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文件大力的砸在宋建国的办公桌上,他抬起头淡然的面对来自对面人的怒火。
“宋建国!你好本事啊!居然想将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转给别人?别忘了你还有一对儿女呢?也别忘了你身为父亲的责任?”
宋建国很平静端起咖啡喝了口,才慢悠悠的说,“就是因为我想履行作为一个父亲的责任,所以这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必须要给月月。”
“呵……”来人冷笑,“一个外边女人生下的私生女,她也配?”
私生女着三个字刺痛宋建国的心,他平静崩裂,神情冰冷与来人对视,“妈,月月不是私生女,他的母亲才是和我从小定下婚约的妻子,一辈子的妻子。”
“她家已经破产,根本就不能再结两姓之好,而且那时候你爸爸将他家产业吞了那么多,你就不怕她做手脚吗?”
温秀兰苦口婆心,当年也是因为防范于未然,所以说什么都不愿意她进门。
说实在的站在她们这个高度,根本就不会相信感情可以带来永久的和平,只有利益才能让关系牢不可破。
“碰!”杯子与桌面大力碰撞发出不小的声音。
宋建国手掌撑桌面站起来与温秀兰居高临下的眼眸对视,“不怕!当年我年级小反抗不了你们害死了阿英,我认,这些都怪我,等百年之后我会去向她赔罪,但是我的女儿,她该有的一点也不会少。”
“你……!!”温秀兰颤抖手指着他,“反了!反了!!”
“早就反了,如果不是当年我人微言轻,也不会害了两个女人。你回家看看,家里哪一个变成什么样了?都是你们害的。”
宋建国冷漠的话让他母亲气得差点喘不上气来,“她是你的妻子。”
“她不是!我不想连累她的,如今变成这样,是她自己的选择,我给了她好的人生,她自己不走。”
回想起当年,至今他都拿他家人毫无办法。
那时候家里直接越过他领了结婚证,这就算了,大不了离了呗。
他那时候也说了,他不爱她,和他结合她会很痛苦。
可那个女孩不愿意,他当时是四面楚歌根本分不开那么心神去解决那件事。
他想着掌控家族,等他爬到最高,没有人能左右他的人生时他就将他的阿英找回来。
然而还没有付诸行动,他就被暗算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个女孩吃了排卵的药,然后打扮成阿英的样子,加上家里人给他下了药。
那一晚过后她果然怀孕了,四胞胎。
不过只有两个胚芽是健康的,也就是他在家里的一男一女。
“总之股份的事我不同意。”
“不需要你的同意,我是绝对控股人。”
……
两人在内争执不休,而每天都来送饭聊表孝心的宋海棠恰好将全程都听到了。
她泪水不住的流淌,她拧保温饭盒的手指节发白发青,连带着下嘴唇都因为情绪失控而咬出血来。
最后她实在没有再听下去的勇气转身离开了公司。
到了公司楼下的垃圾桶旁,她狠狠将精美的保温盒砸进垃圾桶里,“啊……”
她发泄事随着大力叫喊出声,心里一个个恶毒的念头层出不穷的浮现在脑海里。
失魂落魄的回到家,看着木呆呆坐在家里的女人,她疯了一般上前握住她的肩膀摇晃起来,“你为什么要生下我!?为什么?为什么要嫁给他?!他有什么好的,呜呜呜……”
“放开!”宋路生将发疯的宋海棠撕开,神情冷漠的瞪着她,“你又发什么疯?”
女人被那么折腾后依然木着脸呆呆的坐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早就疯了,生在这种畸形的家里,我……早就疯了。”
宋海棠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呜呜呜的哭起来。
她的哭声很痛苦压抑,崩溃的样子让人安慰都无从下手。
听着这痛苦的哭声,木呆呆的女人好像有了点反应,眼睛里本就暗淡的光好像在一瞬间全部熄灭了。
……
夜晚是生灵的休眠时间,在这寂静无声的夜里,中性笔滑动纸张的声音格外清晰。
女人一头乌发披散着,白皙的指尖握着黑色的笔在写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她放下了笔,将写好的那一页撕了下来放在桌面,将黑色的中性笔压在上面。
笔在纸张上来回滚动后才停留在中间不动了。
女人站起身,她似乎心情很好,还哼唱起不知名的歌曲。
她走到床边一把将床单从床上扯下来,再用剪刀将床单撕剪成一条一条的,而后再将他们捆绑连接成一股。
一股再连接起来成为一个圆,一头套到实木桌角,一头套在脖子上。
她打开窗户站在上面眺望远方,随后微笑着回头,温柔的说,“再见了。”
纵身一跃跳了下去,然后只听“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
“宋建国对不起,当年如果我能像你一样那么勇敢的去反抗家里,我也不会因为没有选择嫁给你。我是爱你的,不然也不会那么多年了还能让你伤害到我,这是我的不对。孩子们大了,他们不再需要母亲,我好累,不想再活着了。所以在走之前我给讲一个故事哦!
从前有个小女孩,她出生在富足的家庭,然而这个家庭是冰冷的,父母没有之爱,孩子只是两姓间利益纽扣。不过小姑娘依然过得很开心,至少她不像很多人要为那点钱去费神费事。
然而这一切在她长大后就变了,她父母不知道为什么要将她嫁给一个比她爸爸还大的男人。她肯定不愿意,她反抗了许久都没有用,就在她要绝望时有一个机会出现在她面前,她可以嫁给她喜欢的人。
小姑娘开心极了,即使没有婚礼,她欢欢喜喜的立刻就同意了。只不过嫁过来后她发现原来她的丈夫有了喜欢的人,她哭着回家告诉了母亲,母亲安慰她,说这个世界上有一种职业叫做意外制造师。
小姑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她回去后想要努力一把让丈夫喜欢上她,不过孩子都有了她的丈夫还是不喜欢她。
等她快要逐渐忘记母亲那句话时,她在前段时间突然听丈夫酗酒痛哭的自言自语说她心上人早在当年就车祸死了,她才明白原来如此吗?
她不知道是不是她想的那个原因,身为既得利益者的她没有资格指责什么,只能每天沉寂在痛苦自责中越陷越深。本身就有病的她越发重了,她开始糊涂,不认人,直到她知道她的孩子痛苦的讨厌着她,她就想着,孩子大了,不需要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