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这都是我的错!”李自成主动担责却又说道:
“宋军师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毕竟三军可以夺气,绝不可以失帅也!”
“噗嗤!”朱慈烺当即就笑喷了。随即说出一句:“没文化,真可怕。”
想起自己也没多少文化,也就闭了嘴,扯到战事上来:
“今夜恶战,我占地利,必须通告刘希尧、田虎、张能和李友。”
“万不可令五千将士中,哪怕有一人离开各自位置,前去跟敌做接触性战斗!”
“因为那不是去战斗,而是百分之一千是去送死。”
“死了还不算,做了敌人的食物,还让更多的敌人,有了继续战斗的力气!”
“特别是田虎、张能、李友仨小将,血气方刚,还从没有跟满达子兵干过仗。”
“万一因一时兴起,率军就冲上去……”
“他们啊,可能对我的命令、之前的一再叮嘱,都不怎么放在心上啊!”
“好吧,朕再给他们下个死命令!重申一遍你给他们的军令。”李自成就说道。
对这,朱慈烺还不屑道:“命令怎么下达?他们又听不懂唢呐语!”
“听不懂唢呐语,还看不懂旗语吗!”李自成说道:
“李祥,发旗语!”
“峡谷之中各将领:敌进峡谷,前有水塘后有虎,困饿之敌凶残无比!”
“我军必以据守山头,险要才可拒敌。”
“大顺皇帝令:任何将军,士兵,不得妄自离开岗位,前去跟敌有任何的接触性战斗。”
“敌来攻山,即以山顶石头、木杆标枪、弓箭等予敌以杀伤。”
“敌于山下扎营休息,即抛滚石予骚扰之……”
“务必以坚守、打击、扰敌不能休息为第一作战手段。”
“若有妄图下山偷袭敌营、逞勇对战敌少数兵勇等行为者,官长可即杀之!”
“哪怕官长有此妄动者,兵一,亦可杀之而替代指挥。过后,朕还予提升之!”
“为战役胜利计,警告李友、田虎、张能及刘希尧,以身作则,不违军令!”
“否则,朕必杀之,以肃军纪!”
交代完李祥,李自成看向朱慈烺,问道:
“太子殿下还有什么不充的吗?”
朱慈烺全程听着呢,这时点头道:
“没有了,这样啊,今晚咱即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李自成一愣过后,即吩咐李祥道:
“快发旗语!连发三次,务必得到几名将领的会应!”
“ 都有回应后,同样的命令,吹唢呐也警告一下李过、谷可成他们。”
交代完毕,回过头来,李自成才问朱慈烺:“太子殿下今夜还睡得着啊?”
朱慈烺把嘴一瘪,笑道:
“怎么就睡不着觉啦?”
“要知道,没睡够,人即会身体困乏,脑筋反应不灵光。”
“而作为指挥员,于战场之上,就必须要保持清醒的头脑。以应对各种突发情况的发生……”
“所以,足够的睡眠,很重要!”
“头脑……灵光……脑筋……”李自成这又念叨起这几个词了。
是啊,这时候的人,还认为思考由心,心生想法、辩识、计谋等等。
他们又怎能理解得了脑筋反应灵光这样的说法呢?
意识到这些,朱慈烺摇起了头。
随即,想让绷紧的神经得到松弛,也就观海、览山、听松涛……
落日余晖下,碣石山区观风景。
必竟是秦皇、汉武、唐太宗等众多帝王都向往的“天下美岳”啊,美得真的太不像话了!
这就有遐想了:待到天下太平时,来此仙台顶下筑一屋,学赵公明在此修炼!
若再有位像三宵娘娘那样的美女相伴,成神、成仙又算得了什么……
想到此,朱慈烺不由得笑了。
“太子殿下,你这笑啊……让朕品出来了意境啦!”李自成这时上来,即调侃加认真道:
“少年之心已萌动!不过,你身为一国太子,居皇宫里万花丛中。朕不相信你片叶不曾沾过身……”
朱慈烺脸一红,却不言语。
毕竟此身非我身,我身过往不由身……不可妄语也!
而李自成不知朱慈烺底细,以为说中了事,便凑近朱慈烺,轻声言道:
“今夜晴朗,我们这些人打野惯了,荒坡上过夜都可以休息得好。”
“要不,朕让人将陈圆圆给你带来,今夜,让她与你在帐篷中……”
“你!……”朱慈烺跳起就要骂娘了。
可是,终究没有骂出口来。只怒视着李自成,问道:
“你老拿陈圆圆作践本太子人品,居心何在?”
“你贱、她贱,难道本太子不贱你过意不去吗?”
“太子殿下!你这话太过啦!”
旁边,宋献策举笔就要向朱慈烺掷来,脸皮绷紧:愤怒不已。
是啊,是啊,天底下有谁敢当面骂一国皇帝贱的呢?
那不是打灯笼照茅坑:找死吗?
好在是李自成大度哇:
“少年人,一时兴起,口误了。宋军师,这些话不予记录了哈!”
“咱也是!揣度错了太子殿下之意。”
“再怎么说,也不该拿一妓女,去亵渎了如此纯洁一国太子、美少年……”
“好啦。”朱慈烺也就缓了心境而说道:
“当初,田弘遇因田贵妃病故,怕失了父皇宠幸,便去苏州寻来陈沅这一绝世美女。”
“他将陈沅收为义女,谎称田贵妃还有一妹,可送宫中伺候皇上。”
“皇上感念田贵妃各种好处,遂答应下来。”
“可是,陈沅进宫后,怕欺君罪重,即将实情禀告了皇上。”
“因其坦诚,人又国色天香,歌喉乐器均达化境……皇上便生出利用之心。”
“经过培训,于吴三桂送家眷进京、述职之机,皇上将陈沅赐予吴三桂作妾,并允许带去军中,照料其生活起居。”
“从那以后,吴三桂之一举一动皇上即有所知晓了……”
“哦……这么说来,陈圆圆就是崇祯皇帝在吴三桂身边放置的一细作啊!”
李自成和宋献策,都故作恍然大悟样。
朱慈烺知道,他们俩早已从吴襄那里,得到了相同的说法。
这时,装傻充愣,朱慈烺还就继续说道:
“本来,吴襄于我有维护之功,一饼之馈赠……”
“刚到山海关城下那夜,我有意放吴襄去城里。”
“可是,就是应为吴襄知道了这个秘密,我即将他绑缚,不让他逃走了。”
“否则,陈圆圆恐怕……”
“那样的话,哪有后来陈圆圆从地洞中出来,又给出来众多的情报呢?”
“所以我说:不管她陈沅以前什么出身,于大明,大顺都是有功的。”
“今后,望李皇你善待于她,还切不可羞辱……”
“知道啦!”李自成当即说道:
“对我大顺有功之人,咱当善待,礼敬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