珺州,距云州千里外更靠近西域的地方,他发现那些玄阴教的教众多是珺州人。
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谢呈便想着去看看,只是幕后之人藏得深,他不好再大张旗鼓的去,给皇帝呈了一份奏折,谢呈准备偷偷潜入珺州,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谢呈明面上把玄阴教的案件给了结了,做出要回京述职的模样,云州的大人们自然要办一个送别宴。
也就是在这宴席上,谢呈猛地想到了一处蹊跷来,他目光略过典史大人没有过多停留,不动声色的饮酒。
月上柳梢,待宴席结束时,谢呈眼前都出现了虚影,被人扶着摇摇晃晃的往屋里走。
回了屋里只想去榻上赶紧歇息,谁知道走到床边就看见床上躺了人。
浅色瞳,长睫毛,不是他家大美人还能是谁。
“你要走了?”
“打算去珺州转一圈。”谢呈实话说道,“你和我一起去?”
对于小畜生的坦诚相待和盛情相邀,沈时都不用多想便答应道:“好啊。”
“乖~~”谢呈往床上一倒,两个眼皮立马合上了。
沈时没想到他没查出三相门的蹊跷,倒是先发现了珺州的蹊跷,如此一来,事情或许会进行的更顺利。
谢呈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床边一摸,没人。
奇怪,醒这么早。
谢呈睁开眼,喊了声“宝贝儿。”也没人应。
谢呈还打算再叫一声,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呼吸声,还有脚步声。
他从床上坐起来,“数到三,自己出来。”
“一。”
“二。”
谢呈一边数数,一边蹑手蹑脚的下床,他武功比沈时高,动作也轻,沈时根本没听到,他端着茶盏猫在床和柜子中间,打算吓谢呈一跳。
“三!”
谢呈话音一落,整个人猛地出现在沈时面前,沈时被吓了一跳,把手里的茶盏一下朝谢呈泼了出去。
“嘶————”
劈头盖脸的一盏水,连带着茶盏,茶托都朝谢呈飞了过来。
“艹!”谢呈笑骂了句,掐着沈时的腰把他按到后面的墙上,脸快凑到沈时的脸上,鼻尖碰着鼻尖来兴师问罪,“故意的是不是?水那么烧,你也不怕把你的好哥哥给烫着了。”
“温的,特意给你要的解酒茶。”沈时靠在墙上,躲着他一身的酒气,嫌弃道:“你快去洗洗吧,浑身酒气熏天的。”
“呦,昨晚上没搂着爷一块儿睡啊,现在嫌我了?”谢呈哂笑道。
沈时仰着下巴,侧脸躲着他的酒气,说的像真的似的道:“我昨天是在外间的短榻上睡的,没和你这个醉鬼在一起,不然也不能醒这么早。”
谢呈啧了声,“让您屈尊降贵了。”
他看着屏着气息避着他的人,手一松,后退一步,见沈时立马把脸转了过来,咂摸了下牙花子,又把人按在了墙上,蛮横的亲了上去。
沈时伸手推着他,死活不张嘴。
谢呈就喜欢干这种强\/迫大美人的事,觉得特别有大仇得报的快\/感,把沈时抵在角落里,亲脸啃脖子的撕扯着他的衣服。
“你去洗澡!”沈时推他。
“你都几天没来了!爷给你说的一天一次你当耳旁风了?”谢呈
“什么一天一次!还有明明是你不耐烦了,把我赶走的!”沈时护着自己的衣服,发现这畜生直接开始扒他裤子了。
“爷早上赶你,下午就给你送了东西吃,哪天没记挂着你!你呢?走了三天还不知道回来!这都半个月过去,爷该走的消息传出去了,你知道回家了?”谢呈振振有词道,他收拾一个完全打不过他的沈时再轻松不过,没几下就把沈时面朝墙按住了。
谢呈笑着解了沈时的腰带把他双手反剪在身后捆住,压着他的肩膀将他压在墙面上。
“谢呈你别犯浑!”
沈时话刚落,谢呈就利落的扒光了他下衣。
“你不心疼我,我就不喜欢你了!”
谢呈听他这么说,当即笑了出来,“你威胁谁呢?”
他咬着沈时雪白的耳朵,酒气和着热气往沈时脸上扑打,“老子没巴着你喜欢,是你巴着老子喜欢你呢,宝贝儿,你是不是气糊涂了?”
“你敢!”
谢呈撞了他一下,“老子有什么不敢的!疼的不是我,伤心的还不是我!”
他见沈时被气的双眼通红,当然也是委屈的,腿抵着他,双手下流的揉了两下他一身的好皮,然后在他浑身肉最多的地方,打了一巴掌。
“怎么不说话了?”
