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有人原想和安白打个招呼,见他脸色不好,识趣的闭上的嘴巴。
“哪来的?”安白把准备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直截了当的问沈时。
“我家乖乖怕我开会时渴了,特地给我的。”沈时眼皮懒洋洋的一撩,皮笑肉不笑道:“你是不是迫不及待的想对我秉公执法了啊。”
“那个魅魔自愿的?”显然安白耳朵里也听到些风言风语。
段泽君眼皮一跳,在场的所有人除了安白和沈时外,其他人都去看段泽君和另一位魅魔。
谁都没有想到沈时那个充满稚气的可爱猫耳杯里面盛的是血,还是魅魔的血。
他们并不怀疑安白的判断,对方的对于血液的敏锐度不是他们能比拟的,甚至连狼人也稍逊一筹,他们只单单能闻出是血,却没闻出是魅魔的血,毕竟之前从没闻过,和这些千年前就常以此为食的血族亲王当然不能比。
“对啊,他的血可甜了。”沈时想起什么,慢悠悠的接着道:“人也甜,又甜又野,还黏人的不行。”过来给他送个杯子,抓着他的手摸了摸不够,还非得亲下脸才能走,得寸进尺的。
沈时瞧着安白,引诱道:“我喝了三个多月的血了,你以后要是想打的过我,也得找个魅魔才行。”
兽血,人血,魅魔的血,三种血,魅魔的血最香甜最滋补,狼人的血最难以下咽,比单纯的兽血还不如。
“和平年代。”安白拉开椅子坐下,“消了你那野蛮的念头吧。”
沈时嗤了声,满足的喝了一大口血。
*
“你把你的血给了沈时?”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你会养大他的胃口。”
会议结束后,段泽君便给谢呈打去的电话。
最开始谢呈顺利接近沈时的时候,所有人都以为他是魅魔派去的,尽管魅魔一直在否认,但他们都不信,可现在沈时得到了魅魔的血,他们相信了。
这个澄江学院的魅魔一举一动都不是受魅魔高层的指令,连人类都在限制血族喝人血,魅魔不会蠢到自掘坟墓。
“段先生,我清楚我在做什么。”谢呈不慌不忙的回道,“我有分寸。”
“但愿你真的有分寸。”
“有的,谢谢段先生关心。”谢呈挂掉了电话。
*
沈时的胃口确实被养大了,在超过三个星期后没有得不到谢呈送来的血液时,他头次直白的催了谢呈,表示自己要喝他的血。
谢呈敷衍的应着,没有松口。
上个星期时沈时就觉得他对他表现的没那么热情了,对方似乎在有意在疏远他,只是对方眼里满满当当的喜欢和想要同他亲近的意思令沈时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看来不是他想多了,小魅魔是真的在远离他。
“宝贝儿,你喝的太凶了,上个月你喝了七袋血,我差点就下不来床了。”谢呈吃着山珍海味,装成无奈的样子叹口气,轻声说道:“或许你该该试试重新喝你之前喝的血液。”
“那些血液不好喝,小魅魔,都又过了一个月了,你应该好点儿了吧?”
“并不好,这个月才第九天,你又已经要了两袋了。”谢呈打破他不切实际的幻想,他也知道让沈时一下戒断不容易,放缓了语气道:“宝贝儿,等下午我会给你寄一袋过去,这个月后面,就只有那一袋了,我不会再给你血了。”
话落,先他挂了电话。
沈时知道自己喝的有点凶了,但是那是对谢呈一个人来讲,要是他有许多小魅魔甘愿为他供血呢?他岂不是可以像曾经那样肆意享受了。
什么血族的大事,都没他快饿死重要。
第二天,谢呈正在教室上课,下课铃响时,谢呈从桌子上抬起头,睡眼朦胧中看到了沈时手捧玫瑰朝他走来。
没睡醒?
不过,梦倒是挺美的,这么美的梦得再做会儿,谢呈如此想着,身子又往桌子上一趴,换了个姿势打算接着睡。
他们都或多或少看过新闻,哪怕不感兴趣也稍微了解过,血族亲王这样的大人物他们都在电视见过,此时对方活生生的出现在魅魔的教室里,大家先是惊呼,后齐齐闭上嘴巴,不敢说话。
老师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连忙迎上去,“沈先生,这是魅魔的教室,您来这儿……”
“我知道。”沈时打断他的话,感受着一屋子魅魔血液的香味,神经兴奋的有些躁动,幸好昨晚他刚喝了一袋,不然还真不一定能忍的住,他脸上露出一抹得宜的微笑,示意了下手中的玫瑰,“我来找谢呈,他在吗?”
他本身就够吸睛了,至于他手里的花束,老师还真一时没注意到,他看着这位血族亲王手里的玫瑰花束,艰难道:“……在。”
不用老师指方向,沈时已经看到他的小魅魔了。
在所有的魅魔探头探脑,新奇又害怕的瞧着他时,有个独特的魅魔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他该不会睡了一节课吧?”
对方的语气有种对自家小孩子的纵容好笑在,听起来无比的温和,老师心里警惕,面上点了下头,用能让他周边学生听见的声音说道:“可能是失血过多了。”
事实上,谢呈经常性的不听课,哪怕不睡觉也可能在做旁的事情,他这样说只是希望他的学生收起那些好奇的打量,他希望他们在面对这位血族亲王时眼底只有恐惧。
沈时笑了笑,玩笑似的反驳道:“也可能是他单纯的不爱学习呢?”
他没有再和老师聊下去,他的目标本来就不是已经有了阅历的老师,他的目标是这些入世未深,才成为魅魔不足四年的学生们。
他们刚接触新身份,接触新世界,学习过两三年,自以为比新生要强,想崭露头角,去外面闯荡一番,叛逆的不再循规蹈矩的听老师的话,迫切想跳出这个澄江学院的保护壳,去外面看看,熟不知好奇心是会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