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酒过三巡,沈时晃悠悠的站起来说要和谢呈比武助兴。
沈曦闻言,顿时慌了神,她立马站起来拉住沈时,赔笑道:“我哥喝醉了,说胡话呢。”
沈时心说不愧是他聪明又贴心的好妹妹,只是到底要拂了她的好意了。
沈时嚷着没醉,非要和谢呈比武,谢呈也怕沈曦再拦,当即站起来应战。
沈曦一听他应了,拼死拉着沈时,开始对谢呈强力输出。
“谢大人,我哥哥他已经醉了,拿不拿的起剑都要两说,您武功高强,身份贵重,何必理会我哥哥酒后之语?难道是找不出我们的错处,借着我哥哥醉后胡言要教训他?”
“沈小姐当真是巧言善辩,明明是你哥哥挑衅在先。”谢呈道。
“我哥哥喝醉了。”沈曦理直气壮道,“谢大人何必和醉酒之人计较,没的自降身份。”
“我没醉。”沈时见势不好,再让两人说下去少不得要吵起来,忙道:“区区几盏酒,你哥哥哪有那么容易醉。”他看向谢呈,“只是今日借着柳门主大寿,想同谢大人比试一场。”
“既是柳门主大寿,也该问问柳门主的意思。”沈曦见拉不住他,心中焦急。
柳门主见她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笑呵呵的打马虎眼,只说大家来柳家玩的开心尽情就好。
沈时闻言立马附和说好,他悄声对沈曦道:“你放心,哥哥都安排好了。”
沈曦一惊,“你安排什么了!”
她拽着沈时的袖子不松,心中越发焦急,她知晓沈时打不过谢呈,至于玩阴谋诡计,她不知道她哥哥怎么会突然昏了头玩起这些下三滥的招式来了,到时候这么多人看着,无论成与不成,他们灵竹山庄的名声怕是要完了。
她不怨沈时昏了头,只怪谢呈咄咄逼人,才令她一向明智的哥哥失了智。
谢呈实在可恶!
众人来赴宴并未带剑,刚刚听说两人要比武,下人忙去取了木剑过来。
谢呈接过其中一把,帅气的挽了个剑花,不耐烦的对沈时道:“沈庄主到底还比不比了?”
沈时:“比!”
沈曦:“不比!!!”
谢呈见状讥笑一声,“不比便不比,我懒得同手下败将计较。”
他话落,沈曦余光见她哥哥又要发怒,暗恨谢呈,抓着沈时的袖子不许他冲动,绵里藏针道:“谁不是谁的手下败将?谁又能赢一辈子?谁又会输一辈子?谢大人应当是最清楚这个道理的人啊。”
谢呈听她说话就一肚子气,想起沈时说她没人娶的事,“这么多年过去了沈小姐还是沈小姐,竟是还未嫁人?莫不是云州没人敢娶沈小姐?才让沈小姐在闺中多年?”
“谢呈!”
沈时怒喝一声,沈曦拉他的力道紧了又紧,笑着看向谢呈道:“谢大人不是也未婚配?明明平步青云,有着锦绣前程,身边干干净净的连个人也没,谢大人是什么难处吗?是银钱上的难处?还是…身上的难处?”
谢呈咬着后槽牙,“沈—曦——”
“谢大人有何吩咐?”沈曦假笑道,谢呈最烦的就是他们这种态度,让生气的他觉得自己很愚蠢。
他深吸一口清气,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嘴角同样勾了个皮笑肉不笑的弧度,“没什么,只是今日同沈庄主的比武我非比不可了。”
他停顿片刻,欣赏着沈曦大变的脸色,沉声道:“规矩便是,生死由命。”
沈曦一听就炸了,“谢呈,你……”她话还没说完,听见自己耳边传来了一声吐字清晰的“好”,刹那眼前一黑,险些昏倒。
“哥……”
“没事的。”沈时拍拍她肩膀,迈步出了坐席,接过木剑,询问柳门主,“可否借练武场一用。”
“自然自然。”柳门主引路,众人一起移步。
期间宋掌门亲自过来谢呈身边,语重心长的教导了一番,简而言之一句话,留沈时一命,别把事情做绝,起码看在柳门主的面子上,今日人家寿辰,点到为止即可。
谢呈连连应好,说自己心中有数,不会乱来的。
另一边,沈曦一直拽着沈时的袖子,带着哭腔不停劝他,“……面子值什么钱呢?命才是最最最值钱的,我们临时放弃,被江湖耻笑便耻笑了,我不在乎,我只想哥哥你活着。”
“他在云州,我们没安生日子可过的,何况今日这么多人在,他必不会杀了我,你放心,再者你哥哥我也不在乎什么面子,失败了,他还能出口恶气,以后我们的日子也好过些。”沈时说道。
“他那个恶毒小人,怎么可能放过我们!”沈曦听见他话里决意,都绝望了,泪水涟涟的骂着谢呈。
比武一开始,沈时还能勉强维持平局,不多时颓势便显,随着时间推移,沈时的败势已成定局,只是谢呈步步紧逼,根本不由沈时喊停。
沈曦心急如焚,什么也顾不得了,在台下大喊道:“认输!我们认输!谢呈你给我住手!”
剑虽是木质的,可剑锋打磨的也很是锋利,又加上他们速度快,力道重,破开衣物血肉都是有可能的,好几次,沈曦都看见那剑锋擦着她哥哥的脖子过去。
“我们认输,谢呈你住手!我求求你!求求你……”
谢呈听见她又哭又喊的,心中生出一股快意,想再吓唬吓唬她,见沈时扔了木剑,道:“我认输。”
正在打斗中,谢呈差点儿没能收回来刺过去的剑,被沈时的动作吓的出了一身冷汗,正欲责怪他,见他已经在台下了。
沈时什么都没有说,搂着大哭不止的沈曦一起走了。
他妹妹当年好歹给他个炉子暖手,自己当年可是故意让他挨冻,后又派人打他。
小畜生对沈曦都如此,若后面真遇到事情,他料想对方不会对他有丁点儿心软,合着这么多天对方该睡睡,是心里拿他当**呢!
谢呈在场上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沈时生气了。
谢呈在家待了两日半,看着头顶的太阳数时间,得到太阳彻底落到西边了,谢呈也没等到沈时。
他坐在院里,看着满天的星辰,手指烦躁的敲着躺椅的扶手。
月上柳梢头了,谢呈没感觉到体内有什么异动,也没看见沈时的人影,他有点儿心慌,但是他什么也没做,仍是干坐在躺椅上。
他知道沈时生气了,他心里也清楚沈时生气的原因,可是同时,谢呈觉得自己没做错什么。
他在躺椅上躺着躺着就躺到了天亮,看着天边的鱼肚白,感受着平静的身体,谢呈心更慌了,他彻底坐不住了,把早起的老大夫叫了来。
“……没有什么三日的说法,那春日欢是子母蛊,姑娘体内是母蛊,小伙儿身上是子蛊,子蛊对母蛊的影响微乎其微,而母蛊对子蛊嘛~则是甚之又甚……”
谢呈听完了,觉得自己也完了,合着他这是子蛊,母蛊在沈时身上!
沈时要是没那意思,他根本不能用这蛊毒影响沈时。
艹!
他扶额骂了句。
站起来在屋里烦躁走了两圈,又骂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