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呈瞥了他一眼,狎昵的摸了把他的脸,“我早起的时候给你手腕上了次药。”
“谢谢哥哥。”沈时道谢。
谢呈哼笑了声,懒懒的挑了下眉,“给哥哥拿件衣服。”
沈时下床,一柜子的衣服都是浅色系的,谢呈虽然穿上合身,但是必定不好看,找了半天给他找了件柘红色的,以及一条同色的发带。
“你还有这颜色的衣服呢?”谢呈道。
“去年生辰的时候穿的。”沈时道。
谢呈闻言迟疑了下,又捡起自己的脏衣服,“算了,我还穿我的衣服。”
沈时猜出他的顾虑,说道:“去年的生辰在外地过的,见过这件袍子的人不多,还记得只怕只有沈曦。”
“就是怕撞见你那个讨命鬼妹妹。”谢呈没好气的回道:“你妹妹没你好看,比你还难缠!”
“我妹妹又怎么惹你了?”沈时哭笑不得道。
“见到她我就烦。”谢呈道:“你赶紧找户人家把她嫁了吧!”
“她悔了你的婚,云州谁还敢娶她?这不是摆明了和您谢大人对着干吗。”沈时道。
谢呈一听,来气道:“怎么着?她嫁不出去还怪我了!”
“你怎么大早上就这么大火气。”沈时无奈,他走过去在谢呈脸侧亲了下,帮他系着腰带,哄道:“哥哥,你消消火。”
谢呈确实是吃软不吃硬,倘若沈时呛声,他必定要和他吵起来不可,可沈时赔着笑喊他哥哥,谢呈总不好再说什么,怪不得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呢。
他见沈时系完了腰带,还想给他挽发,夺过发绳,后退一步,道:“别装了,笑的累不累啊?”
“不累。”沈时趁他抬手系着发绳时,捧着他的脸又亲了好几下,谢呈打心底里不讨厌这种行为,并且一心认定沈时在做样子,等他亲完像抓住他小辫子似的叫嚣道:“怎么不亲嘴啊?”
沈时失笑,搂着他,直到亲的嘴唇红肿才放过幼稚叫嚣的小狼崽。
谢呈一路偷偷摸摸的翻墙出了沈家,拐过后街的巷子,又又又又撞上了沈曦。
双方同时翻了个白眼,装作不认识没看见的样子错身过去了。
下午,谢呈去宓山剑派和宋掌门切磋了一个时辰,两人皆大汗淋漓,宋掌门便让人准备了水,让谢呈去沐浴,晚上一起吃饭。
从房间出来,撞见了宋墨君和梅清彤在亭中谈话,不是故意偷听,而是四周寂静,外加谢呈本就耳聪目明,对方哭哭啼啼的声音不小,谢呈不小心就听见了。
梅清彤嫁人五载,最初,婆婆待她慈爱,还帮着说教夫君莫要在外沾花惹草,可是随着她肚子一两年的没有动静,婆婆也不管了,帮着相看良妾贵妾,时至今日,已是要准备休妻了。
她去小福山原本是想求子的,可惜遇见了那种事情,虽说没发生什么,可婆家早已不喜,夫君对她又不十分爱重,她怕是要被夫家休了。
她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一边哭哭啼啼的抹着眼泪,自己若是被休了,也没脸活下去,回家也是连累父母兄长了,还不如早早死了呢。
谢呈心下感慨,京城的贵女和离再婚都是常事,当今贵妃娘娘也是和离后又进宫的,云州这边也有不少和离的,只是梅碧彤从小受女规教导,再加上性子软弱,只望宋墨君能劝好她,不要生出轻声的念头来。
他怕被发现,不好多留,听了一耳朵便离去了。
待听不见她的啼哭声了,谢呈又联想起了沈时。
那家伙若是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该多好,那他欺负起来得多爽快啊!偏偏天天看的比他都开,谢呈没享受到一丁点儿报仇的快乐。
在宓山剑派用过晚饭,时间正是逛花楼的好时候,现在玄阴教的消息的又断了,天香楼鱼龙混杂,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谢呈带足了银钱,叫了几个姑娘,学着沈时的法子花钱买消息,只是钱花了,有用的消息没听到一件,还被这群姑娘身上的香给熏的头晕眼花的,待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回去了。
第二晚,沈时深夜潜入了谢呈的屋子,从怀中取出一张纸条,神情郑重道:“玄阴教的来信。”
谢呈闻言一惊,接过纸条反反复复的看了三遍,压低声音道:“他们想拉你入伙?”
“对,他们以为你我结怨颇深,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今早送信来想拉我入伙。”沈时回道:“我已经答应他们了,等打入他们内部,我们便可将他们一网打尽!”
谢呈闻言颇为振奋,“此事若成,我一定给你妹妹找个好人家,再给她准备份好嫁妆!”
沈时一看他这么容易骗,问也不问就信了他的话,和谢呈一样十分高兴,笑吟吟的看着他,说道:“只是他们未必会立刻深信于我,我们须得做场戏来诓骗他们。”
谢呈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他们想让我在柳门主的生日宴上动手。”沈时道。
谢呈算了下日子,“那不就是十三日后?约在柳门主的生日宴上,他们难道在三相门安插有暗桩?”
何止是安插暗桩,三相门就是暗桩,在原书中,三相门是比灵竹山庄隐藏的更深的存在,灵竹山庄的暴露是幕后人为了保三相门而故意丢出的弃子,想阻止谢呈再继续查下去。
对方有着大把沈时同玄阴教牵扯的证据,沈时早晚会被当成弃子,他现在告诉谢呈他加入了玄阴教了,等后面即使谢呈发现了那些对方所抛出了证据,也不会轻易相信。
沈时想到此处唇角不自觉的上翘起来,他回答道:“或许是有暗桩,他们让我在酒后挑衅于你,说要同你比试剑法,到时候会有人在暗中帮我。”
谢呈沉吟了会儿,觉得这计划有诸多可疑之处,“他们想凭此就杀了我?”未免太小瞧他了。
“我也觉得这计划太过草率。”沈时附和道:“他们大抵是想借此试探我,即便我们原本结仇不深,在那种下死手的情况下,我今后也只能依靠玄阴教的势力同你抗衡。”
“有理。”谢呈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