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黑暗随着杨墨缓和张开的眸子退散,四周仙气飘渺,殿宇藏在云雾中,时隐时现。
灵兽飞鹤在天空自由自在地飞舞,灵花仙草,绽放鲜艳。
嗯?
杨墨眼里有些恍惚,揉诱着发痛的脑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坐在一棵树上。
这又是哪?
“樱粟,你怎么又爬树?快下来。”声音在她下面传出,低头看了下去。
球球?
身体动了动,因为太激动,一下子从树上摔了下去。
预料之中的疼没有出现,紧闭的眼睛颤了颤,睁开。
球球那一张脸出现在她的眼前,杨墨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一阵心酸,一身力,保住了他脖子。
男人身体怔了一些,手拍了拍她的被:“樱粟,是坐梦了?”
樱粟?
杨墨身体也僵了一下,抬头愣愣看着他。
球球在说什么?
什么樱粟?
我是杨……
大脑里涌入一段记忆,她从迷茫到惊恐,从惊恐到镇定,微微点了一下头:“好长的一个梦。”
自己是回到了小时候么?是不是可以阻拦没有发生的一切?可为什么自己的npc和面前这个男人一样?
“师尊,我们会死么?”
男人见她这样问,微微摇头:“樱粟怎么这样问?当然不会。”将她在放地上,揉了一下她的脑袋,声音温柔,给人很舒服:“我们是上神,不会死的。”
“好了,樱粟不可以在爬树了,会受伤,也很不雅。”
杨墨点着头,一边消化着那些凌乱的失忆:“知道了。”
“好了,该去习今日的课了。”男人含笑着看着她,随缓缓走到一边,坐在一块石头上。
杨墨身体不受控制的施法,一招一式,让她陌生又熟系。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些招式都是……主系教给自己的?
樱粟……
不!
我!我小时候救学过这些么?
那么老不死又是谁?自己的Npc为什么是这个这个男人,九渊的模样?
一节课过去,九渊放下手里的茶杯,脸上依旧千年不变的温柔:“这一套法术还再练习,现在该去习文了。”
“师尊,我……孤饿了。”杨墨站在原地不动,后者脚步顿了顿,转身看着她,那双温润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随即又恢复温润。
“饿?”
九渊细细咀嚼这个字,似乎因为太陌生,又有些不太确定:“樱粟是要进食??”
进食?明明没有问题,为什么听起来怪怪的……
“对……”杨墨的语气尽量保持在和记忆里樱粟一样的语调。
“要先习文。”九渊声音轻轻柔柔的,令人安抚:“好吗?”
“不好,我要吃饭。”杨墨对吃饭这个一件事很执拗,见祂不愿意,便站着不动。
九渊只是看了,就缓缓飞离了原地,向云层里而去。
杨墨一下子愣住,最后心中苦苦一笑。
果然不是他们么。
伸了一个懒腰,四顾一番左右。
这里就是一个仙境,在她的记忆里,她从来没有来过,可她对在这里又很熟系。
抬手,一只灵蝶停在她手背上,蓝色灵光碰到她的皮肤,好似灵气的滋养,很舒服。
“小家伙,你叫什么?”
“回主神,奴是花灵,未有名字,负责前面的花粉播撒。”蓝色的蝴蝶在她的手背上欢心鼓舞,担语气却是很恭敬。
杨墨淡淡笑了下,收回了手。
原来,自己可以听见动物的声音,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是主神,原来……自己的身份这样高,原来……老不死在说自己父君是天道的时候,是那个表情。
父君……
杨墨喃喃自语,踮脚向一个地方飞去。
天道空间。
杨墨一脚踏进这里,入眼是万晨星海,星光点点,宛如数个星辰大海拼接而成,同样,也很安静,安静的令人很不舒服。
“父君?”杨墨想起来一个梦,她试着呼唤起来。
她的声音就像被黑暗吞没,一发出,没传多远,就消失得无声无息。
“父君?”杨墨还是没有放弃,可连喊了好几声都如此,这让她很纳闷。
忽然,脑海里闪了一个片断,她愣了愣,双手交叠在眼前,行礼:“孤,天道之女求见父君。”
应该是这个称呼吧……自己是天道女儿,该是没有错,可自己真的是不记得自己本体是什么。
可要找天道,必须说明身份,不然,声音就传不出,就像被关在了应该盒子里。
就在她这一礼行完,天道缓缓在黑暗里现身,身上云雾缭绕,身影就像映照在水面上,飘飘忽忽,很不清楚。
“嗯?”天道明明没有开口,威严的声音却在这个黑暗的空间里四面八方想起,令人心中震荡。
“你怎的来了?”
“父君?”杨墨歪着头喊了一句,走上了两步:“你是我的父君?”
天道缓缓睁开眼睛,眼里是拒人千里的冷漠,嘴还是没有动,可那个威严的声音还是让杨墨身体发颤。
“嗯。”
天道还是淡淡吐出一个字,又缓缓闭上了眼睛,给杨墨一种庸人勿扰的之感。
细碎片段里,是没有见过自己天道是父亲的,可为什么,心里,就是确定面前这一位就是?
本以为他们见面会又很多话的杨墨,在看见天道的时候,她思乱的情绪,在这一刻异常得到平静。
所有复杂,心慌、不安,在此刻起不了一丝涟漪。
杨墨的身体缓缓漂浮在半空中,身体盘腿打坐,思绪全部放空。
嗯?灵魂得到修复?
感觉到灵魂的异样动,她将一直警惕的心,也渐渐放了下去。
如此,不知道过去多久。
支离破碎的灵魂终于完全修复,这才缓缓睁开眼睛。
天道依旧闭目在她不远的地方,和她保持着原有的距离。身体从来没有今天这样舒坦过,原来这就是灵魂修复好的感觉么?
“父君……”杨墨语气平静了下去,和天道聊天的语气很是疏离,不似父女之间那般。
但细细听起来,又说不出哪里奇怪。
“嗯。”
天道还是只有一个字,没有感情,却将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她。就好像她问什么,祂都有在听。
“孤,会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