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时刚趴好,谢呈便上床,压在他身上,用圣教徒给的一块水晶来感应藏在沈时皮肤下木屑,水晶发出光亮时,谢呈用刀隔开他的皮肤,将镊子伸进去摸索那点儿木头碎片。
鲜红的血流淌在雪白的背上,渗入床褥里。
“再往里点儿。”沈时哑声道。
谢呈应了声,又把镊子伸进去些,一点点破开血肉的感觉令谢呈有些头皮发麻。
费了整整二十秒的时间,谢呈才把那颗碎木屑夹出来。
他扔下镊子,嘴唇贴上他已经恢复的后背,虔诚的亲吻,手指轻颤着虚搂住他的肩膀。
“你的血不甜了。”沈时扭着脖子瞧他,没瞧见脸,看到了他抖的不停的手指,嘲笑道:“你活剥了一个狼人的狼皮,你还害怕这个。”
“你和他一样吗?”谢呈没好气道。
他深呼吸了几口缓了会儿,重新拿起水晶找另一块儿碎木屑。
“我和他有什么不一样吗?”沈时趴在床上,淡淡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拿枪打我时候也没见你犹豫一下,事后倒是关心不忍的,虚情假意。”
“论虚情假意谁有宝贝儿你虚伪。”谢呈说道,“我开枪的时候但凡犹豫半秒就尸首分家了吧?”
水晶再次亮起,他确定了位置,扔下水晶,用刀背轻轻划着沈时的背脊,慢条斯理道:“开枪打你不假,心疼你也不假,宝贝儿,这些全是你应得的,从你在教室里当着我的面对别的魅魔开屏的时候,我就想教训你了。”
他语调轻缓的有种偏执的神经质,刀背带来的金属冰凉感始终使沈时那片皮肤微微颤栗。
去年的事了,在沈时这里早就翻篇了,可谢呈居然记到现在。
这人压抑太久,要疯了,沈时心想。
在无脑激怒和假装乖顺间,沈时没有犹豫的选择的后者,他放软了音调,“我只是想喝血而已啊~~你体谅我一下嘛~”
“宝贝儿,我开枪打你,也只是为了得到你,宝贝儿你怎么不知道体谅我呢?”
沈时嘴巴张开正要回话,刀锋破开了他的血肉,话语成了一声闷哼。
谢呈聚精会神将全部注意力放在镊子上,在即将取出那颗木屑的前一秒,谢呈停下的动作,他松开镊子,血肉愈合时木屑被包裹在了皮肤表层。
“谢呈!”沈时急道。
“我怕你把我杀了,至少先让我吃到嘴里吧。”谢呈按住他的肩膀,笑盈盈的换了个姿势,“宝贝儿,你闻到了吗?我的血应该更甜了。”
沈时当然闻到了,与此同时他还感觉到了热意。
“子弹留在你体内,你不说,是想留着子弹在你体内生根发芽吗?可木制的子弹对你不好。”
“宝贝儿,我换把枪,也给你点儿能发芽的种子。”他的凶戾与欲望融为一体,一番话落后眼眸深沉无光。
沈时十指骤然收紧,咬牙切齿挤出三个字,“小,畜,生。”
“在呢,宝贝儿。”谢呈混不吝的坏笑道:“你感受不到吗?”
他眼角眉梢都是愉悦的笑意,“宝贝儿,别乱动,不然木屑要钻的更深了。”
不同的痛感分别从不同的地方传来,沈时手背上的青筋绷起。
“宝贝儿,放松点儿,我不白占你便宜,之前我答应的要求都有效的。”谢呈在他耳边轻吻着,呼出的热气挑逗着他雪白的耳垂。
“谢呈,我疼。”沈时蹙着眉,“那些木屑又在往里面钻,你帮帮我。”
谢呈停下,亲亲他的脸侧,沉声应了“好。”
……
澄江城
沈时进山前同安白说了可能会没信号,等出来了给他回电话,安白耐心等了三个小时,没收到沈时的任何消息,给他打了电话。
一听电话里说不在服务区,以为沈时还在山里,又耐心等了一个小时,再打电话,还是不在服务区。
安白想了想,给焦薇儿打了个电话,电话一拨出去,焦薇儿把他电话挂了,四月宴那次的不好预感再次袭来,安白一边联系人去找沈时,一边换了谢呈的号码拨了出去,关机。
三个人,手机三种状态,出事了。
沈时和谢呈的电话都打不同,安白只能不断联系焦薇儿,焦薇儿挂了两次电话后,第三次,电话终于接通。
焦薇儿只说五个字,“安先生,抱歉。”
之后,焦薇儿的电话也打不通了。
安白气的差点儿摔了手机,召集巫师来寻找沈时三人的踪迹。
从白日天亮到天黑午夜,没有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安白坐不住了。
一天过去了,他没能从其他种族那里打听到消息,各个种族都是一派正常,不像是四月宴那日,狼人大肆行动,巫师们各显神通,这种平静让安白更加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正脱离掌控。
“安先生,去哪?”司机见他出来,连忙打开车门问道。
“蓉锦小区。”安白沉声道。
星辰月下,凌晨一两点的路上,一辆豪车疾驰而去。
蓉锦小区内,一扇房屋的大门被血族强力破开,里屋内的人闻声身子动也不动一下,坐在电脑前,手里操作不停,只淡淡来了句,“门给我装好,然后,敲门进来。”
安白摆摆手让其他人先出去,自己扔开挡路的椅子,沉声道:“沈时不见了。”
电脑前,放在键盘上双手停下,扰人听力的耳机被主人扔开,一位生了双桃花眼的男人站起来,神情凝重的看着这位稀客,“怎么回事?”
“之前四月宴的时候沈时就被针对了,现在再次失踪,怕是凶多吉少。”安白盯着他,平稳中带着焦躁的急促说道:“你现在哪怕只想玩游戏,都得给我老老实实坐到血族亲王的位置上再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