崴了脚的江红回房间后,打开了电视。
她现在正追一部剧,沉浸式的追法。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直到连播的几集全部播完。
等到关上电视去看时间时,却发现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
而江一凝却还没有回来!
石中海,你,你不会咋着俺家江一凝吧?呜呜~
摸出手机给石中海打电话,却提示无法接通;又给江一凝打电话,却是直接关机。
江红的小脸紫胀起来。
你们,你们要是……
我看不起你们!
爱恨情仇,这个假小子拎得其实清清楚楚。
如果江一凝成功离婚,她巴不得江一凝前一秒拿证,后一秒就被石中海爱个大满贯,可现在坚决不行!
现在发生了,江一凝就是和宋一哲一样的婚内出轨!
她江红绝对不要这样的朋友!一百个江一凝都不要!
可,一凝,我们好了这么多年,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你为什么关机呢?
算了,不理你了!允许你和石中海这对同是天涯沦落人多唠一会儿~
心安理得后,江红爬上江一凝的床,抱着枕头去睡了。
……
戴了头套的江一凝被拖拽一段路后,又被塞上了一辆车。
她的嘴还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捂着,但被固的身体似乎少了一个人的力量。
刚才是被两个人拖拽,现在是被一个人的一只手反绑着双手,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
渐渐地,她闻见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毕竟同床共枕过很多年,有些东西已经是左手摸右手的熟悉。
确定绑架她的人是谁后,她心里的慌乱减轻了很多。
最起码,他们现在不敢要她的命。
车子开到一个很少来人的小公园停了下来。
她被人从车里拽下来,控制她的人又变成了两个,身后还有细碎的脚步声跟着。
她被拖拽到了公园的深处,把她按在一棵大树干上后停了下来。
还真会找到方。
江一凝心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
这个小公园虽然很少人来,却不妨碍它兀自美丽着。
公园深处种有几棵银杏树,银杏树如今长得枝繁叶茂。
她和江红每年秋天都会来这里拍照,在落满厚厚银杏叶的姜黄地毯上或坐或躺,逗弄着一群黄蝴蝶在两个人之间蹁跹飞舞。
现在,她能百分百强定,她就被抵在最东边的一棵银杏树干上。
她倒要看看,接下来他们会对她做些什么。
果然,手从被捂着的嘴上撤了下来,这意思是待会儿要谈判了?
但她的两只手还被紧紧禁锢着动弹不得。
头套也还蒙住整张脸。
畜生总是害怕被发现,果然猪狗不如。
江一凝感觉对方一直在窸窸窣窣,还想摸刀子破她相?
呵,心里又是一阵冷笑。
“宋一哲,你没有被咬死吗?还能活着出来?”
江一凝率先打破僵局。
“果真是你这个毒妇所为!”
呵,还真是不经诈。
宋一哲一搭话,就知道他中了江一凝的圈套,彻底暴露了他们一行人的身份。
“妈,你也跟着吗?今天是我爸七十岁大寿,您老人家就不怕老天爷降罪给你吗?”
江一凝知道老年人的软肋。
果然,江美珍嗫嚅起来。
“老天爷还不知道降罪给谁呢?谁让你天天和一哲闹离婚,还放虫咬他,你明明知道他从小对这东西过敏的。”
果然是别人的亲娘。
江一凝心寒之极反增笑。
“妈,那我受的罪呢!虫不致死,毒蛇致命你不知道吗?和宋一哲比比,妈觉得是谁狠?!”
虽然告诫自己不许哭不许哭,可想起那晚的惊心动魄来自亲人之手,声音还是打了颤。
“你爸不是会解毒吗?你又见过你爸解毒的过程,哪能就死了人呢?”
江美珍声音懦懦,满是胳膊肘往内拐的自以为是。
“妈,你少和贱人说废话!就直接问他离婚不离吧!”
说着,掣肘她的手劲狠了狠,能听见骨节的咯咯声。
不等江美珍问,江一凝就仰头狂笑起来。
“一次又一次绿我,放毒蛇咬我,又绑架我,还问我离不离婚?!
天下还有比你们更无耻的人吗?
但凡找出第二家,我江一凝立刻跪地求得你们原谅!
永世不提离婚的话题!
关键你们找得出吗?!”
振聋发聩的质问,一层层揭着三个人的皮,一直憋着不发声的宋娟忍不住了。
“贱人!活该你受罪!一哲,顶住她的腿!这个贱人会用她的小蹄子踢人!”
因为吃过江一凝的暴顶,宋娟这次多长了心眼。
宋一哲照做。
被蒙着头套的江一凝纵有抵死反抗之念,也只能处在下风了。
她被死死抵在树干上。
然后感觉到宋娟的巴掌连环掌似的扇过来,隔着头套,依然火辣辣的疼痛万分。
江一凝咬牙数着,宋娟一口气扇了她十八个耳光!
这十八个耳光,她江一凝,没齿不忘!
十八个耳光后,她又被拖拽着往公园更深处走去。
然后,她被绑到了一棵树干上。
再然后,一切静了下来。
江一凝回忆着兜音上看过的脱绑方式,一点一点晃动身体关节,先让一只手解放了出来。
拽掉头套。
路上偶尔的车灯交汇的薄光漏过来的一刹那,江一凝看见了自己被绑的位置。
呵!能用的阴招全用上了!
自己被绑的这棵树就是轰动江城的殉情树。
一年内,曾有三个女人在这棵树上吊死。一个是失恋,一个丈夫出轨,一个遭遇家暴。
所以,即便这个公园景色宜人,有迷人的银杏叶翻飞,也很少有人来遛达了。
更别说晚上,能躲多远就会躲多远。
说这里阴气重,常听见女人的哭声。
江一凝冷笑一声,心说你们这些畜生都吓不倒我,还指望拿鬼压我?
鬼可比你们有情有义多了。
江一凝整个人从绳子里脱出后,转身对着这棵殉情树,虔诚拜了三拜。
“姐妹们,我不会走你们的老路。我要好好活着,看渣男一点一点死去!”
然后准备拿手机报警。
却到处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脑子里一回忆,这才想起在被蒙头的一刹那,手机也被掳了去。
江一凝准备走出去。
没走两步,就听见一阵细细的声音传进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