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卢英和曾魁冲的再积极, 最后雷一刀的人头还是被赵信拿走了。
雷一刀被这两人冲杀的阵势吓得慌不择路, 结果正好撞到了赵信手上。
赵信毫不费力, 就一木仓将这山匪头子戳了个对穿。
这也算是天意。
所以苏洮下了堡墙, 迎接回来的队伍时,就看到了一个气鼓鼓的卢英。
苏洮打量了卢英一遍, 看这小破孩身上并没有伤口, 这才放了心。
这件事既然已经结束, 他还要赶着去西社城,现在就应该趁此机会告辞才好。不然等那个胡普恢复过来, 不知道又会搞什么事情。
于是苏洮对赵信一拱手,道:“恭喜将军得胜归来。”
“全赖苏先生之计方有此胜。”赵信淡淡的道。
苏洮觉得赵信对他的态度有些冷淡,不过想来应该是因为他之前公然违背赵信的命令, 这才如此,于是苏洮也不在意,反正就要一拍两散,便道:“现在既然已经全歼了雷一刀一伙山匪, 那我们也不必再多留,就此告辞。”
“你现在就要走?”在听到苏洮要走这个消息后,赵信没有思考, 挽留的话便脱口而出, “先生不再休息两日?”
苏洮摇摇头, 道:“多谢将军美意, 不过卢英离开家中已久, 他家兄长会担心。”
“顾昌明才不会担心我, 况且他也不在家。”卢英并不想就这么离开,他和曾魁还没有堂堂正正的比试一场分出高下。
苏洮十分想说顾昌明离开的时候还专门给他写了封信,他知道顾昌明已经去了西社城现在不在家。可是卢英,你还有个精神上的兄长宋田,那可是个弟控。你消失这么长时间,他怕是已经快要急疯了。
然而不待苏洮开口,便听赵信道:“卢小弟之事,可修书一封暂告家中。苏先生和卢小兄弟都是这次胜仗的功臣,赵某希望两位能参加今晚的庆功宴。”
苏洮心道这赵信不是一向话少的紧,怎么今天说了这么多话。
不过参加庆功宴这事情不好推脱,于是苏洮只得点头答应:“那便再叨扰赵将军一晚了。”
这次庆功宴开的十分热闹,审讯了几个活口之后,卢英自告奋勇带着人去山匪藏匿物资的地方,然后拉回来一车一车的物资。
这些东西里不但有金银珠宝,还有不少没开封的酒坛。因此今晚这庆功宴上,到处酒香肆意。
赵信在宴席上赏赐了立功的诸人,苏洮和卢英都被分得不少财物。不过众人并没有不满。
他们都知道这包围山匪的计策是苏洮出的,而卢英虽然年纪尚轻,但在战场上的表现可是有目共睹的,这些财物给他们,自是理所应当。
分完赏赐,这宴也就开了席。虽然没有歌舞助兴,但都是一帮大老粗,有酒就足够燃起所有人的兴致。
他们也不讲究那么多,拿着酒坛就到处找人拼酒。只是苏洮是个文士,和他们也不熟,他们便有些拘谨,没人敢上来灌苏洮。
苏洮见没人给他敬酒也不以为意,自得其乐的斟了几杯酒。
卢英黑着张小脸盯着自己面前的果酒,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
苏洮斜了一眼这个下午趁他不注意就跑去带队抄山匪老巢的熊孩子,语气平静的道:“你若不想喝,我便唤人来为你换成茶水。”
卢英被吓得赶紧摇头,在场所有人都喝的是烈酒,只有他是果酒已经够丢人的了,再换成茶水,他还要不要面子!
卢英之前在战场上的亮眼表现自然也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有的人就打算趁这个机会上去结交一番。
男人么,拼上一轮酒,这交情就有了。
可是卢英旁边还坐着个一看就不好接近的文士,众人一时就不知道该不该上前,只得先观察一番。
结果这些暗中观察的人就看到那个之前还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少年在那个文士旁边乖乖听话的样子,连面前的烈酒被换成了果酒都不敢吭声,瞬间更加不敢靠过去了。
所以这场庆功宴直到结束,连赵信那个一身煞气的家伙都和下属喝了一堆酒,只有苏洮一桌一个人都没敢过来。
对这件事,苏洮倒是乐得清静。不过最让苏洮觉得奇怪的是,其他人不来也就算了,毕竟陌生。但是赵信也不来,就奇怪了。
他们这算是合作关系,按道理来说事应该一起喝一杯的。可是赵信一晚上就在不停的和属下饮酒,就是单单绕过了他。甚至他想上去敬一杯,都找不到时机。
难不成还在气他不听军令擅自回去的事情?
