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暗阴森的沼泽地里,四周是恶鬼环绕,他们都在露出獠牙森冷的朝向沼泽地里被陷入困境的小男孩。
而恶鬼中间空出一处地方,那里长出一朵巨大的鲜艳且鲜红的彼岸花。
彼岸花的花径弯曲,花朵直接触摸到了小男孩的脸。
而小男孩则是小手抱着花朵亲吻,眼神也慢慢从绝望蜕变,变得深沉欣喜,和被救赎后依恋与隐隐不可见的强势霸道。
恍惚间会令人有片刻的错觉,小男孩好像长大了。
而那眼中一点点的攻击性情绪被他掩藏的很好,很浅,薄薄一层却又迷惑的厚重。
这种表现复杂情绪的画,给人的感觉冲击力很大。
单单只是一张画纸,你一眼看去就立马深陷其中,回神时却已读完一整个故事。
彼岸早已经停笔许久,而她看着眼前的画却在无声无息的流泪。
萧闫回神。
从来不懂艺术的他,居然看懂了这幅画所承载的意义。
惋惜和后悔吗?刺刺的疼表现得淋漓极致,出奇的让人看着心疼和伤心。
他单膝跪地,看着还在无神落泪的女孩,眼睛让她的气质稍有突变,变得让他更加的喜欢和更加疯狂的惦念。
他先是将浴袍拢了拢,紧紧的包裹住裸露在外的小腿脚踝。
而后伸出骨节分明处处长满粗粝老茧的大手去摘掉她的眼镜和耳机。
眼镜被摘掉,耳机被撤回彼岸才缓缓的回神。
男人的手轻柔的抹去她滑落的泪,心中柔软不已,“怎么哭了…别哭好不好…哥哥会心疼!”
彼岸看着来人,回忆起池晟的讲诉,心中更难以平息。
怎么会有人受过那么大的罪后,还能活得那么坚强呢?
没有疯掉已经是他很内心强大的了吧!
她避开他又要来触碰的手,淡淡的问,“你怎么又来了?”
萧闫还要去擦掉她泪水的动作停滞,被拒绝的多了心中早已强制习惯。
他退避去摆弄她的长发,嗓音低低温柔的说:“我…就是想要来看看你!”
“人也看了!就走吧!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任由其深陷呢?”
彼岸说直白,所有情绪全部收敛。
萧闫仿佛没有听到般,自顾自的说,“很想你!哥哥这么多年来除了任务就是想伴生。”
彼岸垂眸,不与他的眼眸对视,“哥哥……你还记得你是军人吗?你还记得你不仅是我的哥哥,还是我的妹夫!你此刻说出这些话对伴生来说就是地狱的鬼门吗?你……真的在意吗?”
一字一句,字字诸暨。
萧闫单膝跪地的身躯僵硬,瞳孔皱缩,心脏有着不可抑制的发紧。
“我……我会处理好的!不会伤害你!”
彼岸嗤笑一声,“哥哥……我爱你!”
萧闫蓦地抬头,不可置信到始终不变的情绪都透露出震惊。
她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仿若没看到男人情绪失控的样子。
“但是我也爱甜甜!你和他纠缠到了一起,她…爱你。爱到听到你的遭遇依旧会痛苦,爱到你都做成这样她还是心存惦念!萧闫你复仇成功,却践踏一个真心为你的女孩,你不配再伤害她!就算你们离婚了,我也不会和你在一起。”
她身体放松下了,淡淡的叹口气,“唉…我和你亲近一点,我都会愧疚,愧疚自己明知道是小三,为何还要去触碰呢?我的母亲…呵呵…是爸爸的初恋吧!分手后又再见,两人情愫又复燃,后来知道他有了家庭,还有了孩子就自己离开了,如果不是没有人扶养我,可能爸爸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这一次她终于和他对视,轻轻的笑了笑,“明知道不会有未来,为何要去触碰和靠近呢?哥哥……你何必呢?”
你何必呢?
这句话多么的淡然啊,可是却在萧闫的心头响了无数遍,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
“我不会妨碍你复仇的,就算你要池晟的下场,我也不会插手。最多就像前段时间一样,将那些无辜被牵连的人好好安顿。所以……哥哥你放心吧!不必防备着我,毕竟你铲除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当为民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