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补一句,“有点不上心啊!”
傅忱霄停顿下来,侧眸看他,“哦,你这么关心她?”
清冷懒散中透着质问。
质问里轻轻巧巧地却又令人窒息。
景放:!
他连忙解释,表情都慌了:
“我这哪儿是关心她!我这分明是关心你啊!你你可别误会了,你不会是信了网络上那些谣言吧?网上那些媒体就是乱写的,根本不是那样!”
傅忱霄冷瞥一眼,“哦~”
景放深吸气,不知不觉陷入傅忱霄设置的自证陷阱里。
话题就这么扯开了。
“得……我不问了不说了好吧!”
再关心傅忱霄两口子的问题,他就是狗!
想到妹妹竟然爱死爱活这家伙,真是的,哪里是他的对手啊。
“咦?”
他一转头,没看见妹妹了!
“景瞳呢!?”
“跟在他们后面呢。”
傅忱霄提了一句,视线往前。
景放明白了,妹妹这是跟着崔柔去了,可是这是要干嘛?
他有点头疼,妹妹不会又要干什么傻事吧?
……
就近的一家咖啡厅。
白礼贺递过去一张邀请卡。
以及一张十万元的支票。
“刚刚拍下那件藏品,我现在手头有点紧,这个是部分报酬,游戏结束之后,我会再给你十万。”
崔柔拿过邀请卡,上面写着的是水下探险,寻找古老神秘之船。
地点在海市。
坐飞机三个半小时。
白礼贺道:“要不是这次水下探险需要团队伙伴协作,并且要求是一男一女,我就不会急于寻求伙伴了,我也是看了你的综艺直播表现,觉得你很合适,所以才来找你的。”
崔柔放下邀请卡,看过去,神色很平淡,“水下探险风险很高,二十万就想要让我卖命?”
白礼贺听见谈钱就有戏,虽然他不屑于这样去衡量,但是有钱确实可以办妥事。
于是他抛出利益诱惑,“这次获胜者奖励高达三百万,如果获胜,我一分不要都给你如何?”
“还行。”
崔柔抬眸,“但你一分不要,纯粹是体验刺激?”
白礼贺笑得几分桀骜锋芒,“没错,我只是想要体验那种水下探险的刺激感,钱,我家有的事,我不在乎。”
崔柔:呵呵,果然有资本败家的底气。
“行,这活我接了。”
白礼贺见此,特别高兴,摘下墨镜伸手过来,“那我们就是正式的伙伴了,后天我开车来接你去机场。”
他的眼睛属于微挑狭长,眉毛也染了和头发同款色。
鼻子一侧打了鼻钉,整个人特别时髦跳脱。
崔柔与他礼貌握手,“不用,我自己去机场就可以,到时候在机场见。”
白礼贺也不拘泥于此,“那行,那到时候见了。”
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他将墨镜挂在衣襟上,戴上帽子,先行走了。
可一个拐弯,将躲在一侧举着手机的人给按住,高大身躯弯腰往下,几分警惕张扬,“我说这位妹妹,你鬼鬼祟祟干什么呢?”
景瞳:!!
被抓包了。
突然凑这么近,她脸色一个涨红,伸手推开他,将手机放下,理不直气不壮地道:“你胡说什么呢!?谁鬼鬼祟祟了!?”
“你刚刚一直在偷拍我那桌啊。”
白礼贺看着她,忽然恍然,“哦,原来你就是和我抢拍腕表的那位妹妹啊,你那么想要那块表?”
景瞳:??
“谁说我想要了,我就是拍着玩,既然是你竞拍到了,就是你的了,我一点不稀罕。”
白礼贺往后甩了甩头发,扬了扬头,“那你偷拍什么呢?不删了,我弄死你啊。”
他表情突然发狠。
景瞳:?!
这种桀骜嚣张的人发起狠来,确实吓人!
她呆住了,在哪儿都被人捧着的豪门千金,还没见过这种人,一时之间心底慌得不行。
委屈巴巴地往后退,“你,你想怎样!?”
白礼贺觉得真好玩,还没碰见过这么脆弱的妹妹,家里的姐姐那叫一个彪悍。
他忍不住想笑,却还是忍住了,“把手机刚刚拍的删了,就行。”
景瞳心里理亏,又有些害怕,迫于这种压力连忙低着头删了。
在他松懈的时候,忽然积攒着一股力气推开,跑到了崔柔旁边,抓住了她的手臂,有了几分安全感,咬着牙道:“拜托你,你都认识的什么人啊!?”
崔柔:?
“我认识什么人,和你有关系吗?”
她语气冷淡。
景瞳又气又急,却又一时语塞。
确实,是她自己跑来偷拍两人,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不轨情况的。
当场抓包,哪还有脸质问人。
她气得脸色发烫,无地自容。
“你们认识的啊。”
白礼贺走过来,有些意外,很快明白,原来她们拍卖场上就在较量啊。
“那没事,我先走了,再联系。”
他朝崔柔打招呼。
“行。”
崔柔应了一声。
白礼贺先走了,一辆重型摩托,飙射在黑夜之中。
极其拉风。
崔柔也要走了,瞥一眼,“可以松了吗?”
景瞳低头,自己还紧紧拽着她的手臂呢,见此神色一变,连忙松开。
傲娇找补道:“那种野蛮粗暴的人,也就你这种人才会玩一块去了。”
“是啊,所以要远离我们的人哦。”
崔柔朝她微笑,然后起身往外走。
景瞳跟上,还是忍住问了,“忱霄哥哥没有给你钱吗?你为什么还要那么卖命?去参加什么水下探险?”
崔柔侧看她一眼,果然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啊。
“我的人生没有因为和谁绑定,就一定要归属于谁,更不会心安理得享受别人的馈赠,一旦接受,你自己将变得毫无价值。
不过是一只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你没有通过自己的双手赚过一分钱,你体会不了这种自己人生自己做主的自由感,你不会明白。”
景瞳愣在了原地。
崔柔上车离去。
她看着那驶入夜色的车子,如自由的野性的猎豹。
第一次,心底产生了很不一样的冲击感。
从来没有人和她说过这些。
身边的都是讨好和恭维,家里人的宠爱无边。
原来,她是一只自觉幸福快乐,却被困在笼子里的金丝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