来,“该吃饭了,我去做饭。”
昨夜谢呈说自己会做饭后,沈时就订了新鲜的蔬菜肉食过来,现在冰箱里满满当当的一堆食材。
沈时又在书房里工作了半个小时,出来时,谢呈正围着围腰在炒菜。
浅咖色的围腰,腰间束着,青少年的腰细如柳,沈时摸过,知道上面还带着韧劲儿。
后面两天是周末,沈时又在家里歇了两天,谢呈承包了家里的一日三餐,后面沈时上班上学,谢呈还是在家等着,唯一能做的就是做好的饭等沈时回来。
沈时想要的也就是他一心一意的围着他转,连基本的上网娱乐时间都没。
由于无聊,谢呈强迫自己看沈时常看的那些书。
他开始觉得屋中狭小,心脏都逼仄起来,烦躁在心房中乱撞,他难以静心下来。
若有Ao打开门,就会发现属于Alpha狂暴的信息素充斥着整间房屋。
可这一层就只有他们一户,甚至连个邻居都没。
枯燥的日子度日如年,谢呈最喜欢的时间成了夜晚,夜晚有沈时在。
谢呈无法不理他,这不仅是在沈时,更是在折磨他。
等正字快写到第四个,他被救了出来。
沈父发现的。
理由听起来很荒谬。
【你快二十多天没有回家住了,沈时看起来还好好的。】
沈父原话。
他问过谢呈,谢呈回他的消息说是一直在住校。
又问他自己的儿子,沈时说他在住校。
沈父当然不信,从谢呈住校后,沈时再也没有回家住过了,他更倾向于他们两人在外租了房子,可是看着自己儿子每天不错的心情,沈父什么也没说。
他当时以为是情投意合,毕竟谢呈并没有因为被咬了腺体而责怪刁难沈时,他应当很喜欢他儿子,而他儿子也喜欢他,他想,天造地设。
直到今天,一个老朋友问起谢呈来,他的儿子和谢呈一个学校一个班,问谢呈的伤势如何了,他认识一个不错的老中医,可以看看试试。
沈父听完好友一席话后,给学校打电话过去时,学校说谢呈请了长期病假,从上个月就没来学了。
刹那间 ,沈父脊背上出了一片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