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段月龄知道林福荣被抓了以后,她就越发不安起来,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不停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暗自祈祷段三娘要跑就跑的远一点,就算是被抓回来,嘴巴也要闭的紧紧的。
为了手里能够有威胁段三娘的筹码,段月龄派人偷偷把段三娘的家眷都给抓了起来。
不过段月龄深知,段三娘自私自利,心里除了自己没有别人,从她逃跑一个家人都没带就能看得出来,估计这些人的作用也不大。
但是有些把握,总比没有好。
派去了这些人,段月龄还是觉得不够,又叫人去找段三娘,打算先威逼利诱一番,最好再串串口供。还有之前让林福荣去下药却这么久还没回来,也要有人去看看。
人一批一批的往外派,段月龄还是焦躁难安。
最后她实在是坐不住了,起身来到牢房。
看守的衙役原本想阻拦,但看到是主簿,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把段月龄给放了进去。
此时的程琢言依旧安安静静坐在墙角,神色淡然。
似乎无论坐多久的牢,对他来说都没有区别,他对外界的一切都恍若未闻。
段月龄来到牢房门口,对他的美色还是垂涎,可程琢言总也不睁眼,她便率先开口道:“你的模样长的还真是漂亮,在牢房里待着居然还越呆越美了。”
这颗明珠即便掉进了灰尘里,也难掩其光芒,依旧在众多的沙石之中熠熠生辉。
程琢言不为所动,段月龄说到嘴巴都干了,他连眼皮都没有掀一下。
似乎无论说什么,她这个人都不能在程琢言那里引起波澜。
连日的紧张和不甘一齐涌上,段月龄对待美男的态度破天荒得变得恶劣,她直接大吼起来:“你是听不到吗?你别想等姜澪回来,她早就逃走了!”
吼完以后,段月龄重重喘了两口气。
还是不睁眼是吧,既然如此,就别怪她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牢门响起哗啦啦的铁器碰撞声,下一秒,程琢言的头发就被闯进来的段月龄给抓住,他被迫抬起头。
段月龄恶狠狠道:“小贱人,你那双眼睛是拿来做什么的,睁个眼都不会吗?”
头皮上的拉扯让程琢言微微皱眉,他的双手却被拷了起来,根本无法反抗。
“我知道姜澪今天早上来牢房了,不过你这么以为她会来救你?你知道吗,就姜澪那个蠢货,刚出了牢房就被我埋伏的人给抓走了。”
程琢言眸子一冷。
他当然不相信段月龄说的抓住了姜澪的话,而是愤怒段月龄说了姜澪“蠢”。
他的妻主是这个世界上最聪明最睿智的人,就是段月龄长了一百个脑袋也顶不上,又岂是她这种小人配说的。
“你还敢瞪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挖了你的眼睛。”
段月龄两根手指曲起,作势要挖眼,但临落下之前,又停了下来。
她笑起来:“对,你这双漂亮的眼睛,当然要给你留着,好让你看看你是怎么被我扒光了衣服的。”
她居然敢这样做!
程琢言的拳头倏的握紧。
段月龄不怀好意的恶心视线将程琢言从头看到脚,食指刮过他的皮肤:“你这么嫩的男人我还是第一次碰,放心吧我会温柔的。”
段月龄缓缓靠近,程琢言神色冷峻,已经迅速在心里计划好了,等等先把手铐上的铁链团在拳头上,让她吃一记铁拳,然后再打肚子。
妻主说过的,肚子是人身上最柔软的部位,打的人感受到的疼最小,掌握好了位置还能让被打的人感受到最大程度的痛苦。
等段月龄倒下以后,再在她的下体来上一脚,直接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当场断绝七情六欲。
程琢言的拳头已经缠上了铁链,可是他的目光在看到牢房外进来的人时,立刻就悄悄把链子给松了回去。
段月龄的嘴唇离程琢言的白嫩的脸只有短短一寸的距离,她的后衣领子却被人扯住,下一秒人就飞了出去,狠狠砸在墙上,然后又像一滩烂泥似的滑落在地。
“妻主……”程琢言宝石般美丽的眼眸包着晶莹的泪水,他可怜巴巴的叫了姜澪一声,随即扑进她怀里。
程琢言的手臂像钢筋一样紧紧箍着姜澪的腰,姜澪被抱得有些疼,但是没有拒绝,反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脊背,温柔的安抚着。
“没事了,我在这里。”
段月龄艰难从地上爬起来,感觉自己的身体都要被摔碎了。她指着姜澪,大骂道:“你连朝廷命官都敢打!我要把你抓起来,立刻流放边疆!”
程琢言的身子止不住的轻轻颤抖,姜澪的怒火也随之冒了起来,还有愈演愈烈的征兆。
她恨不得当场把段月龄给狠揍一顿,但是程琢言现在正怕得很,姜澪不想让他再受惊吓。
她眸子漆黑,神色晦暗一片,滔天的愤怒被包裹在冰冷的语气里:“朝廷命官?你也配吗?”
“你什么意思?”
县令同情的看了段月龄一眼,站出来说道:“我们已经有了你下毒害人的人证物证,这一次你跑不了了。”
段月龄被押在堂下,旁边跪着的,是药铺的掌柜。
她的毒药,正是从这个掌柜手里买来的。
作为本案的知情人士,这次姜澪也跪在了下首。
段月龄脖子上带着木枷锁,曾经给程琢言拷的东西,现在也轮到她了。
听完了药铺掌柜的口供,县令威严道:“大胆段月龄,买药害人,简直罪无可赦。”
段月龄抬起下巴,神色倨傲:“县令,就算毒药是我买的又怎么样,我只是拿来毒老鼠的,谁知道会被段三娘偷去,是段三娘指使林福荣去换药下毒,和我有什么关系。”
“啪!”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你还敢狡辩!”
段月龄冷笑,眼中满是不屑:“不是狡辩,而是申冤,我在冀星镇担任主簿这么多年,从来不与人结仇结怨,我为了百姓鞠躬尽瘁,可是你居然仗着自己的官位比我高,就想逼我就范。”
她抬起胸,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今天我就是死在这里,也绝不可能白白担了这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