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看腻。”易文墨胡乱应道。
易文墨转了半天也没勇气问,怏怏回到病房。
陆二丫小声问:“姐夫,你是不是想找燕妹说事儿?”
“不,不找她说事儿。”易文墨摇头否认。
“姐夫,你这么心事重重地转悠,准备转悠一夜呀?”陆二丫笑着说。“姐夫,有些事儿,该决断就应该决断,别磨磨蹭蹭的,其实,天是坍不下来的。”
易文墨干笑了一下,心想:我这一问,要么生,要么死,哪有这么容易决断哟。如果张燕真是我亲妹妹,天就真的坍了。
张燕发觉易文墨情绪不对头,等忙完了,就跑到病房来。她问易文墨:“易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
易文墨想了想,咬着牙关说:“我就想问你个事儿?”
“问吧。”张燕感到很纳闷,有什么事儿不好意思问。
“我想问……”易文墨说到这儿,心脏一阵咚咚乱跳。他捂住胸口说:“我想问:心脏乱跳是怎么回事?”
张燕笑了。原来,易文墨是问这个。她笑吟吟地说:“易哥,你到护士站来,我给您听听吧。”
易文墨尾随着张燕到了护士站。
张燕拿出听诊器,给易文墨听了听,奇怪地说:“易哥,您的心脏和血压都很正常嘛。是不是上午晕了一下,有点害怕了?”
“是有点害怕。”易文墨嗫嚅着说。
“易哥,您可能最近比较劳累,生理上心理上都有一些波动。不过,没
发现什么异常。以后,多注意自我减压就行了。”张燕笑着说。
“张燕,你爸爸以前对你好不好?”易文墨幽幽地问。
张燕一惊,心想:易文墨今天怎么说话颠三倒四的。“听说我爸对我挺好的,不过,我很小时,父亲就病故了。易哥,您怎么突然问这个?”
“哦,我只是随便问问。”易文墨心跳又开始加速了。他咬了咬牙,握紧拳头,问:“你,你父亲叫,叫,叫什么名子?”说完,他闭上眼睛,等待那个可怕的答案降临。
“我父亲叫张文……”张燕一句话还没说完,易文墨就从椅子上歪到了地上。
“易哥,您怎么了?”张燕急忙扶起易文墨。
易文墨喘息着,哆嗦着问:“你…你父亲…叫张文?”
“不,我父亲叫张文彬。”张燕好生奇怪,怎么易文墨一听到父亲的姓名就晕倒了。
“你,你再说一遍:你父亲叫什么?”易文墨睁开眼睛,眼神中充满了淹水的人抓到稻草时的光芒。
“易哥,我父亲叫张文彬。”张燕重复了一遍。
“你确信你父亲的姓名是三个字?”易文墨瞪圆了眼睛。
“易哥,你是咋了?我父亲叫张文彬,三个字,没错呀。”张燕觉得易文墨的表现太古怪了,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张燕,你把你父亲的姓名写下来,让我看看。”易文墨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张燕赶紧撕了一张纸,工工整整写下了“张文彬
”三个字,然后递给易文墨。
易文墨把眼睛贴着纸,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他流着泪说:“好,太好,真好呀,好极了……”
张燕见易文墨有些疯疯颠颠的,惊慌地问:“易哥,您没发烧吧?”说着,摸摸易文墨的额头。
“仁慈的上帝,您救了我一命!”易文墨在胸前划着十字,喃喃地念叨着。
“易哥,您到底怎么了,您别吓唬我呀。”张燕有点害怕了,难道易文墨神经错乱了。
“燕妹,你别怕,我很好,很正常。”易文墨拉着张燕的手。
“易哥,您这个样子,我好害怕的。”张燕惊恐未消,她想喊二丫来。
“燕妹,我告诉过你,我正在寻找一个亲妹妹,她的名子也叫张燕。今天上午,侦探来告诉我,目标已经压缩到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你。燕妹,把我吓死了。你要是我的亲妹妹,让我怎么活呀?”易文墨说着,流下了串串热泪。
“易哥,您别信这些侦探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是您亲妹妹呢。应该是情妹妹,对吧?”张燕见四周没人,笑嘻嘻地说。
“燕妹,好险呀。你爸和我爸的姓名仅一字之差呀。我爸叫张文,你爸叫张文彬。刚才,你说出你爸姓名的头两个字时,我差点就晕过去了。”易文墨在胸前连连划着十字:“上帝保佑!”
“是嘛,咋这么巧呀。易哥,现在,同名同姓的人很多的,即使我爸和你爸同名同姓
,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嘛。”张燕不以为然地说。
“燕妹,问题是,据我所知,我亲生妹妹和你同年出生。如果加上这个因素,就没那么简单了。”易文墨有点后怕。他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说:“妈的,把我吓出了一身臭汗。再这么吓两次,我就活不成了。”
“易哥,您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不想想:我和您长得没一点相象的地方。说话动作也一点不相仿,怎么可能是亲兄妹呢。”张燕拿出一张面巾纸,帮易文墨擦汗。
“姐夫,您怎么啦?”陆二丫突然出现在护士站。
“哦,二丫来了。刚才,易哥说有点不舒服,让我看看。我觉得易哥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太疲倦的缘故。”张燕说。
“姐夫,您今晚回家去睡觉吧,我一个人守在这儿就行了。”陆二丫体贴地说。“昨晚我就让您回去睡,您就是不听。”
易文墨笑着答应道:“好,我等会儿回家去。”
陆二丫皱着眉头说:“姐夫,您一个人在家里我也不放心,让谁陪您呢?”
“我又不是小孩,不需要人陪。”易文墨摆摆手。
“姐夫,您今天不是晕倒过嘛。不行,我给三丫打个电话,让她请陶江过来陪着您。不然,万一有什么事儿,后悔就晚了。”陆二丫坚持道。
易文墨连连摆手:“算了,我一个人回去就睡了,再来一个人,又得说半天话。我今天确实有点累了,想早点
睡。二丫,这里就靠你了。”
“姐夫,那您把手机放在枕头边,有事儿就赶紧打电话。”陆二丫十分不放心。“二丫,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没事。”易文墨挥挥手,离开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