唉,苏洮心中叹息一声,明天就要分道扬镳了,本以为经过这件事可以和赵信交个朋友,没想到最后还是得罪了对方。
这次离开,下次见面估计就是西社城了,到时候各为其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次合作。
苏洮想到这里,有了几分怅然。但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他还要完成任务。
q174:“你终于想起来你要做什么了!”
q174已经不满苏洮在这里磨蹭了这么长时间,期间还多次涉险的事情很久了。这些对任务一点帮助都没有,更何况:“你借的积分可是要到期了。”
苏洮:
苏洮都差点忘了他还借着积分呢。
这积分那计算利息的狠劲比高利贷还要凶猛,他借了二十积分,三个月必须将四十积分还上。不然下个月连本带利翻倍,他就要还八十积分了。
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赶紧去西社城找个主公要紧。说不定这次运气好,不仅能还了积分,还能拜个靠谱的主公。
苏洮怀着美好的愿望进入了梦乡。
然而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苏洮第二天没能起来。
他病倒了。
苏洮头昏脑涨的躺在床上,由着大夫给他把了脉。然后得了个“邪风入体”的诊断。
简单来说,苏洮就是感冒发烧了。
想来也是,这些天发生的事情哪个不是在挑战他的身体素质。
就不说他背着卢英跑出胡家庄那次。之后他从雷一刀那里溜走,虽然中途遇到了赵信派人来接,但是还是跑了老长一段路,出了一身汗。然后因为急着赶路,汗还未落下就迎风骑马。
这时候身体已经发出警告了,苏洮早上醒来就头疼的不行。结果他完全没放在心上,不仅和胡普那个感冒患者共处一室,后来还跑到胡家庄的堡墙之上吹了大半天的冷风,最后晚上庆功宴还喝了酒
这种情况,他不生病谁生病。
苏洮盯着卢英送过来的,散发着诡异味道的黑『色』汤『药』,简直要心如死灰:
自作孽,不可活啊!
然而再怎么不情愿,『药』还是要喝。
苏洮下了半天决心终于将『药』碗端起来时,门外正巧走进来一个人。
苏洮抬眼看去,来人正是赵信。
苏洮本以为赵信因为他之前擅自回到战场上的行为对他有了意见,甚至晚上连酒都不与他喝,哪里还会因为他生病就来探望。
却没想到赵信竟然来了。
既然赵信来了,苏洮就将『药』碗放了回去,然后拱手道,“赵将军,在下有恙在身,失礼了。”
赵信走到苏洮床旁,看到了床边的『药』碗:“苏先生还未用『药』?”
“还未。”苏洮咳嗽了两声。
赵信『摸』了下碗壁的温度,然后将『药』碗端起小心的递过去,道:“『药』凉了就苦了,苏先生还是趁热服下为好。”
苏洮接过『药』碗,边心中暗道赵信怎么一天一个态度,边闭住气将碗中的『药』一口饮尽。
然后就被苦的怀疑人生。
要不是赵信在面前,苏洮立刻就得唤人倒清水漱口,可是赵信在这里,他哪里能崩人设。
好在苏洮演技高超,虽然心中叫苦连天,面上却也只是微皱了下眉而已。
但这个细微的神情却被赵信看在了眼中。苏洮就看到赵信站起身走到桌前,然后回来就递给他一杯水。
“谢谢。”苏洮接过茶杯,清水终于让口中的苦味散去一些,然而那碗汤『药』的苦味那么浓重,又岂是一杯清水可以解决的。
然后苏洮就感到嘴中被塞进一个圆形的东西,瞬间甜味就蔓延在了舌尖。
“是蜜饯。”赵信道。
他微微垂下眼睛,虽然表面维持着平静,心思却在垂下的右手拇指和食指上。
刚刚触及的那份温热柔软,仿佛还停留在指尖。
苏洮没发现赵信的小动作,他正讶异这冷面煞神竟然还会随身带着蜜饯这种东西。
难不成这冷冽都是表面上的,这其实是个喜欢藏着零食偷偷吃的男人?
苏洮顿时被自己脑补出的画面逗得忍不住想笑。
等等,这件事的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这蜜饯是怎么跑到他嘴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