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把你吓成这样。”天道有些不解看着他这个模样,在印象里,当年哪件事也没有让他皱一下眉。
虽为天道,可时空部这个存在,做的事全是有为天道之事。
天道讲的是一个顺其自然,变化无常,万物皆有自己的轨迹,不可强行逆改,这为天道。
可谁又能保住世间万物都可为天道所管?
而时空部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没有执行者的运行,那么小世界会因为突发事件乱成一团。
小世界乱,时空部也跟着乱成一团。这就是有为天道,要维持天道,必须就要再次逆转轨道。
逆转,那就忤逆天道,这是一个死循环。
所以天道,不是不管时空部,而是不管时空部做的事情。
好比。
小世界的事情,天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在是在主系统里做出什么违背天道的事情,祂也会毫不留情的出手。
这个就是它们中间之间是千年前一样的事情。
“你说为什么?”主系压制住火气看着祂,眼里全是血丝:“你不是已经把她的记忆完完全全封印了么?为什么她又要重蹈覆辙?”
天道也是愣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平常:“我只她的记忆暂时封在她的身体里,只要她还是她,她总会想起来。
这本就是她的东西,你要我怎么完完全全封印?
你也是神,中间缺什么你应该知道,万物本就是没有确定的存在,不是么?”
“她是你女儿!你当年算计她,你选择还不知悔改么?”主系直接闪到祂身边,一把拎起祂的衣领:“你真的要让她把你恨之入骨,你才满意是么?不!你不想的!”
“我早和你说过,不要让她进入考场,你是不听,如今倒是怪起本道来了?真是可笑。”天道一手挥开主系的手,淡淡看着他,淡漠至极。
主系被挥开,踉跄了几步才站稳,理了理衣袍自嘲地看着祂:“是啊,天道无情,我怎么忘记了?”
“我怎么会痴心妄想第想着,我可以让你们的关系缓和……真是可笑。”
天道没有管他,视线一直落在屏幕里那道红色人影上,神情愈发淡漠。
“说真的。”主系低着头,看着他自己的手淡淡开口。
天道眸子动了动,没有将视线移开屏幕,也没有开口。
“我由始至终,都对你没有什么好感。”
“开始,我就没想过娶她,在知道我们就是命定时,我就和她说过,不可能的。
那时,不过亦师亦友,平常来往,更不谈欢喜。一切的转点,是你……或者你们开始算计开始。”
“那日,她与我说。你岁宴,同我说。”
——“师尊,百灵鸟说父君岁宴将至,你带孤将这书画送去给孤父君可好?”
“我看着她手里的卷轴,是你的画像。里面的天道脸上终于带了表情,唇角上扬,很是慈爱。”
“我问她。”
“你为何自己不送?”
“她说。”
“父君教孤,天道法则,严而不松,想必是不爱笑的。”
“我去了,到了你殿外。”说道这里,他失笑出声:“要是那天我不去,或者你们没有讨论,或许,并不会这样。
可该死的,我全听见了。”
“回去后,我不动声色。我教她诗词歌赋,领她学天文数字,管她玄武练灵,习她灵鸟百兽。”
“我把毕生所学尽数教给了她,不负所望,她天赋高得出奇,举一反三,我常感叹,有其父也。”
“果不其然,你们动手了。”
“真的是好笑,堂堂一个天道假死在她面前,她竟然信了。”
“我看着她挖心,她说她的心可以使神复活。可她挖了,却找不到你的灵魂,因为你根本就没死。”
“她把怨气发泄在别的参与神身上,将你们闹得天翻地覆,直到最后一丝灵气耗进,魂飞魄散。”
“我忽然……忽然觉得……我错了。我抱着她冰冷下去的尸体,不知所措……”
“所以,本道散去半生修为,将她灵魂重聚,送去时空部,只让她好好反省。毕竟陨落那么多神,要有一个交待。”天道语气更加平淡,冷漠。
主系一时静声,忽然又抬头看着祂,又笑的温润:“可你低估了杨墨的破坏力,她想尽办法离开主系统,一举冲到第一名,仇恨让她将这个时空部,主系统无数执行者魂飞魄散。”
“天道,一切因你而起。你以为,你只是不想让她受伤么?你是怕!怕她回去!怕她想起一切,怕你们父女相见时,不得不剑拔弩张,短兵相见。”
“所以,你不也怕么?”天道转头看着他那一张温润如玉的脸,语气平静、淡漠。
“第一次,你不时来主系统见她,假装关心她,一步步套近,然后将她占为己有。”
“第二次,你一样将她占为己有。你说,她要是记起来,你会不会也是一样的下场?”
“我不怕。”主系笑得越发目中无人,温润的直勾勾看着祂:“我已经不是神了,我已经一无所有,大不了到时候,我赔她一条命。”
“可你不一样,你死不了。天道法制让你死不了。她也死不了,她会永生永世恨着你。”
“已经做好牺牲自己的准备了?”天道语气依旧淡漠,要是杨墨在这里,就会发现她们这个时候出奇的像。
“一命抵一命,有何不可?”
“逆天而……”
【杨墨!你是杨逆天而为么?】考场里,屏幕发出凄厉的吼声音,天道转头又看了过去。
血已经淹没屏幕的底部,还在继续的趋势。
“逆天?”杨墨忽然恍惚了一下,忽然有什么在脑海闪过,快得她没有办法抓住。
【天道好轮回,身为执行者,你不要这样肆无忌惮。】
“天道?”杨墨大脑刺痛了下,意识有过片消失。
而就是这片刻,杨墨瞬间安静下来。
只是她的表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转变,疯狂被平静代替。
一双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神色,四周血液瞬间消失,她漂浮在空中的尸体缓缓落地。
黑漆漆折扇在手里缓慢打开,摇晃间尽是说不尽的惬意和怡然自得。
只是她那没有神彩的狐狸眼里,给人满是仇恨和拒人千里的冰冷。
解开束缚,安哲第一个来到她的身边,满眼担忧:“有没有受伤?疼不疼?”
同时,考场外面,主系和天道齐齐惊站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