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涛骇浪的一夜,天亮便是风平浪静,暗潮如何涌动的谢呈不清楚,他现在算是血族的编外人员,血族内部都知道沈时转化他是不得已为之,重要事情并不在他面前讲。
可谢呈也没想给魅魔当卧底,因此,背着他就背着他了,他也没有那种敏感细腻的心思,他在乎的是每天的饭食。
兽血,好难喝。
尤其,每次他还能闻到沈时喝的人血的香味,香的馋人。
他想和沈时讨价还价一下,用自己的血换一包人血,然而,亲王殿下瞥他一眼,表示,他整个人都是他的,说什么血不血的,并且由于发现他在他睡觉时行为不轨,谢呈被他扔出了门外。
不再皮脆血薄后,沈时对他明显没那么小心翼翼了,想咬了抱住他就是一口,有时候他不推他,这人都不松口。
但也不是没一点好处,他和沈时已经同床共枕了好几晚了,可惜至今没有赤诚相见,谢呈觉得一直盼望肯定是行不通的,他还是得自己主动些。
是以洗完澡,他单单穿了条裤子便走出去了。
大部分的头发被他撩到脑后,只留鬓角的额发湿漉漉的垂下,把一双犀利英俊的眉眼全部露出,黑发黑眸下高直的鼻梁,再往下是被水雾浸润的红嘴唇。
腿长腰细,八块腹肌,劲瘦的身材,标准的公狗腰,神情一副桀骜的不驯,配合着他头上邪恶的山羊角和肩膀处的刺青,又痞又坏。
坦白的说,沈时被帅到了,他喉咙发紧,把手里的书一合,朝他招手,“乖乖,过来。”
“又想咬我?”谢呈挑眉道,“想咬我,自己过来。”
“不是想咬你,是想要你。”沈时咬重了“咬”和“要”的字音,生怕他听不懂。
谢呈闻言,轻靠在桌子边,朝他张手,带着一股痞气道:“想要我也得宝贝儿自己过来。”
沈时过去抱住他,双手在他腰后扣紧,用力把他抱到了床上,接着,跟着蹬掉鞋子上了床。
跨坐压在细腰小魅魔身上,抚摸着掌下紧致有弹性的皮肤,而后,身子下压,抬手摸着他的山羊角,鼻尖在颈间轻嗅着,若即若离的距离,暧昧而危险。
在沈时露出獠牙前一秒,谢呈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不由分说的亲了上去。
沈时原想拒绝的,可他尝到了血腥味,很甜,是小魅魔的血。
他眼睛中的笑意加深了些,勾手搂住谢呈,陪他玩这种清醒而沉溺的小把戏。
谢呈吻的温柔而缠绵,沈时眯眼享受了会儿,出其不意的狠咬了下他的下唇,瞬间,血珠溢出,尝到血味的沈时动作急切了许多,两人的吻随之变得野蛮起来,谢呈攻城略地的侵略性全部显现出来。
仅仅一点血满足不了沈时的胃口,倒是把他的食欲全给勾了起来,他抱住谢呈,用力,再次压在了谢呈身上。
谢呈一边解他扣子,一边委屈道:“宝贝儿,扣子硌到我了。”
沈时笑了声,挥开他的手,自己快速脱了衬衣,期间扣子崩掉了三颗,他清冷的面容浮现出一抹恣意的笑,在谢呈看来更为蛊人。
衬衣落到地上时,沈时趴在了谢呈的身上,迫不及待的咬了上去。
没有衣物阻隔,肌肤相亲的刺激令谢呈兴奋,哪怕血液正在源源不断的流逝都阻断不了这种兴奋,他的轻柔抚摸变成了更用力的按压拧捏,身体发热发烫,急需找个宣泄口。
沈时贴在他身上,谢呈的变化他都有感觉,他松开口,伤口自动愈合,只是某人的手依旧不老实。
“宝贝儿。”谢呈声音喑哑道。
“嗯?”沈时懒洋洋的应了声,他身子趴在他胸膛上,手指抠挖身下人凸起的喉结,漫不经心中透着故意引诱的傲慢与戏谑。
谢呈改了称呼,直勾勾的盯着他,觊觎亵渎的意味完全不加以掩饰,嘴里说的卑微,“亲王殿下,我想服侍您。”
沈时哼笑了声,“你?”
“我。”谢呈道。
沈时手指绕着他的头发转了两圈,沉吟了两秒,“好吧。”
话音落地,谢呈再次吻了上去。
床上厮混了两天,占得那一点点儿便宜和实打实的付出相比起来,谢呈觉得有点儿亏。
因为沈时说动情时的血好像会更甜一点,谢呈被迫一直处于这种状态,可沈时根本不想顾及他的死活,按沈时的话说,反正死不了,难受的也不是他。
谢呈生气的想用强,起码真真正正的吃上一口肉,可完全奈何不了沈时,血液要干涸时,这位亲王还在夸他的血甜,谢呈真希望自己的血没那么甜。
第三天,谢呈实在疼痛中醒来的,连续的失血,让他这副接受初拥的身体也有些吃不消,昏昏沉沉的,身体无力。
他知道,撑不到第三天过完,他的血怕是就要干了。
沈时指腹蹂躏着他的嘴唇,不满意道:“小魅魔,你嘴唇都白了。”
无力感让谢呈连说话的欲望都没,他眼睛微微睁开,看向身边这位俊美非凡的亲王殿下,灰暗黯淡又似晦暗不明。
沈时也知道他情况不太好,餍足而失望道:“我得去处理事情了,小魅魔,再见了。”
他走后,谢呈躺在床上,睡意再次涌来时的半梦半醒间,忽的觉得自己这两天过的像是这位亲王殿下的禁\/\/脔。
等谢呈再次醒来时,太阳已经过了最高处向西面走了会儿了,敲门声响起。
两袋血,是血族高层喝的人类和兽类的混合血。
谢呈狼吞虎咽的喝完了一袋,另一袋,他嘴巴咬着,慢慢将血液吸进嘴里,心里开始琢磨怎么把那位亲王殿下也困在床上两天,将付出血液以另一种方式讨回来。
*
声势浩大的四月宴在三天后结束,等到要离开时,谢呈见到了一个小姑娘。
年纪看着还没他大,顶多十五六的模样,瘦瘦的,下巴尖尖的,一对上勾的狐狸眼,穿着一条淡紫色的纱纱裙,最最最要紧的事,沈时抱着她出来的。
谢呈住了三天,头次知道家里还有这么一个小姑娘。
谢呈睁大了眼睛去看,小姑娘也睁着眼睛看他,半晌笑道:“谢呈,你做的蛋糕很好吃。”
“…啊,是吗?”谢呈觉得她有些古怪,不是奇装异服,长相奇特的那种古怪,而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怪异气质,带着些黑暗的味道,因此他笑的有些不自在。
小姑娘回了个微笑,她把拿在手里项链递过去,“可以藏一下魅魔的角。”
谢呈心想原来是女巫啊,怪不得,他接过来,真挚感谢道:“麻烦了。”
“没事儿,很简单。”小姑娘说着,捋了下鬓边的额发,显现出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