“我不和你好了。”沈时看着墙面,也不再费劲儿扭着脖子了,脑袋抵着墙面,声音闷闷的传出来,听起来要多难过有多难过。
“就说这个气人的话啊?”谢呈又打了他一巴掌,提点道:“说好听的软话。”
沈时哼了声,“你这个畜生听的懂人话吗。”
谢呈真是要被气笑了。
其实他感觉出来大宝贝儿的抗拒后就没多少心思了,但是呢,每次他想对方说两句软话他就见好收手,可这祖宗非得和他对着干,每次都是火上浇油,又哭又闹的逼他先服软。
这种心里的不舒服形容出来就是,他觉得沈时是真想来当自己祖宗的。
一面骂着他还不够,还想要他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对方这种态度每每都能让谢呈想起了五年前被打断腿,又被拉着跪在沈时面前的时候。
总之一句话,槽糕透了。
沈时见他不动,以为他服输了,把声音压低装成带着哭腔的样子,“你想做,做吧,反正我不和你好了。”
“你要是还一个劲儿的说这种逼人的气话,咱们就别好了。”
沈时扭头看他一眼,见他说真的,反骨不消,硬是道:“一拍两散啊!”
谢呈当即松开他的手,“散!”
“不散!”
谢呈对沈时出尔反尔的话早有预料,他叹了口气,疲惫道:“我去洗澡,你要是饿了先吃饭。”
沈时不让他走,“你生气了?”
“不是生气,是觉得有点儿好笑,无奈的好笑。”谢呈说着,弯腰把他的衣服捡起来,一件件慢慢给他穿上。
“你每次都拿不和我好来威胁我,想让我先妥协,是认为我一定会妥协吧?”
“可我实在想不通我究竟什么时候给了你这种错觉?让你觉得这一招一定会有用?”
沈时哑巴了,抿着嘴唇靠在墙上,又成了乖顺的模样,谢呈在他脸上掐了一把,转身一走,沈时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给你拿药呢。”腰带把他的手腕勒的通红,趁早抹点药为好。
谢呈拿着药往床上一坐,都不用说什么,沈时长腿一跨主动坐到了腿上。
他细致的将沈时的衣袖挽起,低头拉着他的手,一边温柔的给他手腕上药,一边语调平平的说道:“是不是每次一心疼你,你都觉得我离不了你?觉得我非你不可,爱你爱到骨子里了?”
“可我欺负你的次数也不少,你怎么不知道害怕?反倒是下次继续气我呢?”
“我只记得你对好的事。”沈时道。
谢呈撩起眼皮看了他眼,笑道:“这句话虽然听着假,但是舒心。”
他侧身把药瓶重新放好,两只手虚虚拉着沈时的手轻晃着,“我反思一下,是不是欺负你的不够狠啊?”
“你都把我欺负哭了。”沈时喏喏道。
“可是你也没改啊。”谢呈有节奏的轻撂着他的手,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你不遮挡的走出这院门,不就是想我去追你吗?”
“被我亲的脖子上满是印子,出了门,传出去,风言风语能把你给埋了,江湖上人人异样的目光能让你寸步难行,你笃定我不舍得你出去。”
谢呈看着他,语气复杂道:“你喜欢我,却在要挟我。”
“是你不好……”沈时辩驳道。
“又说这话,是想把事情都怪在我头上了?”谢呈笑问道,他平心静气的继续道:“你知道我吃软不吃硬,可你就是喜欢和我对着干,我一起调,你调子高的能把屋顶给掀翻了。”
“是你先气我的。”沈时拽着他的衣领,凶巴巴道:“你要出去乱搞!”
“这就引出了第二个问题。”
“咱们成婚了?”
“没有。”
“咱们私定终身了?”
“也没有。”
“我对你许诺什么了?”
“还是没有。”
“那我爱你爱的非你不可了?”
“都没有。”
谢呈自问自答了一遍,说道:“我们现在的关系我觉得应该是我包庇你,你巴结我才对,毕竟你还喜欢我。”
“但事实是,你喜欢我,然后觉得我应该比你爱我的程度很深刻的爱你,并且打心眼里认为我非你不可。”
“所以,我一不如你意了,你比我还生气。”
他看着他那双漂亮琉璃眸,轻声问道:“宝贝儿,你是被谁宠坏的?脾气如何坏成这样了?”
沈时看着他,眼里千言万语,唇角紧抿成一条直线,搂着谢呈的脖子想往他怀里藏。
谢呈没让他的撒娇得逞,捏着他下巴把他头抬起来,直视着他的双眼接着道:“不是说自小父母双亡,早早承担起家业了吗?怎么会被娇惯成这副不讲理的模样?”
太不合理了,让谢呈充满了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