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就像在前边带路,后边跟着一起同来的门派弟子。
行路时脚下枯叶枯枝酥脆声踩踏响起,林间虫鸣鸟叫,后方隐约传来弟子低低轻语声,一切平常又和谐。
彼岸一直都抱着青芽的手臂,她虽然术法造诣不高,且笨拙,但阵法结界禁制都识得。
可一路行来,四方并无诡异之处。
“大师兄!这里一切好像都很正常!我们该怎么办?”
她说完,青芽并无回应,彼岸疑惑收回四望的双眼抬头朝青芽望去。
风缄云默,四方无声。
一片空荡荡的,哪里来得大师兄?
彼岸被吓了一跳,她后腿跌宕不稳,一屁股坐在满是枯枝败叶的地上。
天空白昼,林间濡湿之气散发糜烂的植被气味,高空树荫凉湿,斑驳的阳光透过叶片从缝隙打落,渲染不透这湿浊浑然的潮气。
“大师兄!大师兄你在吗?还有人在吗?”
跟来的弟子皆是山峰优异弟子,她虽记不得人名,却也是认得的。
可四周除了她再无其他人了。
“明明是抱着大师兄的手臂,为什么会突然不见了?”
彼岸摊开双手,疑惑不已,“难道我刚刚抱的是西北风?”
一阵风吹过,她青丝翩然,尽显狼狈。
彼岸:“……”
呼出一口气,她站起身来,拍掉身上沾染的枯叶与灰尘。
还嫌不满,她指法缓慢的比出,绝尘决施出想更快的恢复干净的样子!
然而一挥间光影出现,笼罩住她,彼岸舒服的低语喟叹出声。
虽然还想笑笑自己原来的样子才最好看。
可……一切都是徒劳。
彼岸:“……???”
“没用?难道被困了?”
脑中兀的闪过这个念头,她心下慌乱登时就在林间乱跑乱窜起来。
“大师兄!大师兄!你出来呀!你的小师妹丢了!”
对的!大师兄把她弄丢了!
不知在林间疾跑多久,彼岸累得单手撑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上,树年份月末百年往上,两人合抱都未必能完全桎梏住树身。
累及了,汗珠从额间渗出,细细密密的在斑驳光影中忽闪出水光。
恰是,林间粉红雾气腾腾,不知从何处冒出飘荡在林间树丛。
彼岸敛眸低眉,未成察觉,鼻翼呼吸间丝丝缕缕的粉色雾气从她灵巧的鼻孔钻入进入肺腑心肺之内。
在未知未觉间,她垂眸的瞳孔泛出淡淡的粉光,随后抬头时面色已然是木偶状的呆板木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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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石假山亭廊中,烟云香薰袅袅,花丛伴山假,微雨暮潇潇。
彼岸茫然的看着这里陌生的地方,她在原地转了一圈,除了亭子下方的湖畔里荷花孤芳高立与水中,粉间桃色给寡淡清幽的水面增添华丽高洁的色彩。
圆叶的绿色如翠宝给花儿点翠,给水面渲染独墨绘彩。
她如天间突兀来临的走客,不安的站立在旁,仔细思考着自己来于哪里,要去何方!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脑中明明画面充盈饱满,可却如隔了一层雾蒙的纱幔,不管怎么去看都看不清里面所显示的内容。
画面很熟悉,可在她生前的记忆里又那么模糊而陌生,矛盾至极。
彼岸摇晃着昏沉的脑袋,想让自己能够更清晰的回忆起点什么。
然后依旧一片空白。
突然风缄云默的四周传来空灵磁性的男音,“本君只想要你的记忆,切莫害怕!如心静者自然走出,莫有贪念痴妄,也不会留下执与念!”
彼岸:“……”
她回答道:“哦!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要拿就拿!我要去找我的大师兄!”
“嗯?”
男子好像略显惊讶,他忽的语气带着莫名的颤音问道:“你叫什么?”
彼岸脑袋糊成一团,正是没有防备心的时候,有人问她就下意识回,“花无忧!”
光影闪现,一抹飘逸如烟缕的白影浮现在彼岸面前。
“你……是你啊!”